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韜的“驚魂丸”他自己起的名）以其低廉的價格和立竿見影雖然效果奇葩）的“防身”效果，竟然在書院底層的弟子中小範圍地火了一把。
    尤其是那些經常被欺負、或者想搞點無傷大雅惡作劇的弟子，紛紛慕名而來，貢獻點雖少，但架不住人多啊！林韜的小攤前居然排起了長隊！
    “給我來五顆！上次王麻子搶我靈石，這次非得讓他當眾跳支舞！”
    “我來兩顆！試驗一下對巡山犬有沒有效……”
    “老板，這玩意對講師有效嗎？小聲）”
    林韜忙得不亦樂乎，數貢獻點數得手軟，差點忘了自己來書院是修煉的。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搞個“買十送一”、“團購優惠”的活動。
    當然，他也沒忘繼續“改進”工藝，試圖穩定“厄運護符”的成功率，並偷偷試驗能不能附加其他效果，比如“短暫口吐真言”、“不由自主說實話”之類的……不過暫時還沒成功，反而又炸了幾次爐，搞得天權院負責分配資源的執事看到他就頭疼。
    這詭異的“熱銷”景象，自然逃不過璃的眼睛。
    她看著分析報告裏越來越多關於“驚魂丸”及其效果的記錄，甚至還有弟子們使用後的“買家秀”各種滑稽倒黴場麵），感覺自己的數據庫受到了汙染。
    不能再讓他這麽胡鬧下去了。必須進行更直接的接觸和試探，評估其真實危險性和可控性。
    這天，林韜剛收攤，揣著鼓鼓的貢獻點，心情愉悅地準備回天權院。
    剛走到一處人跡較少的小徑，一個清冷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麵前，擋住了去路。
    正是璃。
    她依舊穿著書院弟子服，但眼神銳利，不再是之前那種偽裝式的平淡。
    林韜心裏咯噔一下，表麵卻故作驚訝：“咦？這位師姐？好巧啊，又見麵了。有事嗎？”
    璃沒有廢話，直接伸出手，掌心托著一顆林韜出品的“驚魂丸”，聲音冰冷：“此物，是何原理？”
    林韜幹笑兩聲：“就是……一點小小的煉丹意外產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意外產物？”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內心，“蘊含混亂精神印記與規則扭曲力場，能對接觸者產生定向幹擾。這是意外？”
    林韜頭皮發麻，強自鎮定：“師姐你說的話太高深了，師弟我聽不懂啊……什麽力場？我就是個煉壞了丹藥的學徒……”
    璃向前逼近一步，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林韜：“林韜，流雲城人士。淬體五重。下品雜靈根。乙上考核評價。擅長……製造意外。”
    她每說一句，林韜的心就沉一分。對方果然把他底細摸清了！
    “師姐調查我？”林韜收起笑容，眼神也警惕起來。
    “觀測。”璃糾正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異常。你的能力，無法用常理解釋。我需要知道其來源、原理及可控性。”
    “我要是不說呢？”林韜試探道。
    “根據條例，我有權對不可控異常采取必要措施，包括但不限於……限製行動、能力封印、乃至清除。”璃的語氣毫無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平常事，但內容卻讓林韜汗毛倒豎。
    清除？！這麽狠？！
    林韜心中急轉，打肯定打不過，跑估計也跑不掉。看來隻能繼續忽悠了！
    他歎了口氣，露出一副“被你發現了”的無奈表情，壓低聲音道：“好吧好吧，我說實話。其實……這是我祖傳的一種特殊煉丹手法，名叫‘瞎貓碰上死耗子煉神法’！需要極高的天賦和運氣，成功率極低，而且煉出來的東西效果隨機……我自己都控製不了！”
    璃：“……” 她看著林韜那真誠假裝）中帶著一絲嘚瑟真實）的眼神，差點沒維持住冰冷的表情。
    瞎貓碰上死耗子煉神法？！
    這名字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她強忍著把這胡言亂語的家夥當場封印的衝動，冷聲道：“你認為我會信？”
    “千真萬確！”林韜指天發誓，“不然師姐你以為我一個下品雜靈根，憑什麽考核乙上？憑什麽能提出救治周坤的方案？都是靠這祖傳的運氣啊！時靈時不靈的！我也很苦惱啊！”
    他這話七分假三分真，把自己包裝成一個依靠玄學祖傳運氣混日子的家夥。
