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拍小電影？”張小敏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難道戰神昊要找她拍那種片子？
    這下糟了。她一個剛紅起來的小明星，哪敢得罪這位大佬？
    就在這時，李玲忽然“咦”了一聲。
    張小敏心頭一緊：“怎麽了？”
    李玲沒答話，隻是專注地翻著《賭聖》的劇本。
    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緩緩說：“這部不是那種片子。”說著把劇本遞給了張小敏。
    與此同時，幾公裏外，將軍澳另一處片場。
    剛憑《霹靂先鋒》有點名氣的周星星，被幾個古惑仔圍住了。
    此時他手裏也拿著一本《賭聖》的劇本。
    “明天別遲到，不然昊哥會發火。”
    一名古惑仔警告完，便帶人轉身離去。
    麵對這陣仗，周星星拿著劇本，手心滲出汗來。
    “阿星！”
    經紀人陳震在他身後喊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
    接著從他手中抽走劇本，快速翻看一遍，長舒一口氣。
    看著還沒緩過神的周星星，他安慰道：“別擔心，我看了劇本，不是那種小電影，是賭片。”
    “看來戰神昊是想趁賭片正熱，找你們拍一部，賺一筆錢。”
    說到最後，他也暗自放下心來。
    隻要不是那種片子就好！
    周星星猶豫地問：“那我接不接？”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手頭有其他戲約，實在排不出時間。
    陳震低頭想了想，無奈道：“不管接不接，都得先去見一麵。”
    沒辦法，如今戰神昊名聲太響，他們得罪不起。
    就算不接這部戲，也得親自去說清楚。
    不然以後就別想在港島混了。
    第二天中午，坤記酒樓。
    平時這個時間門口早已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今天卻不同，門口站著幾十個古惑仔，個個凶神惡煞。
    來吃飯的人一見這架勢，全都繞道走。
    路過行人也紛紛避開。
    十點五十分，一輛虎頭奔馳駛來，幾十名古惑仔立刻分列兩旁，酒樓老板也匆匆迎出。
    吉米從副駕駛下來，小跑著打開後車門。
    蘇昊麵帶微笑下了車。
    他今天穿一身淺白色西裝，係黑色領帶，顯得十分斯文。
    剛下車，一眾小弟齊齊躬身喊道：
    “昊哥！”
    “昊哥！”
    酒樓老板快步上前，討好地說：“昊哥，都安排好了。”
    蘇昊微微點頭，邁步走進酒樓。
    坤記一共三層，每層都站了幾十個古惑仔。
    加起來足足上百人，靜候蘇昊的到來。
    這也是蘇昊有意為之，他追求的就是這般陣仗。
    登上三樓，飛機當先迎上前來。
    “昊哥，您來了！”
    言罷，引他步入一間包廂。
    此時房間內，周星星與達叔已經就位，唯獨張小敏尚未露麵。
    兩人見蘇昊進來，連忙起身致意。
    “昊哥好。”達叔率先開口。
    他是幾人中年紀最長、閱曆最豐的。
    雖然心中難免忐忑，但尚能從容應對。
    而周星星立在原地，一時語塞。
    倒是他的經紀人趕忙搶先打了招呼。
    “昊哥。”
    蘇昊含笑點頭，同時擺手示意眾人落座。
    幾人見狀，依言坐回椅中。
    “不必緊張，我是找你們拍戲，不是來談別的。”蘇昊隨意說道。
    聽他這麽說，周星星與達叔心下稍安。
    “張小敏呢？”蘇昊微側過頭問道。
    “昊哥，我剛聯係過，她經紀人說有事要耽擱一會兒。”
    蘇昊撫著下巴，神色平靜，目光卻一直落在飛機臉上。
    飛機當即會意，急忙道：“昊哥，我這就去處理！”
    說完便快步向外走去。
    周星星與達叔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透出隱隱的不安。
    如今蘇昊凶名在外，莫說他們這樣的小演員，就連江湖上的字頭也不敢拂他的麵子。
    誰知張小敏竟敢遲到。
    他們為表重視，可是特意提前半小時就到了。
    此刻隻盼不要被她牽連。
    若是惹得蘇昊動怒，那後果絕非他們所能承受。
    ……
    西貢清水灣片場，張小敏的戲份尚未拍完。
    她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
    隻因她所屬的永勝集團，在港島亦是龐然大物。
    近十年來稱霸港島乃至東南亞影業，財力雄厚，其老板向化強、向化勝兄弟背景更是深厚。
    她已向老板提過赴約之事，對方並未阻攔，隻要求拍完當日戲份。
    本以為能早些結束，誰知一個鏡頭竟拍到十一點十分還未通過。
    “玲姐，你幫忙聯係一下，就說我盡快趕到。”
    張小敏惴惴不安地交代了一句。
    李玲無奈點頭，轉身去打電話。
    她當然清楚老板的用意，無非是不肯放人走。
    雖然蘇昊勢力不小，但在他們看來，也未必能一手遮天。
    現在蘇昊明著來挖人，他們心裏當然不舒服。
    可兩邊較勁，卻讓張小敏夾在中間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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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蘇昊追究起來，她們兩個肯定最先遭殃。
    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片場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你們什麽人！這裏是紹氏的片場，不準亂闖！”
    啪！
    一記耳光響起，明顯是有人被打了。
    李玲慌張地朝外望去，隻見幾十個古惑仔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她一見這情形，馬上放下電話，轉身往片場裏麵跑。
    “阿敏！糟了！昊哥的人來了！”
    聽到李玲的喊聲，正在拍戲的張小敏頓時慌了神。
    “哢！”
    導演喊停，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吼道：“搞什麽！沒看見在拍戲嗎！”
