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航海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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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來的鳳駕
    鍍金巨獸的登場: “鳳凰號”並非優雅駛入,而是如同被激怒的海神座駕,用鍍金的青銅艦艏像——一隻振翅欲焚天的烈焰鳳凰,蠻橫地撞碎了新加坡港清晨濃稠如奶的乳白色海霧。龐大的艦體碾過平靜的水麵,推開兩道翻湧著白色泡沫的怒濤,驚得停泊的小船如受驚的魚群般搖晃。陽光刺破霧靄,灑在船體鎏金的浮雕和朱漆的船舷上,反射出刺目的、近乎暴烈的光芒,宣告著無上權威的降臨。
    女王的盛怒: 甲板中央,鋪著猩紅波斯地毯的玉階之上,聖女聯盟的女王周璿傲然而立。她身披一襲用金線繡滿百鳥朝鳳圖案的正紅色鳳凰長袍,寬大的袖口與曳地的裙擺在海風中烈烈翻飛,如同燃燒的火焰。然而,此刻這張足以令星辰失色的絕美容顏卻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扭曲。她指間捏著的並非普通紙張,而是一張用金箔鑲邊、印著新加坡最奢華酒店紋章的燙金賬單。隨著她玉蔥般的手指猛然收緊,“嗤啦”一聲脆響,賬單連同上麵令人咋舌的數字瞬間被捏碎成一團,金粉簌簌飄落。
    撕裂海天的怒吼: “石——娜——美——!!” 周璿的怒吼並非人聲,更像是壓抑了千年的火山轟然噴發,帶著金石碎裂般的穿透力,瞬間席卷整個港口!聲浪所及之處,停泊在“鳳凰號”附近桅杆上的成群白鷺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拍中,驚恐地炸開,潔白的羽毛如雪片般紛飛。碼頭上搬運的苦力、巡邏的士兵、乃至遠處燈塔的看守,無不駭然駐足,心髒被這蘊含王者之怒的吼聲攥緊。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要是在自己手裏出了啥意外,後果...
    “聖女帝國最高懸賞令:
    凡確鑿通報‘滄瀾號’行蹤,並協助帝國海軍成功攔截者:
    ? 賞賜 聖女金幣壹佰萬枚堆砌可成小山)!
    ? 賜予一座珊瑚環礁島永久所有權坐標:南緯x°x′,東經x°x′)!
    附:原始椰林三十畝果實累累)
    附:甘冽淡水泉眼一眼四季不涸)
    附:永久免稅特權世代無憂)!
    ——聖女帝國至尊·周璿 禦筆親題”
    詔書在鹹濕的海風中瘋狂獵獵作響,那鮮紅的字跡和令人窒息的賞格,如同一聲驚雷,即將引爆整個南洋。
    一場改變海洋的懸賞
    懸賞令的傳播速度超越了最快的信天翁。它被謄抄在漁網上,刻畫在椰子殼裏,甚至用熒光海藻汁寫在夜光蝠鱝的腹部。從安達曼海繁忙的香料港口到蘇拉威西海隱秘的珍珠灣,從馬六甲喧囂的賭坊到爪哇偏僻的漁村,每一個角落都在瘋狂傳遞、議論著這份足以改變命運的詔書。
    全民“尋寶”狂潮,大航海時代就此展開序幕:
    馬六甲的賭徒們紅著眼,將浸滿汗漬和運氣的骰子、骨牌砸在當鋪櫃台上,換來的錢立刻衝向航海用品店,搶購最便宜的羅盤和六分儀,手指哆嗦著在海圖上比劃。
    爪哇的老漁夫們拆下了祖傳漁船的木板,在船頭裝上自製的簡陋聲呐探測器,甚至異想天開地將探測器綁在捕獲的鯊魚鰭上,祈求這些海中獵手能帶來好運。
    蘇門答臘密林深處,從未見過大海的雨林部落勇士們,抬出祭祀用的巨大獨木舟,用石斧和藤蔓加固。酋長指著懸賞令上“島”的圖案,用土語激動地比劃:“屋頂!石頭做的!不用被雨淋!一座小山一樣多的金幣” 對“有屋頂的島”的渴望驅使他們劃向未知的蔚藍。
    滄瀾號:行走的金山: 一夜之間,滄瀾號不再是單純的探險船,它本身成了海洋上最耀眼的移動寶藏!石娜美萬萬沒想到,自己追尋沉船遺寶,如今卻成了整個南洋追逐的“最大寶藏之一”。這份荒謬與諷刺讓她在憤怒之餘,也感到一絲命運的嘲弄。
    “二公主探險團”時尚風潮: 這場狂歡催生了火爆的偶像崇拜。嗅覺靈敏的商販立刻推出“二公主探險團”全套仿品,成為港口最火爆的爆款:
    娜美同款珍珠母貝墨鏡——戴上它仿佛就有了海盜女王的霸氣。
    李路菲標誌性紅色緊身背心——象征著力量與食欲的結合。
    布琳的“神奇”廚具套裝迷你鍋鏟+漏勺)——寄托著對美食的向往。