    璃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分析晶石顯示對方情緒波動劇烈，有大量掩飾和誇張成分，但關於“控製不了”和“隨機”這部分，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真實？
    這反而讓她更困惑了。一個自己都無法完全控製的能力？卻又能屢次引發規則漣漪？
    “證明給我看。”璃忽然道。
    “啊？怎麽證明？”
    “現在，煉製一顆‘驚魂丸’。”璃指了指旁邊一塊空地，“用你的‘煉神法’。”
    林韜傻眼了。這玩意成功率本來就不穩定，還要在您老眼皮子底下表演？這不是等著穿幫嗎？
    但他不敢拒絕，隻好硬著頭皮，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便攜丹爐擺攤必備），生火，投入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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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璃那雙仿佛能凍結靈魂的目光注視下，林韜緊張得手心冒汗，動作都有些變形。他拚命集中精神，想著：“成功！失敗！變成驚魂丸！這次一定要成功……呃不對，是一定要失敗成驚魂丸！”
    然而，越緊張，那能力越不聽話。
    這一次，煉丹過程異常順利！火候精準，藥液融合完美，眼看一顆圓潤剔透、藥香撲鼻的正版辟穀丹就要成型了！
    林韜：“……” 完蛋！關鍵時刻掉鏈子！你要麽不靈，要麽就靈錯地方啊！
    璃的眼中已經露出了“果然在騙我”的寒光。
    就在林韜絕望之際，他忽然靈機一動，看著即將成丹的爐子，用盡畢生演技，大喊一聲：“呔！妖孽！看我祖傳秘法·無敵瞎貓爪！”
    同時手舞足蹈地朝著丹爐胡亂比劃了一下，假裝施法。
    而他真正的意念卻是：“炸！快給我炸！炸得漂亮點！最好冒點彩光！”
    或許是這強烈的、帶著表演性質的意念終於起了作用，也或許是那能力終於睡醒了。
    就在辟穀丹即將徹底成型的最後一秒！
    砰！
    丹爐內一聲悶響！
    爐蓋被衝開，一股濃鬱的、五彩斑斕的煙霧噴湧而出！還帶著一股……刺鼻的辣椒粉味道？
    煙霧散去，爐底躺著幾顆焦黑中帶著詭異五彩條紋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全新失敗品！
    林韜：“……” 這又是什麽新品種？！
    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五彩辣椒煙霧嗆得後退一步，捂著鼻子，看著爐子裏那幾顆奇葩的丹藥，冰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愕然。
    分析晶石瘋狂閃爍：[檢測到極高濃度的混亂規則扭曲！附帶強烈刺激性氣味因子！效果未知！風險未知！]
    林韜趁機抹了把汗其實是嚇出的冷汗），一臉“看吧我沒騙你吧”的表情：“師姐你看，我就說控製不了吧？這次居然煉出五彩辣椒味的了……效果估計是讓人打噴嚏不止？”
    璃看著他那張寫滿“無辜”和“無奈”的臉，又看了看那幾顆堪稱藝術品的失敗丹藥，沉默了。
    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
    難道……他說的……有幾分是真的？
    世上真有如此……離譜的傳承？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異常參數的價值和風險，都需要重新評估了。
    她收起晶石，深深地看了林韜一眼，語氣依舊冰冷，但似乎少了幾分殺意：“你的‘傳承’，很有趣。我會繼續觀察。”
    說完，她轉身，再次消失在陰影中。
    林韜長長地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媽的，嚇死爹了……這關總算糊弄過去了……”
    他看著爐子裏那幾顆五彩辣椒味驚魂丸，哭笑不得。
    “不過這新口味……說不定也有市場？可以命名為‘辣到你流淚·防身丸’？”
    他的搞錢之魂，再次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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