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縣裏批文，與縣裏簽訂合同，劃定了那片荒地為商業用地，淩平縣財政算白撿一份收益。
    從今天開始還增加了稅收，並多一處就業環境。
    於公於私都是件好事。
    忙活一天，不僅把建廠用地搞定，新公司注冊的其他流程也全部妥帖，有人開綠燈，辦事效率好像開飛機。
    那章蓋得那叫一個快捷省事。
    後麵建廠規劃，購買生產線等，薑佑等於從零開始，他沒這方麵專業知識。
    這也好辦，照著柳城縣那個廠提升規模就可以。
    總之，不懂的就丟給懂的人來搞。
    那麽些副總，給錢還怕找不到人嗎。
    薑佑沒覺得累，莊爸興致也很高。
    他自覺雖然沒有公職，也算替家鄉辦了件實事。
    以後山溝溝裏麵的村民，想打工無需跑到外麵，在自家附近30公裏就有廠打螺絲。
    薑佑這個人心地好，為人慷慨，瞧小學老師的工資和福利待遇就明白。
    從縣城開車到荒地，望著好大一片土地，雜草叢生，莊爸頓生豪氣。
    過完年，這裏會是另一番景象。
    他接過薑佑遞過來的煙，吸了一口：“這個月能開工吧？”
    “可以。錢到位，什麽都快。爭取年前把廠子建好，安裝好設備。”
    四周無人，施工可以加班加點都可以。
    “等下到家裏吃晚飯再走？也算慶祝辦成一件大事。”莊爸眯著眸子開口。
    兩人在縣城到處跑了一天，於情於理，不過分。
    薑佑思忖片刻，點了點頭，給家裏打電話說一嘴。最近家裏吃飯人多，沒他在也熱鬧得很。
    雖說，前天才去吃的，今天又去，似乎勤了點。
    古隱小學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莊婭帶隊送學生們回家。
    從小石頭家裏返回學校騎上小摩托，嘟嘟嘟的往村裏走，騎到家門外發現邁巴赫停在那裏，她遲疑了會兒，推車進院。
    “莊老師，你回來了。”
    “嗯，今天就薑校長你自己？”
    “是啊，之後再來，要等廠房建成。”
    “期末放假你不來？”
    “額，對哦。”薑佑撓頭，談生意的時候，會習慣性忽略自己校長的身份。
    莊婭咬著唇，低頭把車推到院牆底下。
    鼻尖哼出一股熱氣。
    怎麽全世界都看出來她喜歡他，就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傻嗬嗬的，惱火。
    “小雅回來了，怎麽在學校哪個學生惹你生氣了？”莊媽從屋裏出來，瞧見女兒小嘴撅著，氣壓還有些低，好奇問道。
    “學生乖得很哩，哪有人氣我。”莊婭哼哼兩聲，微微側臉瞥了後麵那無辜者一眼，自己回房間換衣服。
    知女莫若母，莊媽心裏有數了。
    這孩子原來是看見意中人在身邊，內心還未做好決斷，所以才會心煩。
    獨自在鬧小脾氣呢。
    既然這樣，那就——
    莊媽去廚房拿來一個籃子，等女兒換衣服出來，遞給她：“家裏沒什麽菜，你去溝對麵那塊地裏摘點夠我們晚上吃。”
    “過溝的那小木橋鬆動可能不大好走，你自己小心點別掉溝裏。”
    莊婭抖摟抖摟籃子，伸手遞給身邊木頭人：“你在家還是跟我一起去？”
    “跟你一起去吧。”薑佑拎著籃子，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你家菜地遠嗎？”
    “不遠，從村子中間穿出去，跨過一條水溝就到。平時都是我媽去種菜。”莊婭走在前麵，時不時踢小路上的石子。
    “你好像有些不開心，怎麽了？如果是工作上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講。”
    “你能看出來我不開心，猜不到我為什麽不開心嗎？”莊婭回身，圓圓的杏眼迎上他清澈的眸子。
    薑佑心說女孩子的心海底針，比針灸針還細，難以捉摸。
    這上哪猜去？
    “難道我發給你的兩萬塊錢裏有假鈔？”
    期待半天等到這一句，莊婭磨牙瞪他：“我打死你。”
    “嗬嗬~當老師要做文明人，給學生做好榜樣。”薑佑摸摸鼻子，妄圖糊弄過去。
    “放學後我隻做自己，再說我沒罵人沒動手，怎麽就不文明？”
    薑佑舉手投降。
    兩人出村子後，腳下的田間小路更窄，算上兩旁的雜草能通過的寬度大概僅有80公分。
    莊婭走得慢，薑佑也隨她。
    經過十分鍾繞過兩塊田，前麵出現一條水溝。
    莊媽說的小木橋，就在兩人麵前。
    或許天長日久風吹雨淋，兩塊木板拚成的橋麵可供一人在上麵行走通過。
    右側木板側麵有幾道貫穿橫截麵的大裂痕，村民習以為常。會選擇踩在完好的左邊。
    可能莊媽沒注意，也沒有提醒女兒。
    莊婭走在前，薑佑在後，離她兩尺。
    兩人剛走上橋，隻聽哢哢幾聲，莊婭腳下的木板突然斷裂，她整個人向右傾斜眼看要撲進水溝。
    “啊~~！”
    薑佑無言，丟掉籃子伸手一把勾住她的纖腰往懷裏帶。
    同時跨到溝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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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婭整個人掛在他脖子上，身體貼在胸前。身體微微發抖。
    “沒事了，隻是橋斷了而已，你怎麽了？”懷裏的人兒恐懼的身體語言令薑佑有些奇怪。
    莊婭感受著他的體溫，緩和許久才吸著濃重的鼻音開口：“我小時候也是從橋上掉過一次水溝，差點溺水死掉。”
    “原來是這樣，現在沒事了。你看，你這麽大個人，掉下去頂多弄濕衣服。”
    “混蛋，打死你。我又不是魚，這麽冷的天不會感冒嗎？你是怎麽安慰人的，想不通她們怎麽看上你。”
    薑佑汗顏，岔開話題：“嘿，對了，溝裏有魚，你想不想吃魚。我撈幾條回去算是給你的補償。”
    農村常見的水溝，比小溪要深，寬度大概在兩米以內，用於田地灌溉。
    冬季枯水期，水溝隻有一尺多深的水。
    水質清澈，他剛才隨意掃視便發現了兩群三指大小的魚。
    像土鯽魚和小白條。
    看樣子這兒的資源還挺豐富。
    莊婭紅著臉，從他身上下來，低頭往溝裏瞧。籃子已經掉到水麵緩慢朝下遊漂。
    “你先把籃子撿上來，什麽工具都沒有，你能捉到魚才怪哩。它們還能聽你的話？”
    “哎，你還別不信，它們就聽話。”薑佑嘿嘿笑道，俯身去撿籃子。
    “我不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能聽的話還不如叫母豬上樹。”
    “那你看好了，我讓它們自己進到籃子裏麵。”
    薑佑屈膝半蹲在溝邊，俯身將籃子再次放進水底。
    莊婭睜大眼睛盯著水裏，一會兒功夫，從兩側各遊過來一群魚，它們遊進籃子內就不動了。
    真就不動了！
    直到薑佑抽起籃子離開水麵，魚群也沒走。
    這個人，他會魔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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