    話還沒說完，他後背猛地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朝攝像機摔過去，機器當場被砸壞。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火冒三丈，他立刻回頭看去。
    他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膽，敢來永勝的地盤鬧事。
    誰知這一回頭，竟看見幾十個古惑仔站在麵前。
    帶頭那人臉色陰沉，死死盯著他。
    “你…你們是誰的人？這裏可是永勝……”
    話沒說完，一個古惑仔衝上來又狠狠踹了他幾腳。
    旁邊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見狀，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後退，生怕被波及。
    帶頭的正是飛機，他徑直走向張小敏，聲音低沉地問：“現在沒事了吧？”
    張小敏心頭一緊，小手緊緊攥著李玲，無助地點了點頭。
    李玲怕他動粗，趕緊解釋：“大哥，不是我們不去，是真的走不開。”
    飛機不耐煩地擺擺手。
    “我就問你們一句，去還是不去？”
    “去！”
    李玲毫不猶豫地回答。
    飛機冷哼一聲，朝後麵打了個手勢，幾個人立刻上前拽著她們往外走。
    等張小敏和李玲走出片場，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黑壓壓站了四五十人，再加上剛才進去的那批，總共不下百人！
    看這陣勢，她們心裏明白，這回恐怕是真把蘇昊給惹惱了。
    此刻他們唯一的希望是老板得知此事後，能派人去和蘇昊溝通。
    “走吧，昊哥已經等很久了。”
    飛機語氣不快地說完，直接上了一輛奔馳商務車。
    張小敏和李玲相互看了一眼，隻能跟著上了車。
    她們上車的同時，所有古惑仔也鑽進了後麵的麵包車，朝著油麻地方向駛去。
    坤記酒樓裏，蘇昊一邊抽煙，一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周星星幾個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已經十一點半了，比約定的時間晚了整整半個小時。
    雖然蘇昊臉上仍帶著笑意，眼中卻時不時掠過一絲冷厲。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動了氣。
    好在此時，飛機帶著張小敏兩人走了進來。
    “昊哥，人到了。”
    蘇昊沒有回頭，隻是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坐吧，我耐心不多了。”
    張小敏和李玲一聽，心頭一緊，趕緊在空位上坐下。
    兩人剛坐下，吉米就向坤記老板使了個眼色，隨後叫人把門關上。
    一切安排妥當後，蘇昊才緩緩開口：“各位不用這麽緊張，請你們來是想拍一部電影，劇本應該都看過了吧？”
    “看了看了，這劇本不知道是誰寫的，寫得真精彩！”達叔搶先說道。
    他這話並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
    在《賭聖》劇本裏，他是第一男配角，戲份相當吃重。
    何況劇情也很出色，如果電影能火，他說不定能憑此翻身。
    周星星等人也連連點頭，紛紛表示願意接拍這部電影。
    至於滿不滿意，現在哪還顧得上那麽多。
    隻要不是拍小電影，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見眾人紛紛表態，蘇昊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吉米起身，從公文包裏拿出合約，一份一份放在他們麵前。
    蘇昊端起茶杯，看著幾人說道：“各位既然同意，那就是自己人了，不用太拘束。”
    “我這個人對朋友向來大方，拍攝期間如果遇到任何麻煩，隨時告訴我，我來解決。”
    說完，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幾人雖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明白其中含義，紛紛舉杯喝光了茶。
    隻有張小敏還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家。
    忽然，她覺得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轉頭一看，是經紀人李玲。
    隻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茶杯上，隨即又抬了抬手裏的杯子，朝張小敏遞了個眼神。
    張小敏立即反應過來，連忙舉起茶杯一口飲盡。
    蘇昊留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卻沒放在心上。
    這時，吉米也發完了合同，重新回到座位。
    “你們看看合同，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直接簽吧。”
    幾人見他如此幹脆，也不多猶豫，紛紛提筆簽字。
    他們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這大概是從藝以來簽得最快的一次了。
    從拿到劇本到決定出演，連一天都不到，一切就已敲定。
    至於仔細看合同內容與片酬？
    誰又敢真的細看？
    外麵可是守著一百多個古惑仔，這種場麵他們隻在電影裏見過。
    現實中？還是頭一遭！
    而且三人心裏都浮現同一個念頭——不談片酬。
    能結識戰神昊這樣的人物，就算零片酬也值得。
    幾人陸續簽完，吉米一一核對合約內容，確認無誤後，朝蘇昊點了點頭。
    “好，各位，今天我還有事，招待不周，改日一定好好宴請。”
    蘇昊見事情都已辦妥，也不多留人。
    他看得出來，幾人在這兒也坐得不自在。
    果然，一聽蘇昊開口，他們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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