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流湧動,江少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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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板嘎吱響完,門外鎖鏈停了三息。
    江麽沒動,手指頭在通風口邊沿蹭了點屍水,抹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線。他心裏默念:“腐氣符,腐氣符,你要是不靈,我倆就得真變屍體。”
    那股綠光眼窩的傀儡果然調頭,鎖鏈拖著地往旁邊一具倒下的陶俑爬去。
    “走!”江麽推穆映雪一把。
    她翻身落地,輕得像片葉子。江麽緊跟著跳,正巧底下醉漢打了個酒嗝,腳下一滑,“啪”摔在卦攤前。攤主罵娘還沒出口,江麽借勢撞過去,連人帶桌翻了個底朝天。
    茶壺碎了,銅錢撒了一地。
    “哎喲我的祖宗!”江麽抱著頭裝疼,“誰把地弄得這麽滑?”
    穆映雪已經鑽進人群,背貼牆角,眼神掃一圈四周。沒人追,也沒人喊。可她後脖頸子發涼——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回來了。
    兩人順著人流往前挪,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暗處。江麽袖口陽燭微微顫,不是警報,是有人在用魂火燈掃街。
    “陽燭攤。”他低聲說。
    穆映雪點頭。
    他們拐進一個小攤,老板正在剪燭芯。江麽拿起一根普通白燭,故意抱怨:“這火太亮,晃眼睛。”
    燭光映在他臉上,反光那一瞬,他眼角餘光掃見身後:三個貨郎站成三角,手裏籃子空蕩蕩的;兩個乞丐蹲在牆根,膝蓋離地三寸,隨時能彈起來;還有個賣糖人的老頭,手裏的銅勺一直沒動,眼睛卻一直在他們身上打轉。
    “盯上了。”江麽放下燭,扯了扯破麻衣領子,“這幫人比我爹派的暗衛還敬業。”
    “你爹的暗衛好歹知道躲遠點。”穆映雪冷笑,“這些人恨不得貼臉看我們喘氣。”
    江麽摸出一枚黑火符殘片,塞進嘴裏嚼了兩下,混著口水吐進旁邊茶碗。他端起來喝一口,喉嚨滾了滾,臉色立刻發青。
    “服毒壓咒”的動靜不大,但夠用了。
    周圍幾個攤主眼神變了。有個戴鬥笠的女人猛地縮回手,原本要遞過來的情報紙條硬生生收了回去。
    “有效。”江麽咧嘴,嘴角還沾著黑灰,“都說我江府少爺命硬,死不了。可誰見過喝黑火符還能活著的?他們現在猜我是真中毒,還是假演戲,不敢輕舉妄動。”
    “你就愛玩這套。”穆映雪低聲道,“下次別拿命賭。”
    “這不是沒死嘛。”江麽拍拍肚子,“閻王嫌我煩,早把我名字劃了。”
    他們繞到西棚另一側,老檔鋪還在。門簾半掩,裏麵黑乎乎的。江麽剛要掀簾,穆映雪突然伸手攔住。
    她從腰間解下一枚銀鈴,輕輕放進路邊狗骨堆裏。
    鈴沒響。
    過了三秒,一聲脆響,鈴斷了。
    “監聽。”穆映雪收回手,“剛才那一下,是試探。如果有人在偷聽,會立刻切斷傳音鏈。現在鈴斷了,說明他們動手了。”
    江麽點頭:“走屋頂。”
    兩人躍上簷角,踩著瓦片前行。主道上人多眼雜,但屋頂清淨。他們一路貓腰前進,直到看見北嶺方向飛來一群烏鴉。
    烏鴉叫得不對勁。
    不是亂叫,是一聲長、兩聲短,再三聲急促——像是某種信號。
    “盲童要出發了。”江麽咬牙,“這時候動身,肯定會被圍。”
    “那就等。”穆映雪靠在煙囪邊,“他們想看我們往哪走,我們就偏不走。”
    江麽撕下一塊衣角,指尖滲出血,紫線還在皮下遊動。他蘸血寫四個字:三更西崖。
    寫完,扔進旁邊爐膛。火苗“呼”地竄起,燒掉了字跡。
    “讓他們去西崖守夜吧。”他笑,“三更?我到時候早睡醒了。”
    穆映雪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打算去?”
