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學院小比與“被迫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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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衍書院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全院範圍的“小比”,旨在檢驗弟子一年來的修煉成果,促進各院交流,同時小比排名也關係到後續資源的分配和一些重要任務的參與資格。
    對於新入門不久的弟子來說,這也是一個嶄露頭角、獲得關注的好機會。
    往年這種活動,跟林韜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一個淬體五重現在六重了)的戰五渣,去小比擂台上幹嘛?表演當場被打哭嗎?還是用吐槽把對手笑死?後者說不定真有可能,但顯然不符合比武精神)
    他原本的計劃是,小比期間,大家注意力都在擂台上,他正好可以窩在藏書樓或者宿舍裏,安心研究那本破筆記,練習凝神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首先是天權院的幾位長老和教習。鑒於林韜近期的“祥瑞”表現雖然他自己極力否認),以及他上次黑風穀任務中“意外”立功用驚魂丸幹擾蝕心魔,以及……某種不可言說的貢獻),幾位大佬一合計,覺得此子雖然修為低了點,但運氣?)和應變能力似乎不錯,說不定能在小比中為天權院掙點麵子呢?畢竟天權院以丹、藥、輔修為主,實戰一直是弱項。
    於是,林韜的名字就被“建議”報上了新弟子組的參賽名單。
    林韜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衝去找負責報名的教習。
    “教習!我實力低微,上去就是丟人現眼啊!還是把機會讓給其他師兄吧!”林韜聲淚俱下假裝),試圖掙紮。
    教習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林韜啊,要對自己有信心!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說不定你往台上一站,對手就自己腳滑摔下去了呢?去吧去吧,為院爭光!”
    林韜:“……” 您老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然後是來自同學們的“殷切期望”。尤其是那些覺得林韜“祥瑞”體質靠譜的弟子,紛紛跑來給他打氣。
    “林師弟!加油!抽簽肯定輪空!”
    “林師兄!我看好你!到時候對手肯定發揮失常!”
    “韜哥!不用打,用你的氣場震懾他們!”
    林韜:“……” 你們這是加油還是詛咒啊喂!
    甚至連秦羽都來找他:“林師弟,小比是個不錯的鍛煉機會,即使不能取勝,也能積累實戰經驗。放心,我會去給你助威的。”語氣很是誠懇。
    林韜感動了零點一秒,然後反應過來:秦師兄你其實就是想去看熱鬧對吧?!
    最讓林韜頭皮發麻的是,他感覺暗處似乎有一道目光也對此表示了“關注”。他仿佛能聽到璃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心理作用)說:“參與集體活動,觀察其能力在公開競爭環境下的表現及影響,符合觀測條例第x章第y條……”
    林韜:“……” 我這是被全方位無死角圍觀了啊!
    於是,在各種無形力量的推動下,林韜“被迫”站上了天衍書院小比新弟子組的擂台。
    站在擂台上,看著對麵那位摩拳擦掌、修為足有淬體七重的天樞院劍修師兄,林韜心裏慌得一比。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要當眾表演空中飛人了……”
    “凝神術!對!運轉凝神術!千萬不能緊張!不能亂吐槽!”
    “要是吐槽對方劍法像廣場舞大媽,他突然當場跳起來怎麽辦?”
    “要是希望自己別輸得太慘,結果對方突然肚子疼棄權了怎麽辦?這‘祥瑞’人設不就坐實了?”
    “可要是啥都不做,肯定被打成豬頭啊!”
    林韜內心戲極其豐富,臉上卻努力維持著鎮定麵癱)。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對麵那天樞院弟子顯然沒把林韜這個淬體六重的“藥師”放在眼裏,長劍一抖,挽了個劍花,便自信滿滿地攻了過來,劍風淩厲,引得台下陣陣喝彩。
    林韜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地就往旁邊一滾,極其狼狽地躲開了這一劍。動作毫無美感,甚至有點滑稽,引得台下發出一陣哄笑。
    “嘖,果然不行。”那天樞院弟子輕笑一聲,攻勢更急。
    林韜隻能憑借這段時間鍛煉出來的、還算敏捷的身手,以及那一點點凝神術帶來的微弱預判,在台上左支右絀,上躥下跳,險象環生。他根本不敢還手,因為不會任何攻擊性的武技,隻能用幾招粗淺的步法勉強閃避。
    台下,秦羽看得直皺眉。蘇婉掩麵不忍再看。鐵罡則大聲喊著:“林師弟!躲得好!堅持住!”
