一家四口吃晚飯，薑佑記起小妹白榆的新房要搬進去住，說讓老媽幫看日子，他在等信息卻一直沒下文。
    等得幾乎快忘記。
    “媽，白榆的房子什麽時候進火？你給她挑日子沒？”
    陳芳豔一掀眉毛：“挑了咧，喲，阿佑你不提我就忘了。是這個月11號。今天幾號？”
    “今天7號，下周三是正日子。”薑國義用複雜的眼神瞥過她臉龐。
    有這麽當媽的嗎？
    把女兒大事差點忘記。
    “下周三？馬上快到啵。爸媽你們去不去？”
    “你媽坐飛機暈機，以前坐過兩次，每回都暈得昏天暗地在酒店整整躺一天。你代替我們去吧，記得把我們給她包的紅包帶上。”薑國義緩緩說道。
    聽小妹的意思，隻是小辦進火酒，請公司幾個耍得好的同事吃飯。
    “爸媽，要不然我們坐火車咧？”
    “坐火車我倒是不會暈車，要幾久？”陳芳豔問道。
    “高鐵9小時，快車22個小時，可以買臥鋪軟臥。到那邊的時間是下午和晚上，小妹中午辦席，我們需要提前兩天過去。”薑佑查詢車次時間表，看完後開口。
    “高鐵上午10點出發，下午6點多到。特快大概是下午4點出發，隔天下午兩點多到金陵。”
    “寶寶也要去，寶寶也要去吃酒。”依依從碗裏抬起頭，興奮地拍著奶奶小臂嚷道。
    “我們乖寶也要去， 阿佑，你明天跟梅蘋商量一下看行不行？”陳芳豔寵溺地捏了捏依依腦袋瓜。
    薑國義：“如果她同意，你再給我們訂火車票，坐9個小時高鐵，你媽很少出遠門，她和依依太累，訂臥鋪吧。”
    “嗯，我會好好和她講。”薑佑沉默幾秒，點點頭。
    晚上回到市區，他打過電話後帶著女兒到小區敲門。
    “媽媽~我和爸爸回來了。”依依伸手撲進梅蘋懷裏。
    “寶貝你先自己去睡覺。”
    “好噠。寶寶自己睡。”
    家門口，剩下兩人四目相對沉默無言。
    “你，還有什麽事？”
    “周三我小妹白榆買房子進火，我們周一全去，依依也想去。你看可以換下時間嗎？”
    梅蘋低頭思考片刻，“我下周有事要出趟省，孩子你先帶幾天等我回來再給你打電話。”
    “好，我後天早上來接女兒。”
    “聽夕瑤講，昨天羅妤婕跟你在一起？”
    “是啊，我們在談戀愛。不過，這跟你沒關係。”
    “我以為，你會和江舒婉在一起。沒想到你是跟她。我們離婚才多久，你就有了新歡，難道以前對我的專情都是假的？”
    “梅蘋，我對你二十年的感情，從那晚上在你家陪爸喝完酒，我就徹底放下了。已經發生的歲月，回憶和曾經一切無法抹去。”
    “但你不能質疑我的付出，那些是我全心全意從兒時到少年，再到我們結婚，從未改變過。”
    “我不曉得你為什麽變了，我們的愛情如雪崩一樣令人絕望，以前我拚命地尋找答案，怎麽也想不明白。如今我釋懷也徹底放下過往。”
    “我喜歡誰，和誰在一起，與你無關。希望你找到你認可的人，別再問我那些傻問題。我們已經離婚了。”
    薑佑注視著她的雙眸淡淡開口，說完沒有片刻停留，瀟灑轉身離開。
    曾經自己有多愛她，在婚姻裏就有多卑微。
    大丈夫本該頂天立地，卻總在心愛的人麵前低她一等。
    “薑佑！”
    梅蘋蹙起眉頭喊道，男人腳步未停，直至走進電梯內轉身，平靜的眼眸與她視線斜對望。
    電梯門緩緩關閉，把兩人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混蛋，我不就是想讓你多掙點錢，讓你走出舒適區嗎？我有什麽錯。”
    梅蘋轉身進屋，雙眸含怒胸口起伏。
    反手狠狠關門，在最後一刻她怕嚇到女兒，急忙伸手拉住門把手，輕輕把門關上。
    低頭回到主臥，依依自己換上了睡衣，乖乖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她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女兒小臉。眼底的慍怒被柔情取代。
    “乖寶，你才是媽媽的小寶貝，你爸爸是個混蛋。”
    薑佑回到大平層洗澡換身幹爽的睡衣，走到北麵房間。
    隔窗凝望對麵18樓。
    此刻那個房間亮著燈，而窗戶邊站著梅蘋。
    他的視力極好，能看見她睡袍遮掩著的曼妙輪廓，以及她蹙眉望向他這裏的眼神。
    確定是在看自己這裏。
    或許是依依告訴她的吧。
    薑佑關了燈走出房間。留給她一片空寂的黑暗。
    打開電腦，隨手拿起書桌麵打火機點上一根煙。最近到處跑，沒時間給小菲製作動畫片。
    今晚他得加個班。
    翌日。
    在市區沒有隔壁那隻大公雞吵，薑佑能睡到自然醒。
    叮鈴鈴~
    “喂~”
    聲音略顯沙啞，還有晨起時的慵懶。
    “你還沒起床？八點了。我叫小鵬鵬傳話，他沒跟你講嗎？在市區趕緊過來一趟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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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周愛雯大聲喊道。
    “雯姐，今天禮拜天，老板也需要休息。我睡個懶覺很正常啊。昨晚剛回，我吃個早餐就去。”
    薑佑無奈，曉得她風風火火，性子急，但八點準時打電話催人起床就離譜了。
    “我們單位隔壁有老魔都餛飩鋪，關中肉夾饃，你想吃哪樣我替你打包。”
    “大碗炸醬麵加陳醋，兩份肉夾饃再要一杯9陽現磨豆漿。就這樣吧。我現在起床收拾馬上過去。雯姐，發定位給我。”
    “你確定能吃完？大碗很大啵。”
    “點就完了。”薑佑說道，免費早餐不吃飽對不起自己起早。
    “算你狠。幾十塊錢姐付得起。”周愛雯掛斷電話，撇撇嘴，親自去給他買早餐。
    洗漱完，薑佑抓起桌麵的賓利歐陸鑰匙，今天感受一下新車。
    今年的敞篷版，也是目前係統獎勵四台車裏唯一一台敞篷。
    周愛雯的單位在繡峰區，倒是沒有多遠。
    嘀嘀！
    大門外，周愛雯特地等候在那。聽見喇叭聲定睛一看，勾起嘴角：“嘖嘖~大老板蠻騷包啵，清早開起敞篷豪車，一路沒有小姐姐搖手？”
    “莫講這種，車開進院子還是停外麵？”
    “跟我來，不是裏麵，從後麵側門進，去研究所。”
    薑佑調轉車頭，緩緩跟在她身後。此刻好奇心被勾起，到底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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