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連這點都考慮到了？
    那等一會兒警隊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了？
    王天成，太可怕了！
    駱誌明果斷回應：
    “我現在就簽！”
    動靜鬧得這麽大，肯定會有人報警。
    此時不把程序辦好，
    到了警隊可就麻煩了。
    飛機從身上掏出一支筆和一份文件，
    “駱哥你快點，我還得去收拾烏鴉。”
    “敢來我們祠堂鬧事？”
    “我要他好看！”
    何家駒看了飛機一眼，
    哪怕早已清楚飛機是個狠角色，何家駒仍忍不住暗想：這副模樣的飛機，絕對算得上極度危險的人物，比起之前的阿添也不遑多讓。一想到飛機是王天成的得力手下，他對王天成的憂慮更深了。“回去一定要請程警官加強對王天成的監視！”何家駒在心裏默念。
    飛機將文件塞進駱誌明手中，掏出，獰笑著衝上前去，喊道：“你們對付那些雜魚，烏鴉那個神經病交給我！”
    烏鴉本來進攻受挫，滿心怒火，突然聽見有人罵他是神經病，哪裏忍得了。“混蛋，我烏鴉不殺無名之輩！你到底是什麽人？”
    飛機獰笑著回應：“吉米跟我說過，我一個億萬富翁跟你動手是掉價。不過，你膽敢冒犯我們新聯盛的祠堂，在祖宗麵前斬了你，也不算丟份兒。”
    烏鴉一愣：“億萬富翁？”混社團的能有億萬富翁？開玩笑吧！
    然而飛機已經凶猛地撲了過來，三步兩步就近了烏鴉的身。烏鴉大驚，心想：別人都說我是瘋子、神經病，這個自稱億萬富翁的家夥才是真神經病吧？他每一刀都拚命，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哪有億萬富翁這麽不惜命的？
    生死搏殺之間，烏鴉被飛機那句“億萬富翁”擾亂了心神，稍一遲疑，眼前刀光一閃，烏鴉大叫不好，但為時已晚。血光濺起，烏鴉慘呼一聲，踉蹌後退，地上赫然多了一截斷臂——正是烏鴉的手臂。
    飛機獰笑道：“老大說了，拿下烏鴉，今年安保隊的分紅多加一個點！”一個點的分紅，數額上億！黑衣墨鏡的手下們聞言精神大振，爭先恐後地朝東星眾人撲去。
    烏鴉最終逃走了！飛機沒能留下他，心中十分懊惱。滿腔怒火全發泄在了帶領大隊人馬趕來的程國斌身上。
    “程警司，我們納稅人繳錢給你們，是為了維護治安。”
    “不是讓你們替社團當靠山的。”
    “東星烏鴉來砸我老板的祠堂，你們人在哪裏？”
    “我們要抓主犯，你們反倒攔著？”
    “你們究竟站在哪一邊？”
    飛機根本沒給程國斌好臉色看。
    要不是警方來得這麽不巧，
    烏鴉留下的絕不止一條手臂。
    飛機敢打包票，他絕對會要了烏鴉的命！
    程國斌心裏直喊倒黴。
    警隊有警隊的規矩，社團有社團的規矩。
    身為反黑組警司，他再清楚不過。
    他所有心思都放在幾天後各大社團的動員上，
    哪裏料到東星烏鴉這個瘋子會不守規矩，
    提前動手？
    要是早知道現場會打成這樣，
    程國斌怎麽可能這麽快出警？
    新聯盛的坐館是駱誌明，那是自己人。
    警方巴不得新聯盛順利洗白。
    隻要這個案例成功，
    其他社團就有樣學樣。
    怎麽可能讓東星打擊新聯盛的威信？
    但這些話，他一句都不能說。
    程國斌板著臉說：
    “社團什麽時候敢用這麽  的器械了？”
    “看看你們把人打成什麽樣。”
    “全都跟我回警局做筆錄！”
    飛機一聲冷笑，
    絲毫不為所動。
    開玩笑，自從跟了王天成，
    飛機就有了正式身份——新聯盛遊戲集團公司高管之一，擔任安保主管。
    持槍證都是合法的。
    要不是守著江湖規矩，飛機早就一槍解決烏鴉了，
    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駱誌明總算見識到王天成口中的“愣種”是什麽樣了。
    程國斌好歹是反黑組警司，
    就算是社團老大見了也得客氣幾分。
    飛機倒好，一點麵子都不給。
    駱誌明趕緊打斷飛機：
    “程長官，他們是保安公司的人。”
    “所有證件都合法。”
    “是我專門請來的，文件在這裏。”
    程國斌被堵得說不出話，
    “你們準備得還真齊全。”
    仔細檢查後，確認這是一份正規雇傭合同，飛機等人的資質也毫無問題。
    程警司因此有些惱火：
    “才警告過你們不要鬧事，現在又搞出這麽大動靜。”
    “跟我回警局喝茶吧！”
    程國斌大聲喝道：
    “地上的這些人也全部帶走！”
    飛機安慰駱誌明與何家駒：
    “你們先去，別擔心，我馬上聯係餘再春律師。”
    “香江警隊居然不保護我們這些良好市民，一定要投訴他們！”
    程國斌、駱誌明和何家駒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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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確實是一場誤會，
    三人不免哭笑不得。
    飛機發點牢  也情有可原。
    在九龍總局警隊的審訊室裏，
    攝像頭和麥克風都被關閉。
    程國斌一臉驚訝地問駱誌明：
    “飛機帶的安保隊到底是什麽背景？”
    駱誌明苦笑著回答：
