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爸和薑佑把建廠的選址，類型，規模等細節探討一番，在攤位老板幽怨的眼神中，十分大方地要了一百多塊錢菜。
    在鄉下山村賣菜的攤裏，買肉和熟食鹵菜也能買蠻多。
    “今天要這麽多哦，你們家一頓能吃得完嗎？”
    莊爸笑笑：“今晚喝茅台，好酒配好菜。”
    兩人拎著菜往回走。留給攤位老板無限遐思：“這個老莊，養個女大學生，難道年輕人是他女婿？”
    茅子，像他賣肉賣菜的小商販，咬咬牙也買得起，或許這輩子都舍不得買嘍。
    搖搖頭，別管真假還是一句玩笑話，此刻他望向兩人遠去的背影，眼神中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承認的羨慕。
    薑佑跟在莊爸身後回到家裏。
    “怎麽去這老半天？喊你去買菜，你幫人殺豬去了？我鍋裏水都快燒幹人還沒回。”
    “天還早著呢，我和薑佑聊開廠的事，聊完這就回來了嘛。”
    莊媽瞪了莊爸一眼，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薑佑，這些我和你叔叔忙活就行。”從薑佑手裏接過菜，她拉著老公進了廚房。
    夫妻倆在廚房裏低聲交談。
    “怎麽回事？薑佑跟小婭不是真在交男女朋友？剛才小婭跟我交底，原來一直在演戲。”莊媽拿胳膊肘懟了懟老公。
    “你不去女兒來問我，我問誰去。”
    “要真是演戲也行，關鍵，我看小婭好像真喜歡上薑校長了。”莊媽犯愁。
    當初她還給女兒製造機會，讓她好好把握。
    哪裏想得到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
    莊爸坦然道：“薑佑這年輕人，性格好，有格局。雖然離過婚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現在是說他離過婚嗎？是跟他在一起這三個姑娘，好家夥，今天就三個其中還有兩個大肚婆，據說還有個女朋友在國外，是個正宗女洋人。”
    “真正有錢的那些有錢人，哪個不是十個八個？除非家裏有個特別厲害的管住，但實際上很多外麵也是彩旗飄飄。老一輩傳下來的丁財兩旺，你以為是講什麽。”
    “這人呐，錢多到一定程度，必須要有人才能守得住。”莊爸倒是看得十分透徹。
    “那小婭怎麽辦？我也不能當麵勸她死了這條心。”
    “就就晚上等人走了，你再問問她的意思。”
    “誒~”莊媽眉頭皺起來輕聲歎氣。
    女孩子大學畢業如果在大城市，找對象肯定容易。
    回到山溝溝裏，都是些沒什麽文化的農民。窩在小學當老師就更接觸不到外麵。
    晚上吃過飯，薑佑四人準備離開。
    “叔叔，建廠的事，等過完元旦我在過來，咱們一塊去縣裏辦手續。”
    “沒問題。對古隱村這片幾個村屯來說是好事我都有空。”
    爭取在明年開春前把廠子建好，薑佑始終相信，隻要錢到位，就能實現大炎速度。
    一家三口，目光隨邁巴赫消失在村道盡頭才收回。
    “人已經走了，進屋吧，小婭。爸媽有話問你。”
    剛才人多不方便，現在自家人，關起門說說心裏話，問清楚女兒的想法最重要。
    兩口子與女兒相對而坐。
    莊婭沒柰何，隻得坐好。
    上次像這樣對話還是初一那會兒，有班上的男同學給她書包裏塞情書，被同桌小報告捅到班主任那裏。
    “小婭，今天你也看到了，或許你比媽更清楚，畢竟你們幾個年輕人在一起聊，她們三個應該跟你講實情。”
    “現在媽問你，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莊爸也沉聲開口：“小婭，你還年輕。還有時間和機會去外麵尋找屬於自己的愛情。”
    談戀愛就像在有限的時間裏往稻田裏向前走，無法回頭。
    身邊隨手是一串串稻穗，每串都飽滿但又並非絕對完美。
    是摘下眼前手邊這串還是繼續往前走，每個人的決定都不同。
    “我，我，”莊婭手指絞在一起，亦如她此刻糾結淩亂的心。
    前陣子，就有在縣城當公務員的年輕小夥子，借修路教學的名義，來到學校幾次。
    彼此也簡單接觸過，人外表和內在談吐，工作以及家庭條件，在淩平縣城都算優越的那小撮。
    但她對對方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有時候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講眼緣，可能也講一個先來後到。
    或許是心裏藏著一個人的影子之後，會先入為主拿後來者跟他相比較。
    見女兒舉棋不定，莊媽柔聲開導：“小婭，媽覺得你還處在對薑佑剛有一定好感的程度。你心裏還有迷霧，我們先不催你，等你想清楚再告訴我和你爸。”
    莊婭低頭：“嗯，我考慮考慮。”
    這種事，是需要冷靜地考慮，找到內心的真實需要，別匆忙下決定再過後後悔。
    莊媽和莊爸讓她回房間自己去思考。
    先不逼那麽緊。
    像薑佑如今的情況，再怎麽急也沒用。
    女兒與他，硬要說的話，真正的戀愛還沒開始呢。
    “我收拾，你該幹嘛幹嘛。”莊媽說著開始收拾衛生。
    莊爸把剩下沒喝完的半瓶茅子收好，想了想，出門往村裏走，吃飽散步順帶跟附近的村民閑聊。
    他們那個年代的愛情和婚姻比較簡單，山裏人就更簡單，雙方看對方順眼，結婚後基本就能過一輩子。
    哪像現在社會，特別是外麵大城市裏，動不動就離婚。
    或者喊著壓力大幹脆不結婚。
    邁巴赫駛出古隱村，在蜿蜒漫長的山間道路上奔馳。
    柳銀兒坐副駕，平整的路麵以及車輛本身良好的懸掛，兩個孕婦也沒有覺得累。
    “明天元旦，薑佑，你有什麽安排？”
    “我想既然來鵝城，就在這邊玩一天，後天先把建廠有關手續搞定再回八桂。”
    再拖下去就過年了。
    “好啊，老板去哪，老板娘就去哪。”江舒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
    放假，人整天窩在家裏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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