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麽喘著粗氣，剛才那一撲差點把命搭進去。他趴在地上，後腦勺還嗡嗡響，耳邊全是穆映雪的吼聲：“你是不是非得死一次才老實？”
    “我這不是沒死嘛！”他翻身坐起，甩了甩手，“你看，絞索指還好使，閻王還沒來接我。”
    穆映雪瞪他一眼，刀尖往地上一戳：“再亂衝，下次我不救你了。”
    “別啊。”江麽咧嘴，“你要是不救我，係統獎勵都白瞎了。你說我死了，你站旁邊看熱鬧，那多浪費感情投資。”
    “閉嘴吧你。”穆映雪懶得理他，轉頭盯著密室盡頭。
    那邊有座石台，比別的地方高出半截，上麵放著一塊玉佩。黑底金紋，邊緣刻著古怪符文，跟穆映雪背上的龍印一個路子。
    “那就是……完整的雙生咒？”江麽眯眼。
    “應該是。”穆映雪握緊雙刀，“咱倆的半塊合起來，就能啟動它。”
    “聽起來像拚圖遊戲。”江麽搓手，“小時候我拚個糖畫都能拚歪，這玩意兒能行？”
    “不行你也得上。”穆映雪冷笑，“你不是說你是‘工具人’嗎？工具就得幹活。”
    “哎喲，這話我都說過幾章了你還記仇？”江麽翻白眼，“行吧行吧，咱低調點，別驚動這群老骨頭。”
    他抬頭掃了一圈，十二具鎮靈屍雖然有一具已經被他幹廢了，但剩下的十個眼眶裏鬼火還在閃，全都盯著他們，就差沒舉牌子寫“殺”。
    “這幫老頭老太太脾氣可真大。”江麽小聲嘀咕，“不就是踩錯塊磚嗎？至於集體起床氣嗎？”
    “少廢話。”穆映雪壓低身子，“怎麽過去？直線走肯定觸發機關。”
    江麽摸出陽燭頭，在指尖轉了轉：“用鬼瞳看看。”
    他閉眼再睜，右眼裏浮出一層血絲狀紋路。地麵青磚上的符文開始發亮，像水流一樣緩緩移動。
    “找到了。”他低聲說，“每七步有個空檔，機關會停五息。咱們踩那個點走。”
    “你確定？”穆映雪皺眉。
    “我不確定我能活到下一章。”江麽聳肩，“但現在隻能賭一把。左三，右二，停五息——跟跳房子似的，你會不？”
    “我會砍人。”穆映雪冷臉，“你帶路。”
    江麽往前挪，腳尖輕點第一塊磚。符文暗了。第二步，第三步，穩了。
    “跟上。”他回頭招手。
    穆映雪貼牆跟上，動作輕得像貓。兩人一前一後，踩著節奏往前蹭。走到第六步時，江麽突然抬手攔住她。
    “等等。”他盯著前麵一具屍體的手，“它手指動了一下。”
    “詐屍還能打卡上班？”江麽咽了口唾沫，“看來這陣法快同步完了。”
    “快走。”穆映雪催促。
    江麽加速，第七步落地，靜默區生效。兩人趁機往前衝兩步，又找下一個安全點。
    眼看離祭壇隻剩十步，江麽剛鬆口氣，旁邊一具屍體猛地抬手，直抓穆映雪腳踝！
    “操！”江麽反應極快，絞索指一彈，五根手指扭曲成繩，纏住屍體手腕狠狠一拽。
    “給我下來！”
    屍體被硬生生從石棺裏拖出來，砸在地上，哢嚓散架，綠光熄滅。
    其他屍體齊刷刷一頓，眼眶裏的火苗閃了閃，像是信號中斷。
    “好家夥，這還是個聯網的？”江麽拍拍手，“斷個網線就這麽靈？”
    “別貧了。”穆映雪已經衝到祭壇前，盯著那塊玉佩，“這就是另一半。”
    玉佩靜靜躺在石台上，周圍一圈淡金色光罩，像是結界護著。
    “有防護。”江麽湊過來，“咋破？”
    “不用破。”穆映雪掏出自己那半塊玉佩，“雙生咒，得用血契激活。”
    她咬破手指，血滴在玉佩缺口上。兩塊玉佩輕輕一碰，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金光炸開。
    整個密室猛地一震，所有鎮靈屍同時僵住，眼中的鬼火劇烈搖晃。
    石台上的光罩緩緩消散，完整玉佩懸浮而起，緩緩旋轉。穆映雪背後的龍印開始發燙，像是要燒起來。
    “我靠。”江麽往後退半步，“這玩意兒充電呢？”