    “程警官，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之前阿成從沒讓飛機這些人露過麵。”
    何家駒也點頭附和：
    “沒錯，我在新聯盛待得不算短，已是核心人員，但算爆從沒跟我提過。”
    “算爆這人斤斤計較又藏不住話，要是他知道王天成這幫人戰力堪比藍帽子，早就傳遍全香江了。”
    駱誌明補充提醒：
    “之前林耀昌說過，王天成是新聯盛的武力後備。”
    “我當時以為隻是指他個人能打，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程國斌點頭認同：
    “王天成這樣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個人力量在集體麵前多渺小？”
    “隻是沒想到，他的手下也這麽強！”
    何家駒立刻接話：
    “飛機說，王天成從龍威團隊裏請了一位前特警出身的教練訓練他們。”
    程國斌不由感歎：
    “這王天成真是交友廣泛！”
    三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駱誌明本想提醒程國斌，王天成也是自己人，
    但程國斌並未查到王天成的警隊檔案，
    這話終究無法說出口。
    萬一王天成的檔案還有其他經手人怎麽辦？
    程國斌與何家駒對王天成的強悍感到棘手。
    王天成的能耐超乎預期。
    最初兩人隻當他能打且富裕。
    隨後王天成展現出過人的智謀。
    緊接著他手下的勢力也遠超眾人想象。
    這簡直是個異類！
    如此人物竟甘願屈就刑堂堂主之位？
    有這般本事為何不爭龍頭，偏要執掌刑堂？
    程國斌忍不住追問：“王天成真支持社團轉型？”
    何家駒接話：“確實如此。成哥反對社團涉毒，連色情產業也不讚同。不過若弟兄們想轉行做生意，他願意無息借款相助。身為社團財神，他當之無愧。”
    “我曾與飛機聊過，他說成哥最看重社團穩定。作為商人，社團越穩定越有利。他對洗白持支持態度。”
    何家駒麵色掙紮：“我很矛盾。能感受到王天成支持洗白，可他確是社團核心人物。若非他性情淡泊，元老們早推舉他當龍頭了。歸根結底他還是社團成員。程警官，我們該如何應對？”
    這難題同樣困擾著程國斌。
    駱誌明急忙插話：“王天成主營正當生意，很少插手社團事務，不必過於擔憂吧？”
    程國斌搖頭：“他是新聯盛刑堂堂主，不得不防！我要安排臥底監視他！”
    駱誌明愕然失語，猛然想起王天成曾說：“全香江都知道新洪興阿龍已脫離黑道，警方仍安插臥底監視。為何？在警察眼裏，一日是混混，終身是混混！”
    飛機被派去管理社團祠堂。
    吉米需要負責新工廠的建設事務。
    王天成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已經沒有司機可用了。
    作為香江商界的新晉人物，遊戲行業的巨頭，
    出門在外怎能沒有專屬司機？
    司機的選擇絕非兒戲，
    必須是老板信得過的心腹。
    遊戲卡帶公司裏，王天成真正信賴的隻有吉米和飛機兩人，
    其他員工不過是他雇來的普通職員。
    招聘司機的事很快提上日程。
    這天，一位應聘者前來麵試。
    王天成看到資料後不禁笑了起來：
    “徐飛？警校退學生？”
    “程國斌警司果然對我放心不下。”
    “沒想到我也能享受新洪興阿龍那樣的待遇。”
    新洪興的前任老大阿龍，
    全香江都知道他已經洗心革麵，不再涉足黑道。
    但警方並不這麽認為。
    於是王誌成被上司派到阿龍身邊做臥底。
    諷刺的是，隻有警方內部不知道王誌成的身份早已暴露。
    阿龍早就清楚王誌成的底細，
    卻依然將他留在身邊重用。
    王天成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查過你在警校的檔案，”
    “發現你各科成績都很優秀，是銀笛獎的有力競爭者。”
    銀笛獎是警校最高榮譽，
    隻有最出色的學員才能獲得。
    可以說，
    獲得銀笛獎的學員一畢業就能直接晉升督察，
    前途不可限量！
    “為什麽沒有繼續讀下去？”
    徐飛神色平靜，顯得十分沉穩。
    “當警察的薪水不夠養家。”
    王天成不以為然：
    “全香江誰不知道警隊實行高薪養廉？”
    “自從雷洛和龍成邦的事件之後，”
    “警察的待遇已經相當優厚。”
    “對普通民眾來說，這算是個不錯的職業選擇。”
    徐飛依舊鎮定自若，
    “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買套大房子。”
    王天成笑著拍了拍手，
    “說得對，警隊雖然提供宿舍，但申請條件複雜繁瑣。”
    “自己買套大房子才最實在。”
    “我看你相貌堂堂，”
    “很適合做我的隨身助理。”
    徐飛連忙道謝。
    “多謝老板。”
    王天成笑著糾正：
    “叫老大！”
    “江湖上誰不知道我是新聯盛的五虎將。”
    “這段時間要打交道的都是各幫派的首領。”
    “你要是喊老板，肯定會被他們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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