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寒山寺舊址與地宮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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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山寺,位於城北遠郊,據說是唐代所建,比鎮嶽寺曆史更久,但規模小得多,香火也早已斷絕。如今隻剩下一片斷壁殘垣,淹沒在荒草和雜樹林中,少有人跡。根據李教授團隊的分析,寒山寺舊址所在的山坳,是一處天然的地脈“陰竅”,容易積聚陰氣,但也因其地勢特殊,在古代常被選為鎮壓邪祟之地。
    淩晨四點,天色未明,我們三人再次乘坐“黑隼”小隊的車,悄無聲息地抵達了寒山寺所在的山腳下。與之前去過的幾個地方不同,這裏沒有彌漫的怨氣或魔氣,反而有一種死寂般的寧靜,靜得讓人心頭發毛。空氣冰涼,帶著一股泥土和腐爛樹葉的腥味。
    “能量信號最後消失的位置,在寺廟大殿遺址後方,靠近山壁的地方。”小雅看著戰術平板上的定位信息,低聲道。她的能量視覺在夜色中掃視著前方黑黢黢的廢墟輪廓。
    我們戴上夜視儀,沿著一條幾乎被荒草淹沒的石板小徑,小心翼翼地向上摸索。寒山寺比想象中還要破敗,殘存的幾堵土牆搖搖欲墜,幾尊石雕佛像頭顱殘破,散落在雜草中,表情悲憫地望著夜空。我的“辨氣術”全力運轉,能感覺到這裏的地氣確實陰寒沉重,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明顯的邪氣或魔氣殘留,隻有一種……被刻意清掃過的、異常“幹淨”的死寂感。
    “不對勁。”陳駿停下腳步,眉頭緊鎖,手中的羅盤指針微微顫動,指向一個方向,但很不穩定,“這裏的陰氣太‘規整’了,像是被某種力量梳理過,抹去了所有雜亂的痕跡。對方很謹慎。”
    我們更加警惕,放慢腳步,來到大殿遺址後方。這裏緊挨著一麵陡峭的山壁,山壁上爬滿了厚厚的藤蔓。根據定位,信號源就在這附近。
    “在那邊。”小雅指向山壁下一處藤蔓異常茂密、幾乎垂到地麵的地方。她拔出匕首,輕輕撥開藤蔓。
    藤蔓後麵,赫然露出一個半人高、黑黝黝的洞口!洞口邊緣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看起來年代久遠,被藤蔓巧妙遮掩。一股更加陰冷、帶著土腥氣的風從洞內吹出。
    “是地宮入口?”我心中一凜。寺廟有地宮並不稀奇,常用於存放舍利或重要經卷。
    陳駿蹲下身,仔細檢查洞口邊緣和地麵的痕跡。“洞口有近期被頻繁踩踏和清理的痕跡,藤蔓也是人為複原的。有人經常進出這裏。”
    他取出一張“探靈符”,輕輕拋入洞中。符紙化作一點幽光,向下飄落,照亮了洞內一小段向下的石階,深不見底。符光很快被黑暗吞噬,沒有觸發任何警報或陷阱。
    “我先進。”小雅低聲道,身影一閃,已悄無聲息地滑入洞中。片刻後,她的聲音從下麵傳來,通過骨傳導耳機很清晰:“安全,下來吧。有台階,小心滑。”
    我和陳駿依次進入洞口。石階陡峭濕滑,向下延伸了約十幾米,來到一個相對寬敞的甬道。甬道是人工開鑿的,兩側石壁粗糙,布滿青苔,空氣陰冷潮濕。小雅站在前方,匕首反握,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有殘留氣息。”小雅指向地麵一些模糊的腳印和空氣中一絲極淡的、幾乎消散的陰冷能量波動,“和棚戶區那個背影的感覺很像,但更淡,時間應該過去幾天了。”
    我們沿著甬道小心前行。甬道不長,盡頭是一扇半掩著的、厚重的石門。石門表麵刻著模糊的佛教經文,但很多地方已經磨損不清。門縫裏透出微弱的光線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陳駿示意我們停下,他仔細感知了一下門後的情況,低聲道:“裏麵沒有活物氣息,但有微弱的能量殘留,像是……某種儀式留下的痕跡。”
    他輕輕推開石門。門軸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地宮中格外刺耳。
    門後的景象讓我們吃了一驚。
    裏麵是一個約三十平米見方的石室,應該是寒山寺的地宮核心。石室中央有一個半米高的石質蓮花座,但上麵空空如也。四周牆壁上原本應該有壁畫或佛龕,但如今隻剩下一些斑駁的痕跡。讓整個石室顯得詭異的是——地麵、牆壁、甚至天花板上,都用某種暗紅色的顏料,繪製著大量複雜、扭曲、完全不屬於佛教體係的詭異符文!這些符文散發著微弱的陰邪氣息,與整個石室原本的莊重氛圍格格不入!
    而在石室一角,堆放著一些現代物品:幾個空礦泉水瓶、幾包壓縮餅幹的包裝袋、還有……一小堆燃燒過的灰燼,灰燼中隱約可見未燒盡的紙片邊緣。
    “有人在這裏待過,而且進行了某種邪異儀式!”陳駿臉色凝重,快步走到那堆灰燼前,小心地用鑷子撥開。灰燼中,有幾片殘存的紙片,上麵能看到一些殘缺的、與牆上符文風格一致的圖案,以及幾個模糊的字跡。
    我湊過去看,借著戰術手電的光,勉強辨認出幾個字:“……嗔念……引……陣眼……蘇醒……”
    嗔念!陣眼!蘇醒!這幾個詞讓我心頭狂震!這絕對和“嗔恚”古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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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裏!”小雅在石室另一角有了發現。她指著牆壁上一處被刻意刮開的新鮮痕跡。刮痕下麵,似乎原本鑲嵌著什麽東西,現在被取走了,隻留下一個凹槽。凹槽的形狀……有點眼熟?
    我仔細看去,那凹槽的形狀,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的底座?有點像……像縮小版的、用來放置某種球形物體的基座?
    球形物體?我猛地想起轉經筒中央那顆佛心舍利!難道……這裏原本也存放著一顆類似的、但屬性可能相反的“東西”?
    “對方取走了這裏原本存放的某件物品。”陳駿沉聲道,“從殘留的能量和這些符文來看,這件物品很可能與‘嗔恚’魔氣密切相關,甚至可能是……某種控製或引導魔氣的‘媒介’或‘信物’!”
    他環顧四周詭異的符文,語氣越來越沉重:“這個地宮,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邪陣節點!對方在這裏進行儀式,可能是為了加強與被封印古魔的聯係,或者……是在為某種更大的行動做準備!取走的東西,是關鍵!”
    線索似乎清晰了一些,但又引出了更大的謎團:這個神秘的背影到底是誰?他取走的“魔氣信物”是什麽?他要用來做什麽?寒山寺地宮,隻是他眾多據點中的一個嗎?
    “收集所有殘留物,拍照記錄符文。”陳駿下令,“此地不宜久留,對方可能還會回來。”
    我們迅速行動,將灰燼殘片、以及從牆角刮下的一點暗紅色顏料樣本小心收好。就在我們準備撤離時,我胸前的轉經筒突然毫無征兆地輕微震動了一下,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帶著警示意味的悸動!
    幾乎同時,小雅猛地抬頭,看向甬道入口方向,低喝:“有人來了!速度很快!”
    我們臉色一變,立刻熄滅燈光,屏息凝神,隱入石室的陰影之中。地宮入口處,傳來了清晰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有人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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