    “別動。”穆映雪盯著玉佩，聲音有點抖，“它在認主。”
    玉佩越轉越快，忽然“嗡”地一聲，一道金線射出，連上穆映雪眉心的儺紋。她身體一顫，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
    “映雪！”江麽伸手想拉她，卻被一股力量彈開。
    “沒事……”她咬牙，“它在讀我的血。”
    金線越來越多，纏繞成網，把玉佩和她連在一起。她的龍印完全亮了，皮膚下仿佛有東西在遊走。
    “這畫麵……怎麽看著像手機連ifi？”江麽揉眼，“還是5g滿格那種。”
    “你能不能正經點！”穆映雪咬牙切齒，“它在往我腦子裏塞東西！”
    “哦哦哦。”江麽趕緊閉嘴，左右張望，“那我守著，誰敢打擾你下載資料，我就讓它體驗什麽叫藍屏死機。”
    話音剛落，地麵突然震動。
    “啥情況？”江麽蹲下摸地，“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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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地震。
    祭壇下方，泥土裂開，一隻漆黑的手掌破土而出，五指如鉤，指甲泛著紫光。
    “我靠！這誰家快遞到了還自帶拆封服務？”江麽跳開。
    手掌之後，是整條手臂，接著是肩膀、腦袋——一顆沒有五官的臉緩緩升起，通體漆黑，隻有額頭裂開一道縫，透出猩紅光芒。
    “地脈惡靈分身！”江麽瞬間認出來，“這造型比上回還抽象！”
    穆映雪終於掙脫金線束縛，踉蹌後退：“它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人家可能開了會員，優先送達。”江麽拔出絞索指，“反正咱倆沒下單，它也得退貨！”
    黑影完全鑽出地麵，站在祭壇前，紅光掃過二人。
    江麽隻覺得胸口一悶，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他低頭一看，袖口藏著的陽燭頭突然冒煙，接著“啪”地碎成灰。
    “完犢子。”他臉色一變，“這玩意兒怕不是衝我來的？”
    “廢話。”穆映雪雙刀出鞘，“你身上全是橫死怨氣，它聞著味就來了。”
    “那我不是成誘餌了？”江麽縮脖子，“早知道我該噴點香水遮味。”
    黑影緩緩抬起手，直指江麽。
    江麽立馬舉手投降：“大哥，咱有話好說！你要玉佩我不要，你要命我也不想要——但我能複活，你打我等於白練功！”
    黑影不答話，一步踏出，地麵裂開蛛網狀縫隙。
    穆映雪擋在江麽前麵，刀尖對準黑影：“你動他一下，我就把你劈成二維碼，讓全網通緝你。”
    “哎，這主意好！”江麽從她背後探頭，“掃碼報警，立減十年修為！”
    黑影發出低沉笑聲，像是砂紙磨鐵。
    它雙手張開，祭壇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玉佩猛地一顫，金光忽明忽暗。
    “它想搶玉佩！”穆映雪低喝。
    “不能讓它碰！”江麽眼神一凜，“雙生咒要是被汙染，咱倆就真成係統bug了！”
    “那你幹嘛？”穆映雪側頭。
    “我？”江麽咧嘴，“我當然是——”
    他話沒說完，突然往前衝，不是衝黑影，而是撲向祭壇！
    “江麽！！”穆映雪驚叫。
    江麽一掌拍在玉佩底座上，右手絞索指狠狠插進石縫！
    “老子今天不死了，也能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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