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薑佑接到了京城那位軍方大佬孫女衛若翎的來電，約他進京給爺爺進行第二次針灸。
    算算時間也正好快一個月，他訂下午兩點的機票帶著簡單的行李開車去雙江機場。
    為什麽沒直接飛到京城，薑佑覺得做人要低調，偷偷摸摸的飛來飛去，不符合他大老板的身份。
    下了飛機，衛若翎一身綠色軍裝站在一輛黑色京a牌照的紅旗轎車旁。
    京城豔陽高照，陽光灑在她身上，金色輝光裹住了人和車，站姿筆直英姿颯爽，軍人的氣質讓他再次眼前一亮。
    “薑副院長，辛苦你來京城。”衛若翎伸出手，輕輕和薑佑相握。
    “不辛苦，要說辛苦應該是你們這些軍人才對。我們走吧。別讓衛老久等。”
    “好，行李交給我來吧。”衛若翎很自然接過了他的背包。隨手放在轎車後排。
    行駛中，薑佑開口：“老爺子最近怎麽樣？”
    “自從針灸過後，回京這段時間沒有再犯，精神很好。飯量也有所增加，大院裏其他老人都誇我爺爺變年輕了呢。真的很感謝你，薑副院長。”
    提起爺爺的近況，衛若翎眼角眉梢染上笑意，輕快而真摯。
    “應該的，相逢是緣分。我這次過來沒有帶針灸針，你提前準備下。”
    薑佑望著車窗外街景，感受這座城市的繁華的厚重。
    “已經準備好了。薑副院長是第一次來京城？”衛若翎的目光劃過長長的睫毛，落在他帥氣側臉的輪廓上。
    “是。”
    “這次來京城，如果你不著急走，可以多待一兩天。我可以請假陪陪你。”
    衛若翎發覺自己的話有語病，趕忙解釋道：“我是說請假給你當個導遊，京城也是塊充滿曆史遺蘊和故事的風水寶地。”
    薑佑歪過頭，淡淡笑道：“謝了，其實衛姑娘不用特意為我請假，先給衛老爺子針灸過後再說。”
    “行吧，如果你想逛，我隨時有空。”軍旅生涯讓衛若翎有一顆果決爽快的心，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既然他說不用，她也沒再糾結於此。
    紅旗開進了軍區大院。
    這裏是衛清寰老爺子喜歡居住的地方，周圍有眾多從部隊一線退下來的老同誌。
    大家彼此或多或少認識，有些也是上下級，彼此熟悉，日常有話題聊天也舒心。
    衛若翎在部隊，平時很少回來。她父母也不住在這裏而是在京城二環內工作。
    大院一角，栽種著一棵百年樹齡的白玉蘭。
    圍著樹幹底下安放了幾張石桌石凳石椅，供人休息。等到冬天，天氣好的時候會有衛兵在石椅上鋪一層厚厚的棉坐墊。
    此時，衛清寰坐在石凳上跟老對手下象棋。
    “老衛，自從你這頭不疼，我快下不過你了。”
    “嗬嗬嗬，老徐，說得你以前就能贏我似的。以前是我頭疼，懶得考慮太多，讓你占占便宜而已。”
    “嘖~你們瞧瞧，這老衛，越老越喜歡吹牛。今天必須殺你個丟盔棄甲。”
    “吹吧你，將軍吃車ju）！”
    “我靠？不行，剛才我眼睛裏飛進一隻蚊子，沒看清。重來重來，我悔一步。”
    衛清寰對麵，叫老徐的老人抓起自己僅剩的那顆車ju），騰一下站起來低頭瞅著棋盤，死死不放手。
    “我說老徐，你都悔好幾步棋了，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讓位置，旁邊幾個都等急了。”
    “哈哈哈哈。”
    看棋的老鄰居們可不給他麵子。
    衛若翎停好車，帶著薑佑走到樹蔭下。
    “爺爺，您看誰來了。”
    “衛爺爺您好啊。幾位大爺你們好。”薑佑眉眼彎彎，彬彬有禮。
    “喲，老衛，你孫女啥時候找了個這麽高大帥氣的男朋友？”
    “小夥子看起來精神頭十足，身板也硬朗。哪個部隊的？”
    “郎才女貌，很般配啊。怪不得若翎看不上我家那小子哩。的確不如人啊。”
    衛若翎麵色泛起淡淡的紅暈，走到自己爺爺身邊力辯：“各位爺爺們，這位是我從桂省請來給爺爺治病的神醫，不是我男朋友。”
    “薑佑，每次見你都能給我不一樣的感覺。很好。非常好！”衛清寰沙場老兵，身含正氣和煞氣。
    蒼眸凝視薑佑，滿意地點點頭。
    老人對同類自然很敏銳，結合最近兩天的傳聞，心底自然有所猜測。
    薑佑從棉北和島國歸來後，身上那股子氣勢越發明顯。
    當然，也隻有經曆生死洗禮的老兵才懂。
    “爺爺，你在說什麽？”
    “你一個和平年代的小丫頭不懂。”老徐深深看了眼麵前的年輕人，若有所思說道。
    薑佑在眾目睽睽中身姿筆直，微微笑道：“衛爺爺，最近頭有沒有犯老毛病？”
    “托你的福，老頭子我最近吃飯香，睡覺香，下棋也香，哈哈哈。”
    “那就好，我先替你進行第二次針灸吧。”
    “好。需不需要先休息下？”
    薑佑搖搖頭：“不用。”
    衛清寰給老鄰居們介紹：“他可是神醫，一身的針灸絕技，能治百病。”
    “我們能在旁邊看看嗎？”
    “是啊。就看看。”
    薑佑眼神詢問老爺子，衛清寰哈哈笑道：“可以。我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怕人看。神醫不介意就行。”
    “我沒事，各位爺爺們隨意。”
    “走吧，上樓。”
    衛若翎拿出準備好的銀針交給薑佑：“這是我托人在京城一位有名的老中醫那裏尋來的針，你看行嗎？”
    “非常行。這套針灸針可算是上品。”
    薑佑攤開了垂眸仔細觀看，眼底閃過幾分羨慕。
    他這個半吊子神醫，連行醫治病的家夥什都沒有一套呢。
    說好說好弄一套放在身上，也沒碰到合適的。
    “那老中醫，也跟老頭子我很熟，你如果喜歡，這套針灸針啊我問他要來，送給你作為答謝你的一份小禮物。”
    衛清寰端坐在座椅上，對薑佑的表情觀察入微，一眼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啊？這合適嗎？君子不奪人所好。”
    “你這小神醫，身上連套針都沒有，說出去恐怕讓人笑話吧。來吧，拿你的針給老頭子紮。紮完再談其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薑佑隻好硬著頭皮收下。
    先淨手，再為老人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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