    其他院的弟子則是笑成一片:“這天權院的弟子是來搞笑的吧?”“這閃避動作,莫非是失傳的‘懶驢打滾’進階版?”“快看他的頭發,藍色果然醒目,被打的時候一定很顯眼!”
    林韜心裏苦啊。他感覺再這樣下去,遲早要玩完。
    就在對方一記勢在必得的直刺,即將捅到他胸口的時候,林韜被逼到擂台角落,退無可退。
    極度緊張之下,他腦子一片空白,凝神術下意識地運轉到極致,心裏隻剩下一個最純粹、最強烈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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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捅我!要捅捅別的地方!比如……捅他自個兒的劍鞘?!”
    電光火石之間,那誌在必得的天樞院弟子,手腕不知怎麽突然一麻,力道一偏,那淩厲的一劍沒有刺向林韜,而是“噗”地一聲,精準地插回了自己掛在腰間的劍鞘裏!
    動作行雲流水,仿佛練習過無數次。
    全場瞬間寂靜。
    那天樞院弟子:“???” 我幹了啥?我怎麽把劍收起來了?
    林韜:“!!!” 臥槽?又來了?!
    台下觀眾:“……” 這又是什麽操作?比賽中途自己收劍?是嘲諷嗎?高級嘲諷?
    那天樞院弟子愣了一秒,頓時惱羞成怒,猛地又想拔劍。
    但林韜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機會稍縱即逝!他猛地撲上前,也顧不上什麽章法了,使出了街頭打架的王八拳……啊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腰,然後腳下猛地一絆!
    砰!
    兩人同時摔倒在擂台上,滾作一團。
    那天樞院弟子修為雖高,但猝不及防被近身纏鬥,劍又一時卡在鞘裏沒拔出來,空有一身力氣難以施展。而林韜則是求生欲爆發,死死纏住對方,場麵一度十分難看且幼稚。
    最後,裁判實在看不下去了,強行分開了兩人,判定因為天樞院弟子率先收劍???)且失去進攻態勢,而林韜有效反擊????)並造成僵持,故……平局?
    這個判決一出,全場嘩然。
    這大概是天衍書院小比有史以來最莫名其妙的一場平局!
    那天樞院弟子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指著自己的劍鞘,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憋屈地跺腳下台。
    林韜則是一臉懵逼地站在台上,接受著台下更加複雜的目光注視。
    “看到了嗎!又是這樣!莫名其妙就平局了!”
    “祥瑞!絕對是祥瑞!”
    “以後誰還敢跟他打啊?打著打著武器自己回去了找誰說理去?”
    林韜欲哭無淚。他真的隻是想自保啊!誰想到會這樣!
    高處的看台上,幾位書院長老也是麵麵相覷。
    “此子……果然有些邪門。”一位長老撚著胡須道。
    “是運氣?還是某種我們未曾察覺的天賦?”另一位長老若有所思。
    火長老哈哈一笑:“老夫早就說了,此子與我天權院有緣!你看這運氣!擋都擋不住!”
    人群中,璃靜靜地看著台下那個一臉無辜、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藍發少年,麵紗下的嘴角,再一次,極其輕微地,向上彎了一下。
    觀測記錄:目標參數“林韜”於公開比試中,能力再次被動觸發,實現“武器精準歸鞘”效應,間接導致平局。其能力應用場景進一步拓寬,不可預測性及對常規邏輯的顛覆性再次得到證實。建議:持續密切觀察,尤其是其能力是否具備主觀引導可能。
    她看著林韜灰頭土臉卻又“僥幸”晉級下一輪因為平局人數問題,他居然被抽簽晉級了!)的模樣,輕輕吐出兩個字: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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