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了他。”
    “他就不高興了。”
    吉米立刻接話：
    “烏鴉那是找死，該砍！”
    飛機一下子來了精神：
    “對吧，你也這麽覺得吧！”
    吉米正色道：
    “可你親自出手，太不劃算。”
    飛機臉色一沉：
    “你到底站哪邊的？”
    吉米一臉不滿：
    “這還用說？我當然站在你這邊。”
    “咱們出身社團，敬拜關二爺是理所當然！”
    “可你如今的身份去砍人，不覺得虧嗎？”
    飛機聽糊塗了：
    “什麽意思？”
    吉米又好氣又好笑：
    “你現在是新聯盛遊戲集團的高管。”
    “老大給咱們的分紅，每年都上億！”
    “東星烏鴉算什麽東西？”
    “他這輩子能賺一個億嗎？”
    “肯定不能吧！”
    “你一個億萬富翁去跟他拚命……”
    “就像瓷器碰瓦罐……”
    吉米盯著飛機問道：
    “你說，值得嗎？”
    飛機瞪大了眼：
    “今年分紅有那麽多？”
    吉米看了看王天成：
    “別的管理層當然沒這麽多，但我們不同。”
    “我們是老大的左膀右臂，老大看重我們！”
    “要不然，哪來的一個億分紅？”
    “要是在過去，有上百萬你就樂開花了吧！”
    吉米又問飛機：
    “現在還想砍人嗎？”
    飛機毫不猶豫地回答：
    “老大讓我去，我就去！”
    吉米豎起大拇指，這小子真上道！
    王天成吐出一口煙圈：
    “錢是  ，花了還能賺。”
    “你們是我從和勝和誠心招來的，”
    “是我的左膀右臂，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飛機忍不住嘀咕道：
    “跟老大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那麽值錢。”
    “兩百萬港幣……社團裏選龍頭的價碼也就這個數。”
    “從那天起，我就認定了老大。”
    吉米瞥他一眼：
    “你現在身價早不止十個兩百萬了，
    還覺得當初那筆錢多嗎？”
    飛機斬釘截鐵：
    “多！”
    “要不是老大看得起我，跟別人混，
    賣命也賺不到這個數。”
    吉米重重點頭：
    “說得對。”
    王天成不耐地打斷他們：
    “兩個男人講這些，不嫌肉麻？
    吉米，你沒事做了？”
    吉米一敲額頭：
    “老大，我讓老家研究員看了你的資料，
    他們非常激動，說是劃時代的技術。
    已經按你的指示在專利局備案，
    生產也安排好了。
    但現在問題是——”
    他雙手一攤：
    “人手不夠！”
    王天成確認：
    “資金沒問題？”
    吉米自信道：
    “全香江現金比我們多的公司沒幾家，
    就是缺人。”
    王天成笑了：
    “資金沒問題就行。
    幫我約和聯盛大d、洪興靚坤、
    和勝和韓彬、新洪興阿龍，
    我要跟他們談生意。”
    吉米皺眉：
    “老大，阿龍已經洗白，還算合適。
    但大d、靚坤、韓彬都是坐館，
    找他們會不會惹麻煩？”
    王天成淡淡道：
    “我需要人，他們有人，就這麽簡單。
    我向來講理，誰不想講理，我也隻好不講理了。”
    見吉米仍不放心，王天成又道：
    “阿駱剛當上社團龍頭，
    我們靠社團吃飯，總得替他分擔點壓力。”
    吉米立刻應道：
    “讓飛機跟著你！”
    “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絕不能有事。”
    飛機點頭：
    “我給老大開車。”
    吉米急了：
    “我是這個意思嗎？”
    “有危險的時候，你要掩護老大先走。”
    飛機撓頭：
    “我也想表現我的勇敢，”
    “可老大一個人追著洪興太子一幫人跑了幾條街，”
    “我這身手在老大麵前不是笑話嗎？”
    啥？
    吉米愣住了！
    “老大一個人追著太子他們砍？”
    “你在開玩笑吧？”
    “老大看上去那麽斯文……”
    飛機使勁翻了個白眼！
    斯文？
    你是沒見過老大審理查德和阿添時的樣子，
    連外國佬都快被他逼瘋了！
    這還算斯文？
    讓飛機選，他寧願和甘子泰那個武瘋子打一場，
    也不想跟老大這種“斯文人”交手。
    武瘋子的手段，飛機還能想象；
    斯文人的手段，想都想不到！
    咦？
    好像吉米也總說自己是斯文人？
    嘶——
    飛機悄悄跟吉米拉開了距離。
    這哪瞞得過吉米？
    “你躲什麽啊？”
    王天成笑道：
    “咱們是文化人，飛機不是，他自卑。”
    飛機幹笑兩聲：
    “回頭我就去讀書！”
    這些讀書人心眼太多了！
    咦？
    好像哪裏不對？
    飛機想了想，也沒覺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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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麽定了！
    回去就報個班。
    沒文化混社團太吃虧，
    一不小心就被“斯文人”整死！
    吉米認真想了想：
    “老大，要不我陪你去談生意吧。”
    飛機愣愣地問：
    “你要跟我搶？”
    吉米根本不理飛機，
    “飛機，你去社團幫駱哥。”