    羅賓的“考古學者”小錘——滿足探險的幻想。
    淩雲“俠女”寶劍——承載著對超凡武力的憧憬。
    穿戴這些“裝備”出海尋寶,成了新的潮流。
    整個南洋陷入航海狂歡。原本落滿灰塵的航海日誌和基礎海圖被搶購一空,銷量暴漲300。酒館裏充斥著各種荒誕的“滄瀾號目擊報告”和漏洞百出的“攔截計劃”。後世的曆史學家,將這場由一份懸賞令意外引發的、全民參與的、混亂無序卻充滿生命力的航海熱潮,稱為 “娜美大航海時代” ——一個草根與夢想家短暫主宰海洋的奇異篇章。
    滄瀾號:移動的寶藏
    滄瀾號隱蔽在一處無名環礁的瀉湖內。船艙裏,娜美捏著部下冒死帶回的懸賞令抄本,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她猛地將羊皮紙揉成一團,像投擲炮彈般狠狠砸在鋪滿海圖的桌麵上!“砰!” 墨水瓶被震翻,藍色的墨跡暈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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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成了獵物?!” 娜美的聲音因憤怒而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荒謬感,“美女海賊團尋寶無數,挖遍了沉船墓場!結果現在?哈!我自己倒成了別人眼裏的‘寶’?!” 她氣得一腳踹在沉重的橡木桌腿上,桌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羅賓優雅地避開飛濺的墨點,拾起那皺巴巴的紙團,用指尖細細撫平。她拿起高倍放大鏡,仔細審視懸賞令的邊緣和紙張纖維的紋理。“不止是賞格驚人,” 她冷靜的聲音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女王用了皇室專用的‘鳳棲梧桐’水印暗紋。這不僅是懸賞,宣告我們正式成為移動的金礦。”
    李路菲對緊張的氣氛渾然不覺。她大大咧咧地把懸賞令墊在滋滋冒油的烤劍魚下麵,金黃的油脂迅速在昂貴的羊皮紙上洇開一片汙漬。“哎呀,這紙吸油效果真不錯!” 她咬了一大口魚肉,滿足地眯起眼,突然想到什麽,含糊不清地問:“喂,娜美,那個環礁島主……能跟女王商量一下,換成‘炸雞無限供應終身卡’不?島不島的,又不能吃……”
    布琳沒空理會李路菲的奇思妙想。她正憂心忡忡地清點著儲藏室,在小本子上飛速計算:“新鮮蔬菜隻夠三天,淡水淨化濾芯需要更換,彈藥儲備不足三成……接下來補給會非常困難,普通的港口肯定去不了了,隻能冒險去黑市或者找那些不受女王控製的自由港……” 她眉頭緊鎖,感覺壓力如山。
    武癡的興奮: 角落裏,淩雲正用一塊沾了鯨油的軟布,專注地擦拭著一柄剛剛在黑市用重金購得的新劍。劍身比裁雲略寬,泛著幽冷的烏光,名為【翻雲覆雨劍】。聽到娜美的怒吼和羅賓的分析,她非但沒有憂慮,那雙寒潭般的眸子反而灼灼生輝,如同發現了稀世珍寶的劍客。指尖拂過冰冷的劍脊,她低語道:“舉世皆敵,萬人追捕……求之不得的試煉。” 一股凜冽的戰意無聲地彌漫開來。
    ? 羅格鎮:草帽與破船
    被遺忘的鏽港: 在懸賞風暴席卷的宏大敘事邊緣,有一個連最簡略的海圖都懶得標注的地方——羅格鎮。與其說是個鎮,不如說是個巨大的、生滿赤紅色鐵鏽的廢品堆積場。歪斜的木棧道散發著腐臭味,幾艘幾乎散架的舊漁船像垂死的海獸趴在水邊。空氣中永遠彌漫著鹹腥、鐵鏽和廉價朗姆酒混合的頹敗氣息。
    “戰艦”誕生記: 在碼頭最破爛的角落,16歲的少年南丫·d·路飛正進行著他偉大的造船工程。他掄起一個幹癟的椰子殼,“哐!哐!哐!”地猛砸著幾個鏽跡斑斑的廢棄工業油桶一共3個,大小不一),試圖將它們連接起來。船體?是幾塊蟲蛀的破門板拚接而成,最大一塊門板上還殘留著模糊的“李記肉鋪”字樣據說是他祖傳的)。桅杆?是一根不知從誰家後院偷來的、頂端還掛著破內褲的晾衣竹竿。船帆?是用幾十塊顏色材質各異的破布勉強縫成,最大最顯眼的一塊補丁上,印著“聖女鹽業——海的味道我知道”的褪色廣告。
    這驚世駭俗的“戰艦”引來全鎮的圍觀和哄笑。酒館老板,一個缺了門牙的老頭,倚著門框灌了口劣酒,嗤笑道:“喂,草帽小子!別做夢啦!連帝國海軍上將開著鐵甲艦都抓不到那位二公主一根頭發!就憑你這堆破爛,還想出海?趁早去肉鋪幫你爺爺剁骨頭吧!”
