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佛影考驗與碎片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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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從水底傳來的、充滿慈悲與疲憊的女子聲音,如同暮鼓晨鍾,在我們心中回蕩。“持吾佛心……方可開啟……鏡花水月……莫失本心……” 話音落下,水中佛影驟然收縮成一道金光,沉入漆黑的水底,緊接著,整個積水基座如同沸騰般劇烈翻湧起來!
    “小心!”陳駿低喝,將我和小雅護在身後,手中銅錢劍雷光隱現,警惕地盯著翻湧的水麵。周圍的陰寒怨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向我們聚攏,耳邊再次響起淒厲的哭嚎和詛咒。
    但這一次,我沒有被幻聽完全幹擾。那女子的聲音和佛影的顯現,讓我心中莫名安定。我緊緊握著懷中裝有第一塊碎片的盒子,它能感受到水底強烈的共鳴,變得溫熱無比。
    “佛影是考驗!‘持吾佛心’……意思是需要我們用已有的碎片去共鳴,引出第二塊碎片!”我急聲對陳駿和小雅喊道。
    “怎麽做?”小雅一邊用匕首劃出一道道寒光,逼退試圖靠近的怨氣凝聚體,一邊冷靜地問。
    “把盒子給我!”我伸出手。陳駿毫不猶豫地將盒子遞給我。我打開盒蓋,取出那塊溫潤的金色碎片,將它緊緊握在右手掌心。然後,我集中全部精神,不再抵抗周圍的怨氣,而是將意念沉入碎片之中,努力感受並放大那種純淨、慈悲的佛門願力,同時將左手指向翻湧的水麵,想象著將這股願力如同橋梁般,延伸向水底!
    “鏡花水月……莫失本心……”我心中默念著這警示,守住靈台清明,不被怨氣幻象所動。
    當我的願力與掌心碎片的佛光通過意念連接觸碰到水麵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遠古的梵音響起!我掌心的碎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光芒如同實質,穿透了濃重的怨氣和漆黑的汙水,筆直地射向水底!
    翻湧的水麵驟然平靜!汙濁的湖水仿佛被無形之力分開,露出下方一個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光團!光團中心,正是第二塊形狀略異、但同樣散發著純淨佛力的金色碎片!它被一團朦朧的、如同水中月影般的佛光包裹著,緩緩從水底升起!
    成功了!
    就在第二塊碎片脫離水底的刹那,周圍瘋狂湧來的怨氣像是被抽走了力量源泉,發出一片不甘的尖嘯,迅速變得稀薄、消散。那股刺骨的陰寒也隨之褪去,隻剩下廢墟固有的荒涼和潮濕。
    我小心翼翼地將升到水麵上的第二塊碎片接住。兩塊碎片在我手中相遇,頓時光芒大盛,彼此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吸引力,仿佛久別重逢的親人,溫暖祥和的佛力交織在一起,比我單獨持有一塊時強大了數倍不止!一種更加完整、更加清晰的“指引感”油然而生!
    “第三塊……在古烽火台!”我閉眼感受著那強烈的共鳴指向,脫口而出。這一次,感應無比明確,甚至能隱約“看到”古烽火台在夕陽下的蒼涼輪廓。
    陳駿和小雅也鬆了口氣,警惕地觀察四周,確認怨氣確實消散後,才圍攏過來。
    “淨業重生……看來集齊三塊碎片,才能真正完成淨化。”陳駿看著在我手中交相輝映的兩塊碎片,眼神複雜,“慧覺居士……真是用心良苦,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我們將兩塊碎片小心收好,不敢久留,迅速原路返回。穿過蘆葦蕩時,霧氣散去了不少,水下的窺視感也消失了,歸程順利了許多。但當我們回到廢棄碼頭,將充氣艇藏好,準備離開時,小雅突然停下腳步,耳朵微微一動,眼神銳利地掃向不遠處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有人。”她聲音壓得極低。
    我們立刻隱蔽起來。陳駿示意我感應一下。我悄悄運轉辨氣術,果然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但帶著明顯窺探和算計意味的人類氣息,藏匿在灌木叢後,而且……這氣息有點熟悉?
    是孫正明!或者是他的人!他竟然跟蹤我們到了這裏!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孫正明果然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他之前省博的舉動絕非偶然!他想要這些碎片?還是想利用我們找到碎片?
    “不能讓他知道我們拿到了第二塊。”陳駿用眼神示意我們悄悄繞路。
    我們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和小雅的潛行技巧,悄無聲息地避開那個監視點,從另一條小路離開了濕地公園區域。直到坐上回城的出租車,確認沒有被跟蹤,我們才稍微放鬆下來。
    “孫正明盯得這麽緊,我們的行蹤恐怕已經暴露了。”我憂心忡忡地說,“古烽火台那邊,他會不會搶先一步?”
    “很有可能。”陳駿麵色凝重,“但他應該不清楚具體需要三塊碎片以及它們之間的共鳴關係。他可能隻是想等我們找到所有碎片後再動手搶奪,或者……他有別的目的。”
    回到7號樓,已是深夜。我們將兩塊碎片並排放在鋪著軟布的盒子裏,它們安靜地躺著,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柔和光輝。看著這兩塊來之不易的“佛心舍利”,我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成功的喜悅,有對慧覺的敬仰,也有對前路未卜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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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烽火台……”陳駿攤開地圖,指著市郊另一處偏僻的山頭,“那裏是古代軍事遺跡,地勢最高,據說曾是祭天和傳遞烽火的地方,陽氣最盛,但也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地下不知埋了多少白骨,煞氣極重。與望鄉台的怨、淨水庵的魅不同,那裏的危險,可能更偏向於‘兵煞’和‘地縛靈’,是另一種形式的凶戾。”
    陽氣盛,煞氣也重?這聽起來很矛盾。
    “而且,孫正明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們,去古烽火台,很可能要正麵衝突了。”小雅冷靜地指出關鍵問題。
    是啊,孫正明是個巨大的變數。他身為省博專家,卻對這類玄異之物如此熱衷,背後肯定有更深的原因。他的目的是什麽?他代表的是個人,還是某個組織?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陳駿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地圖上的古烽火台標記,“既要拿到第三塊碎片,又要應對孫正明。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他對碎片的渴望,設一個局?”
    一個引蛇出洞,然後……?我看著陳駿深邃的眼神,知道接下來的行動,將不僅僅是尋寶,更可能是一場智力和實力的較量。
    第三塊碎片,也是最後一塊。集齊它們之後,又會發生什麽?黑盤能否被修複?慧覺留下的最終秘密究竟是什麽?所有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了那座孤聳在山頂的古烽火台。
    夜色深沉,7號樓安靜無聲。但我知道,平靜之下,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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