    “烏鴉這個人做事毫無底線。”
    “說不定會鬧出大亂子。”
    飛機有些不解：
    “吉米，你不是一直勸老大別摻和社團的事嗎？”
    “怎麽這次反倒主動要幫社團了？”
    吉米神色坦然：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一輩子都別跟社團扯上關係。”
    “我和你不一樣。”
    “我加入社團，是想找個靠山，做生意時不被欺負。”
    “但我心裏其實很抗拒這個身份。”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飛機追問：
    “哪裏不一樣？”
    吉米笑了笑：
    “托老大的福，我們現在都成了億萬富翁。”
    “錢到了一定數目，你是混白還是混黑，區別就不大了。”
    “別人隻會看你的錢，不會在意你的背景。”
    “現在我走出去，別人都叫我新聯盛遊戲卡帶集團的總經理。”
    “沒人關心我在社團裏是什麽身份。”
    “甚至有沒有社團背景，都無所謂。”
    飛機更困惑了：
    “可你本來就是社團的人啊！”
    吉米點頭：
    “沒錯。”
    “可哪個億萬富翁，跟黑白兩道沒有點關係？”
    “我社團的身份，在別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隻不過我們自己清楚——社團對我們有多重要！”
    “所以該出力的時候，必須出力。”
    飛機聽得越來越迷糊：
    “幹嘛繞這麽大圈子？”
    “反正老大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吉米無奈：
    “你倒是活得簡單。”
    飛機雖然愣，但有個好處：聽老大的話。
    王天成本來就待他們很好，
    聽老大的肯定沒錯！
    飛機這也算傻人有傻福。
    王天成輕輕拍了下飛機的後腦：
    “胡說。”
    “我叫你去死，你也去？”
    飛機傻乎乎地說：
    “去！”
    王天成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亂講！”
    “人命隻有一條。”
    “人死不能複生！”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生命比什麽都寶貴。”
    “就算我叫你去死，你也要懂得說不！”
    飛機卻回答：
    “大哥，要不是跟著你，我哪能賺到這麽多。”
    “勝和選龍頭，幾個坐館打點叔父也才花兩百萬。”
    “吉米說今年咱們分紅上億。”
    “我飛機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麽多錢。”
    “也從來沒敢想自己能有這麽多。”
    “十萬塊就能雇個殺手了。”
    “十億得雇多少人？”
    “我知道大  兄弟們。”
    “不到走投無路，絕不會讓我們走絕路。”
    “我飛機不聰明，但有個好處。”
    “我願意為大哥拚上這條命！”
    王天成和吉米聽了都心頭一震。
    這愣頭青，真敢說！
    王天成一怔，回神踹了飛機一腳：
    “胡說什麽！”
    “要死也得等你有了孩子、把孩子養大再說！”
    飛機一愣：
    “大哥，我哪來的孩子？我連老婆都沒有！”
    吉米也踢了他一腳：
    “笨蛋，大哥是叫你趕緊娶老婆成家，留個後！”
    飛機訕訕地撓頭。
    王天成歎氣：
    “吉米，以後你多指點飛機。”
    “這家夥腦子一根筋，真叫人頭疼！”
    “就照你說的，讓飛機帶安保隊去守祠堂。”
    吉米微微一愣：
    “守祠堂？”
    “不跟駱哥、輝煌哥他們嗎？”
    “或者幹脆讓飛機帶人去尖沙咀……東星三虎就在那一帶……”
    王天成搖頭：
    “不。”
    “新聯盛地盤太大。”
    “守哪裏都不夠。”
    “要麽做機動，要麽賭一個目標。”
    “尖沙咀有太子在。”
    “那是個武癡。”
    “有武人的傲氣。”
    “他不會放水讓東星三虎從尖沙咀出來的。”
    “也就是說……”
    “東星三虎從尖沙咀打過來的可能很小。”
    “烏鴉那個連關二爺神像都敢劈，根本毫無敬畏之心。”
    “不僅如此，他還特別愛逞能。”
    吉米沉吟片刻，
    “所以是要防他偷家？”
    王天成反問道：
    “那你覺得，偷襲什麽地方最能震動江湖？”
    吉米咬牙道：
    “家廟祠堂！”
    社團的祠堂在各自幫派中地位神聖。
    曆任坐館、龍頭、紅棍、白紙扇……都在此授職。
    其中不僅敬奉洪門五祖，也供奉曆代先輩。
    若此地遭襲，
    整個社團將淪為笑柄！
    在江湖上長期難以抬頭。
    飛機驚愕：
    “烏鴉敢動祠堂？這是要和我們新聯盛結死仇？”
    王天成又點了支華子，
    “烏鴉是瘋的。”
    “飛機，你帶公司安保隊去祠堂四周埋伏。”
    “如果他真敢來，”
    飛機狠聲道：
    “我弄死他！”
    駱誌明掛掉電話後心神不寧：
    “家駒，你說烏鴉要是真不講規矩，會來偷襲哪裏？”
    何家駒思來想去也沒答案，
    “我們新聯盛是香江第一大社團。”
    “兄弟就有五萬人。”
    “地盤遍布各處。”
    “實在猜不出那瘋子要打哪兒！”
    “再說，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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