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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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賓幾人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也沒再繼續鬧下去。
幾位堂主都清楚,適可而止的道理。
見無人開口,鄧伯望向蔣天生說道:“蔣先生,這次確實是阿昊有錯,我們是誠心誠意來道歉的。要是再讓他們鬧下去,外麵怕是要打起來。”
鄧伯發話,蔣天生也不好拂他的麵子。
他先給大b和韓賓遞了個眼色,隨後開口:“鄧伯,剛才你也聽見了,我們這次死傷了幾十個兄弟。如果我們這些大哥不替他們出頭,往後誰還願意加入洪興?”
鄧伯聽出他語氣有所鬆動,心知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便不再多言,直接開出條件。
“這樣吧,受傷的兄弟,我們每人給五萬;斷手的給二十萬;至於不幸過世的,我們會出五十萬作安家費。”
這數目一出,蔣天生幾人皆是心頭一震。
他們沒料到,和聯勝為了保蘇昊,竟願意開出如此高價。
蔣天生不由得眉頭微蹙,第一次真正打量起蘇昊。
他不明白,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究竟有何背景,能讓鄧伯親自出麵,甚至不惜花費重金保他。
再看吹雞幾人神色平靜,顯然他們早已商議妥當,內部達成一致。
此時,蔣天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才當上老大半個月的少年。
“鄧伯,我不知道蘇昊背後有什麽,但這件事,已經不是用錢能解決的了。”蔣天生注視著蘇昊,緩緩說道。
蘇昊目光不閃不避,平靜地與他對視。
鄧伯聽出蔣天生的意思——光給錢,他絕不答應。
“那北角的地盤如何?”
鄧伯再次語出驚人。
一時間,所有人望向他,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就連蔣天生聽到“北角”二字,原本平靜的臉上也掠過一絲波動。
談判桌上陷入一片寂靜,眾人皆驚異地望著鄧伯。
大d和林懷樂同樣麵露訝異。
這事鄧伯昨日並未與他們商量,完全是他自己的主張。
割讓地盤——這步棋下得未免太大了。
雖然事情棘手,但也不至於此。
不過鄧伯既已開口,他們也不便反駁,隻能默許。
唯有吹雞,臉色鐵青。
北角是他的地盤,鄧伯一句話就送給了洪興,這讓他心裏極不是滋味。
但他也明白,除了北角,鄧伯也不可能拿出別處。
荃灣歸大d,佐敦屬林懷樂,這兩人的勢力都遠勝於他,和聯勝的未來還要仰仗他們。
油麻地更是動不得,龍頭棍的下落全指望蘇昊。
唯有他自己,一個即將卸任的坐館,又背負丟失龍頭棍的過錯,鄧伯拿他的地盤送人,也是情理之中。
一旁的蘇昊微微皺眉,猜不透鄧伯的心思。
即便找回龍頭棍需要依靠他,也不至於為此割讓地盤吧?
鄧伯真的如此大方?
鄧伯注意到蔣天生臉上那一絲動搖,知道他已動心,便繼續說道:“北角如今隻有我們兩家社團,若和聯勝退出,洪興就能獨占北角。”
“蘇昊傷了你的人,用這塊地盤作為補償,應該足夠了吧?”
大b和韓賓望向蔣天生,心中暗自震驚。
他們忽然想起,眼前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曾是和聯勝最強勢的坐館之一。
傳言他上位時,連港島四大探長都親自前來祝賀。
那幾年在他帶領下,和聯勝風頭無兩,幾乎成為港島第一社團。
如今看來,氣度果然不凡!
蔣天生的目光在吹雞幾人身上掃過,心緒紛亂。
從剛才幾人的反應來看,他們顯然不知情,這應是鄧伯獨自提出的條件。
可究竟為何,他寧願割讓地盤,也不肯交出蘇昊?
再說北角,和聯勝真會乖乖讓出嗎?
蔣天生思慮良久,仍理不清頭緒。
但北角的 實在太大,讓他難以拒絕。
“鄧伯,這件事你能做主嗎?”
聽到蔣天生的問話,鄧伯明白他已應允。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蔣天生眉頭微蹙,心想果然沒那麽簡單,但仍平靜問道:“什麽條件?”
“錢我們可以立刻給你,但北角畢竟是吹雞的地盤,我希望你能給他半個月時間,讓他處理完後續事宜再交接。”鄧伯語氣誠懇。
蘇昊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這老頭的算計。
半個月時間?
那不正和他承諾找回龍頭棍的期限一致麽!
這哪裏是在幫他平息事端,分明是在打時間差!
蘇昊瞬間想通了其中關鍵。
半月之後,若他找不回龍頭棍,鄧伯自然會把他交出去,根本無需交出北角。
若能找到,到時就不是和聯勝割讓地盤,而是該向蔣天生興師問罪了!
