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壁畫藏機,暗箭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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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麽腳邊的劃痕剛冒出來,他立馬往後蹦了一步,差點撞到穆映雪身上。
    “你踩我腳了。”穆映雪沒好氣。
    “先別管腳不腳的!”江麽壓低聲音,“那道印子……是從石頭縫裏自己長出來的。”
    穆映雪眯眼盯著地麵,刀沒收,手一直搭在鞘上。她往前半步,用刀鞘尖輕輕碰了下那道新痕,指尖一涼,像是摸到了濕泥。
    “不是人留的。”她說。
    “廢話,活人哪有從地底下往上爬的?”江麽一邊說,一邊把陽燭換到左手,右手悄悄往袖子裏摸——藏魂的半截陽燭得握牢了,萬一真嗝屁,還能再爬回來。
    兩人貼著牆往前挪了幾步,墓道突然變寬,兩側石壁不再是光禿禿的黑石,而是鋪滿了壁畫。
    整麵牆都是。
    畫的是人,密密麻麻跪著,戴麵具,捧東西,像在獻祭。中間有個大鼎,底下燒著火,鼎口冒著黑煙。最中間那人穿著金邊黑袍,雙手被鐵鏈釘進地裏,頭仰著,嘴張開,像是在喊什麽。
    江麽看了兩秒,眼皮一跳。
    “這人……剛才好像眨了下眼?”
    穆映雪冷笑:“你眼花了吧?”
    “我沒瞎。”江麽咽了口唾沫,“不信你看他手指——動了!”
    話音剛落,穆映雪眉心朱砂紋一閃,她抬手就是一刀鞘砸向地麵,三聲脆響。
    咚、咚、咚。
    牆上的灰影又縮回去了,但壁畫本身……確實變了。
    原本模糊的臉,現在五官清晰了。那些跪著的人,眼神全都轉向了他們。
    “操。”江麽後退半步,“這牆成精了?”
    “是幻陣。”穆映雪盯著壁畫邊緣,“看久了會中招,腦子裏全是畫裏的東西。”
    “那你別盯太久。”江麽小聲嘀咕,“我可不想等會兒你突然說我才是祭品。”
    穆映雪懶得理他,刀尖順著壁畫滑下去,停在那個被釘住的人身上。
    “這衣服……是前朝皇族祭服。”她說,“但他不是主持儀式的,是被用來封印的。”
    江麽一愣:“拿活人當封印材料?誰這麽缺德?”
    “不知道。”穆映雪指了指鼎底的符文,“但這圖騰是儺族的‘鎮脈鼎’,我們古籍裏提過。隻有皇族和儺族同時放血,才能啟動。”
    江麽立刻掏出歸塵玉,貼到牆上。
    玉片發燙,還微微震動。
    “後麵有空腔。”他說,“夾層裏可能藏著機關。”
    “難怪地上有陷痕。”穆映雪低頭看腳邊,“別亂走,這塊地踩了會出事。”
    江麽一聽,趕緊低頭——左腳正踩在一塊顏色偏深的石磚上。
    他僵住了。
    “別動。”穆映雪蹲下,刀鞘尖輕輕撥開磚縫的土,露出一道細槽,裏麵是青銅滑軌。
    “連環扣。”她說,“你踩的是引信,一抬腳,頭頂的弩箭就下來了。”
    江麽聲音都變了:“那你快想辦法啊!我腿開始抖了!”
    “急什麽。”穆映雪咬牙,“我拆機關,你給我撐住。”
    “撐你個頭!”江麽差點跳起來,“我要是抽筋了咋辦?”
