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學長會有這種照片？我們之間明明什麽關係都沒有。”黎小小急了，眼圈紅紅，退出論壇給高劍發微信。
    【高學長，我們明明沒有在談戀愛，你為什麽要跟別人說我是你女朋友？】
    信息發出去一會，高劍回了信息【小小，抱歉隻能以這種方式幫你，同學們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就不會再胡亂猜忌，流言也將不攻自破。】
    【可，可我們沒有啊。】
    【你不說，誰知道呢。但是，為了你的清白，我建議你在我發的帖子下方回複一個肯定答案，回應我一下比較好。】
    【高學長，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黎小小等待許久，沒有等到高劍回信息。
    那個帖子轉眼間各種評論一條接著一條，什麽“清純係花夜會大三學長，原來兩人在一起了。”
    “有沒有可能，係花一頭釣著學長，另一頭私底下跟外麵的大叔約會被學長發現，然後被學長痛毆。”
    “為了錢，係花豁出去了。”
    “也難怪人家，小地方出來的女孩沒見過世麵。大叔隨便給點好處和甜言蜜語就能哄出去，別看她平時在學校挺文靜高冷的，說不定早就解鎖完姿勢了。”
    “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是不是，本人出來發聲啊，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是和學長約會還是另有其事。”
    “對啊，如果真是學長女朋友，出來說句話叫我們相信。”
    “哼哼，我覺得她肯定躲在被窩裏害怕，不敢承認。”
    “可憐的高學長，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幹嘛喜歡她呀，我身材比她好多了。”
    黎小小渾身發冷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大家都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一個學校裏的同學，沒想到人與人之間惡意這麽大！
    她隻想好好讀書，不想過早談戀愛而已，碰到個流氓居然被說得如此不堪。
    隻有寥寥幾個評論替她發聲，其餘都是看笑話，甚至冷嘲熱諷，暗指她人品敗壞。
    校園裏真正玩得花的那些也沒見有誰被指責，憑什麽？！
    黎小小顫抖著雙手打字，在高劍的帖子下方回複：【我和高學長沒有在談戀愛，他幫我趕跑了流氓，我很感激他。謝謝學長。】
    另一邊，豪車俱樂部休息室內，剛陪美女運動完的高劍看到帖子下方的留言，頓時眼神陰翳，按捺不住心底的憤怒。
    此時他臉上哪有什麽陽光帥氣可言。
    “槽！什麽狗屁點子。”
    一個月了連個大一學妹都搞不定，讓他在魔都太子爺圈子裏成為了笑話。
    高劍沉著臉，在手機上啪啪打字。
    等明天吧。
    次日上午，黎小小再次被叫到了教學樓辦公室。
    郭輔導員的臉色十分難看，點開手機，指著論壇上麵的第三張照片責問：“黎小小同學，你自己看吧。”
    黎小小現在對照片有了莫名的恐懼，仿佛是毒蛇是老鼠，猶豫好久才鼓起勇氣上前，低頭看向手機裏的照片。
    “郭老師，這照片肯定是假的。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不要臉的事。請你相信我。”
    她臉色慘白，胸口一陣劇痛。
    那照片明顯是合成的，裏麵酒店房間裏的男人她不認識。
    男人身下壓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孩，女孩的臉，赫然是她自己的眉眼。
    照片清晰度本就略低，不是至親之人，普通同學誰能分辨得出真假。
    但是很顯然，對方的目的達到了。
    “黎小小同學，老師管你們學習，也同樣關心你們的思想品德。退一萬步講，若是沒有這照片，沒起這些波瀾，我也不會找你。”
    “畢竟因你而起，哪怕根本沒有這回事，也給校園風氣造成了不良影響你明白嗎？這樣子我會很難辦。你必須認真檢討自己。”
    “郭老師，給學校帶來負麵影響，檢討我可以寫。但我沒有犯錯，我無愧於心。”
    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黎小小在校園內漫無目的地走著。
    有認識她的同學，在碰到時對她指指點點：“看，就是她。做就做還讓人拍照，嘖嘖。現在的學妹真放得開。”
    “興許給的錢多。”
    “也是，夠勤奮的，才大一就提前熟悉人體構造。深度理解生命的起源。”
    “我沒有。你們——”
    “她看過來了，我們走走走。”
    “......”
    黎小小抿著嘴，低頭找了棵樹坐在樹底，雙手環抱。頭貼在膝蓋上無聲抽泣。
    中午沒有心思吃飯，收拾好書包帶上課本去咖啡店。
    “咦？小小，儂的眼睛怎麽啦？紅紅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有人欺負你告訴緋蔓姐，我給你出頭。”
    “緋蔓姐我沒事，中午吃飯不小心讓辣椒進眼睛。緩緩就好了。”黎小小努力彎起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笑道。
    “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
    “沒事就好，有事叫我哦。走了。”緋蔓扭起小蠻腰上樓。
    黎小小懷著心事投入忙碌的節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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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到了晚上。
    啪！
    “對不起，對不起。”黎小小捂著臉鞠躬給一桌客人道歉。
    身著低領黑裙的女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怎麽搞的？我這件新買的裙子才穿兩天，被你弄髒了。”
    “實在抱歉，女士，我不是故意的，剛才那個小朋友撞了我一下，我沒端穩。您看這樣行嗎，我給您找件衣服換，您脫下來我給您洗幹淨。”
    “洗？我衣服很貴的，兩萬塊你賠得起嗎？外地來打工的吧，看你窮酸相穿個幾十塊的衣服，知道這是什麽牌子嗎？香奈兒！”
    “把你們老板叫來。小朋友淘氣一點很正常，你沒拿住怨誰？”
    女人說話間，那個小男孩從店內跑過來，鑽進她懷裏衝黎小小吐口水。
    “他是您的孩子？”黎小小愣住。
    “我的孩子怎麽了，我的孩子乖得很。就算碰到你，也是你的錯。沒把我兒子碰跌就不錯了。”
    緋蔓聽見吵鬧，從二樓辦公室下來了解情況。
    看見黎小小被打，臉上通紅的五指印，她眉頭緊蹙：“你怎麽打人？沒看到她還是個孩子嗎？”
    “你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娘？你怎麽教的服務員把我衣服弄成這樣，賠錢！我老公前天才給我買的香奈兒，兩萬！”
    緋蔓走近女顧客身邊，仔細辨認，看了兩秒後嘴角輕輕笑道：“你老公挺愛你，給你買的國產高仿，可惜頂多200塊。”
    “你放屁！你說假的就是假的？”
    “真假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無端打人，我會報警。你跟帽子蜀黍解釋吧。”
    “誰怕你呀，我先去換個衣服，兒子我們走。”女顧客抱起小男孩急匆匆離開。
    看她落荒而逃，緋蔓轉過頭，認真查看黎小小的臉。
    “這女人下手真狠。”
    黎小小鞠躬感激道：“緋蔓姐，給你添麻煩了。”
    “傻丫頭。上樓去我那給你抹點藥，收拾一下，今天早點下班吧。”
    “不用了，過會兒消腫就好。我馬上收拾幹淨。”
    望著黎小小單薄的身影走出店門，緋蔓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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