    “當然。”江麽眯眼,“不過不是現在。等他們全跑去西崖,咱們從東溝溜進舊窟。”
    “你就不怕這是圈套?”
    “圈套我也得鑽。”江麽指指自己心口,“血紋在這兒燙著,我不動,它也要動。與其被人牽著走,不如我自己設個局。”
    穆映雪沒說話,隻是把手按在刀柄上。她的雙刀一直沒出鞘,但她知道,隻要對方敢動手,她能在半秒內砍翻最近的三個伏擊點。
    風起了。
    卷著灰土打在臉上。江麽眯眼望遠處,那些看似閑散的攤主、乞丐、貨郎,全都微微調整了位置。有人抬頭看天,有人低頭數銅錢,還有人開始收拾攤子——動作整齊得不像巧合。
    “網收緊了。”穆映雪低聲道。
    “那就別在明麵待著。”江麽轉身,“地下命棺,記得嗎?上次老張說那邊有條暗道通廢窯。”
    他們順著排水溝往下走,撬開一塊石板,跳進一條狹窄通道。空氣潮濕,牆上有幹涸的血手印。走了約莫百步,眼前出現一口漆黑的大棺材,橫在岔路口。
    “命棺?”穆映雪皺眉。
    “專埋死在黑市的探路者。”江麽推開蓋子,“通風口在頂上,縫隙夠看外麵。而且這種棺材自帶遮魂陣,活人進去,魂火燈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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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映雪先進去,江麽隨後鑽入,合上蓋子。
    裏麵空間勉強夠兩人蜷縮。透過一條細縫,能看到外麵路口。
    沒過多久,第一個影子出現了。
    是個穿灰袍的貨郎,站在路口不動,手裏竹筐放著幾塊碎陶。接著是賣糖人的老頭,提著擔子路過,卻在同一個位置停下。然後是那個戴鬥笠的女人,假裝係鞋帶,其實是在往地上撒粉。
    一個接一個,二十多個眼線陸續到位。
    他們分布在五個路口,每隔三十步一個,形成閉環。沒人說話,沒人對視,但每個人都在等一個信號。
    江麽屏住呼吸,感覺胸口血紋又開始發燙。他低頭看手腕,那條紅紋隱隱發光,和穆映雪的正好連成一線。
    “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哪。”穆映雪貼著他耳朵說,聲音壓得極低。
    “但他們知道我們會動。”江麽回,“所以布了死局。隻要我們露頭,立刻合圍。”
    “那你寫的‘三更西崖’,他們信嗎?”
    “一半信,一半疑。”江麽苦笑,“這種時候,寧可信其有。西崖那邊肯定會派人去守,但這邊也不會撤。”
    “你是棋眼。”穆映雪突然說。
    “啥?”
    “你現在不是目標,是誘餌。”她盯著他,“鬼婆婆也好,其他勢力也罷,都想看看你會往哪走。你一動,整個盤就活了。”
    江麽咧嘴:“那我不動呢?”
    “你不動能忍多久?”
    他沒答。
    外麵風更大了。烏鴉叫聲斷了。某個路口的眼線突然抬頭,看向北嶺方向。
    江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遠處山脊上,一道瘦小身影緩緩移動,身邊跟著七八隻黑鴉。一人一鳥,走得極慢,但方向明確。
    “盲童。”穆映雪聲音繃緊。
    江麽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他知道現在該衝出去跟上。但他也知道,隻要他動,四麵八方的人就會撲上來。
    他不動。
    可血紋越來越燙。
    穆映雪察覺到他的異樣,伸手抓住他手腕。她的手很穩,溫度不高,卻讓那條紅紋安靜了一瞬。
    “等。”她說。
    江麽點頭。
    棺材外,所有眼線同時抬頭,看向同一方向。
    風停了。
    一隻烏鴉落在路口石墩上,歪頭盯著命棺。
    江麽屏住呼吸。
    穆映雪的手慢慢移向刀柄。
    烏鴉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
    不是自然的聲音。
    像人在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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