    “抽筋也得忍著。”她冷著臉,“你要敢動,我就把你按在這塊磚上,自己走。”
    江麽閉嘴了。
    穆映雪慢慢用刀鞘撬動滑軌,動作輕得像在剝雞蛋。江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生怕下一秒射下來十支箭。
    就在滑軌快要鬆動時——
    哢。
    一聲輕響。
    不是腳下。
    是牆上。
    江麽眼角一抽,瞥見壁畫右上角,一個侍衛雕像的眼珠……轉了一下。
    “閃開!”他吼出聲。
    話音未落,一支烏黑短箭“嗖”地射出,擦著他右臉飛過。
    血線立馬冒出來。
    箭“咚”地釘進對麵石壁,尾羽還在抖。
    江麽伸手一抹臉,掌心一片紅。
    “好家夥。”他咧嘴,“拿我試機關?這波血虧,但穩賺。”
    穆映雪已經衝到壁畫前,刀背狠狠砸向那侍衛像脖子。
    哢嚓!
    腦袋飛了,露出裏麵一堆齒輪和彈簧。
    “前朝禁衛的‘影弩’。”她撿起斷頭,翻了翻,“還是皇族特供款。”
    江麽捂著臉走過來,看著箭身上的銘文。
    “天啟三年禦造。”他念出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娘留下的木匣裏,有塊同款銅牌,背麵刻著“江氏奉守”。
    他沒吭聲,把這事咽了回去。
    “你看這個。”他指著壁畫深處,一道被鎖鏈纏繞的巨影輪廓,“像不像地脈惡靈?要是這裏真是封印起點,咱們走的這條路,其實就是棺材板邊沿。”
    穆映雪盯著那影子,眉頭越皺越緊。
    “所以這些機關,不是防賊的。”她說,“是防人靠近封印核心的。”
    “聰明。”江麽點頭,“那咱還往前走不?”
    “你說呢?”穆映雪收刀入鞘,“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回去賣糖畫。”
    江麽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他把陽燭舉高,光打在壁畫上,那些符文泛起微弱的幽光。他右眼一熱,黑火瞳自動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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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野裏,整幅壁畫亮了。
    線條變成流動的光路,匯聚到中央大鼎。兩條血脈符號交纏在一起,一條紅如血,一條黑如墨,同時注入鼎中。
    “雙血契印。”他低聲說,“皇族和儺族,真的聯手封過什麽東西。”
    “而且封得不幹淨。”穆映雪指著鼎口溢出的黑煙,“你看這煙的走向——它順著地脈蔓延出去了。”
    江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壁畫盡頭,一條暗線延伸出墓道,直通地下深處。
    “所以鬼潮、浮影、地底爬痕……都不是偶然。”他說,“是封印在漏。”
    穆映雪沒說話,彎腰撿起那支暗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箭槽在壁畫內部,觸發點不在地麵。”她說,“剛才那一箭,不是因為你踩磚。”
    “那是為啥?”江麽問。
    “是有人動了機關。”她抬頭看他,“或者……這牆,自己啟動的。”
    江麽頭皮一麻:“你是說,這壁畫成精了?”
    “我不知道。”穆映雪把箭插進腰帶,“但我知道一點——它剛才故意讓你踩那塊磚。”
    江麽愣住:“啥意思?”
    “意思是。”她盯著他,“它想讓你站那兒,然後用暗箭逼你後退——正好退到它想要的位置。”
    江麽猛地回頭看向身後。
    空蕩蕩的墓道,陽燭的光照不出多遠。
    但他能感覺到。
    有什麽東西,在等著他們走深一點。
    “這地方。”他低聲說,“比我想的還髒。”
    “怕了?”穆映雪挑眉。
    “怕倒是不怕。”江麽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就是覺得——下次死,得死個明白。”
    他把歸塵玉重新貼到壁畫上,玉片燙得幾乎握不住。
    “夾層裏不止機關。”他說,“還有字。”
    “什麽字?”
    “看不清。”江麽眯眼,“但最後一個詞……是‘命官’。”
    穆映雪眼神一冷。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陽燭的光晃了晃,照在壁畫中央那個被釘住的人臉上。
    那張嘴,似乎……更張開了些。
    江麽下意識後退半步,腳跟踩到了那塊陷下去的磚。
    機關沒響。
    但牆上的侍衛像,另一隻眼珠……緩緩轉動,對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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