對和聯勝而言,無論怎樣都隻是損失一些金錢,之前承諾的北角地盤,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句空談。
用幾百萬換回龍頭棍,這筆交易絕對是劃算的。
吹雞幾人立刻明白了情勢,卻都麵不改色,紛紛配合鄧伯,將這場談判順利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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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蔣天生卻猜不透他們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他盯著吹雞等人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麽破綻,終於緩緩開口:“鄧伯,請喝茶。”
成了。
江湖規矩,敬茶,便是事了。
蔣天生接受了鄧伯提出的條件。
鄧伯也露出笑意,端起茶杯道:“蔣先生,飲茶。”
就在兩人即將飲盡杯中茶時,陳浩南忽然站了出來,滿臉憤怒地指著蘇昊喊道:“蔣先生!巢皮就是死在他手裏的!難道就這麽算了?”
蔣天生臉色驟然陰沉,十分難看。
大b猛地起身,一把扯住陳浩南罵道:“你發什麽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出去!”
說完便指向門口。
他心中懊悔不已,昨晚真不該答應帶陳浩南來。
這下不僅讓和聯勝看了笑話,更是在蔣天生麵前失了麵子。
陳浩南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僵在原地不再作聲。
大b朝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會意,將陳浩南拉了出去。
見陳浩南離開,蔣天生略帶責備地看了大b一眼,隨即恢複神色,微笑對鄧伯說:“不好意思,手下人年輕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
鄧伯含笑點頭:“年輕人難免衝動,我們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飲盡茶水。
“事情既然談妥,我們就先告辭了,有空來我家坐坐。”鄧伯放下茶杯,起身說道。
“一定,我記得您最愛吃坤記的糕點,到時帶些過去。”蔣天生起身笑答。
“蔣先生有心了,那我們先走一步。”
一番寒暄後,鄧伯一行人朝外走去。
剛出門,鄧伯便對蘇昊說:“你跟我上車。”
說完便徑直坐進車裏,蘇昊隨後跟上。
“開車,去油麻地。”鄧伯吩咐司機,之後便不再言語。
車子啟動,駛向油麻地。
蘇昊坐在一旁,微微側頭望向窗外。
心裏卻在暗暗思索,鄧伯單獨叫他上車的用意。
車內除了發動機的聲響,一片寂靜。
車子開到一半時,鄧伯忽然開口:“小子,知道你闖了這麽大禍,我為什麽還肯讓你去找龍頭棍嗎?”
蘇昊帶著疑問看向鄧伯,這話顯然別有深意。
龍頭棍本來就是他在找,鄧伯卻特意這樣問。
難道……鄧伯已經察覺了什麽?
鄧伯沒等他回答,又接著說:“還有不到三個月,社團就要重選坐館。”
“這次一定是在大d和阿樂之間選。我們曆屆選坐館,都是明爭暗鬥、腥風血雨,我希望這次能平平安安。”
蘇昊一聽,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這老頭找他上車,是為了龍頭棍的歸屬。
鄧伯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知道大d和阿樂都找過你。但你要記住,你的事是社團出麵擺平的,找到龍頭棍後,必須交還給社團,而不是他們倆。”
說到最後,鄧伯看向蘇昊,遞來一個“你懂我意思”的眼神。
“我明白,鄧伯。”蘇昊點頭回應。
其實鄧伯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
如今整個和聯勝就像個養老院,那些元老隻會享清福,早已無力作為。
真正能辦事的,隻剩大d和林懷樂。
問題是,不管他們誰拿到龍頭棍,都不可能交給對方。
事情鬧大了,搞不好還要內鬥。
現在冒出蘇昊,不屬於任何一方,由他去找龍頭棍最合適。
鄧伯要的,就是維持平衡。
和聯勝百年下來內耗嚴重,現在隻剩下大d和阿樂兩個門麵。
要是他們這時候鬧起來,對社團無疑是最大的災難。
鄧伯著眼大局,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蘇昊很快想通了這一點,心裏也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的謀算。
既讓他欠下社團人情,無法站隊,必須交還龍頭棍;
又能有效阻止大d和林懷樂內鬥,可謂一箭雙雕。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蘇昊能找到龍頭棍。
如果他找不到,鄧伯也隻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不久,車到了油麻地。
鄧伯看了蘇昊一眼,說:“你隻有半個月時間,找不到龍頭棍的後果,我就不多說了。”
蘇昊點了點頭,轉身下車,目送車子遠去。
吉米和飛機目送那輛奔馳緩緩停穩,蘇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朝著辦公樓的方向駛去。
銅鑼灣的拳館裏,氣氛凝重。
大b鐵青著臉,瞪著一直不吭聲的陳浩南。
“去之前我是不是再三叮囑你,別多嘴?你怎麽還是這麽衝動!”
陳浩南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見他這副模樣,大b隻能重重歎了口氣:“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來跟蔣先生解釋。”
陳浩南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外麵,山雞幾個早就等急了,一見他出來立刻圍上去:“怎麽樣?b哥沒發火吧?”
陳浩南搖搖頭:“回去再說。”
說完帶頭往外走,山雞幾人緊隨其後。
一行人來到慈雲山球場,在觀眾席坐下。
“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在這兒被靚坤欺負,是b哥幫我們解的圍。”陳浩南望著球場,忽然開口。
山雞幾個默默點頭,誰也沒接話。
如今物是人非,他們五兄弟一起出去,如今兩殘一死。
“你打算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算了?”山雞扭頭問陳浩南。
陳浩南沒答話,隻是吐出一口煙。
山雞一下子站起來:“我們出來混是為了什麽?不就是不想被人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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