    草帽的宣言: 路飛停下敲打,毫不在意地抹了把汗,伸手用力壓了壓頭上那頂標誌性的、邊緣已經磨損起毛的草帽。他抬起頭,對著嘲笑的人群,咧開一個幾乎占據半張臉的、露出閃亮鯊魚齒的燦爛笑容,聲音洪亮得能蓋過海浪:
    “囉嗦!我可是——”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吼出夢想,“要成為航海王的男人啊!!!”
    他頓了頓,補充道,仿佛那隻是順路的小事:“哦對了!還要順便去找我遠房的表姐李路菲)!讓她還我一百頭烤全豬!她答應過的!” 說著,他從油膩膩的背心口袋裏掏出一張同樣沾滿油汙、幾乎看不清畫像的懸賞令。在懸賞令上李路菲正豪邁地啃著雞腿的畫像旁,被他用燒火棍的炭筆歪歪扭扭地加了一行小字:“欠 南丫·d·路飛 烤全豬 x 100”。
    夢想起航?): 當這艘由油桶、門板、竹竿和破布組成的“戰艦”,在路飛用一塊破門板當槳的奮力劃動下,搖搖晃晃、吱嘎作響地漂出狹窄且漂浮著垃圾的港灣時,整個羅格鎮爆發出更響亮的、幾乎掀翻屋頂的哄笑聲。沒人注意到,少年草帽下那雙眼睛,此刻明亮得驚人,裏麵清晰地映出了整片廣袤無垠、充滿無限可能的海洋,以及他堅信必將抵達的未來。
    娜美的絕地反擊
    火山陰影下的孤狼: 滄瀾號像一頭受傷但更顯凶悍的孤狼,潛藏在南中國海邊緣一座活火山島巨大陰影下的峭壁縫隙中。黑色的玄武岩峭壁猙獰陡峭,隔絕了大部分視線。空氣灼熱,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船身隨著地下岩漿的湧動而微微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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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盜女王的加冕宣言: 主甲板上,娜美猛地摘下她那副標誌性的珍珠母貝墨鏡!夕陽熔金般的餘暉恰好穿透峭壁的縫隙,打在她臉上。她的瞳孔不再是海水的蔚藍,而是燃起了兩簇比百萬賞金、比火山岩漿更加熾熱、狂野、不屈的金紅色火焰!她環視著甲板上每一個夥伴——焦慮的布琳、冷靜的羅賓、沒心沒肺的路菲、戰意沸騰的淩雲,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劈開驚濤、主宰命運的絕對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聽著!” 她猛地一腳踏上船舷,身體前傾,如同即將撲向獵物的雌豹。她身後,那麵象征著自由與掠奪的黑色海盜旗被灼熱的海風猛烈撕扯,旗上猙獰的骷髏與交叉的彎刀圖案在風中狂舞,宛如一隻展開遮天羽翼的浴火黑鳳凰!
    “既然東南亞都在追捕我們,把我們船都當成金礦來挖……” 娜美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到極致的弧度,眼中火焰熊熊燃燒,“那就讓這場追捕,變成我們加冕的禮炮!”
    她手臂猛地揮向浩瀚無垠的大海,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開啟環球旅行!縱橫四海!踏遍七大洋的每一個角落!”
    最後,她的宣言如同利劍刺穿蒼穹:
    “我——娜美!要做這片大海上,第一個真正的——女!海!賊!王!!!”
    李路菲第一個跳起來,激動地揮舞著手裏還沒吃完的烤魚叉,醬汁四濺:“嗚嗷——!!娜美姐萬歲!海賊王萬歲!肉萬歲!!!” 一大坨油亮的醬汁不偏不倚,“啪嘰”甩在了羅賓手中那本珍貴的古代航海日誌封麵上。
    羅賓看著古籍上的汙漬,無奈地歎了口氣,但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罕見的、近乎寵溺的微笑。她輕輕合上書,看向娜美的目光充滿了支持與期待。
    淩雲靜靜佇立,海風將她月白的旗袍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流暢曲線。她那顆沉寂多年的劍客之心,此刻被娜美狂野的宣言徹底點燃,如同灌滿了風的巨大帆布,鼓脹著前所未有的豪情與戰意。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翻雲覆雨劍的劍柄。
    布琳愣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麵對一鍋濃湯的大鐵鍋 “吃飽了!才有力氣被追捕!才有力氣去當海賊王!” 她大聲宣布,小臉被熱氣熏得通紅,眼中卻閃爍著與娜美同款的、豁出去的瘋狂光芒。
    千裏之外的呼應: 而就在此刻,在滄瀾號感知不到的遙遠北方,那片剛剛被風暴席卷過的混亂海域上。草帽少年的“戰艦”如同狂風中的一片枯葉,狠狠撞上了他偉大航路上的第一道真正意義上的滔天巨浪!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澆透。他死死抱著那根隨時會斷裂的晾衣竹竿桅杆,身體被拋起又落下,卻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翻湧的怒濤和無垠的遠方,發出穿越風暴的呐喊:
    “表——姐——!”
    “我——來——啦——!”
    “等——著——我——來——吃——垮——你——啦——!!!”
    少年的吼聲,帶著橡膠般的韌性和對夢想的純粹執著,頑強地穿透了風浪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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