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你交給鳳凰處置！”
    徐飛趕緊保證：
    “老大，我嘴最嚴了。”
    陳鳳翔意味深長地看了徐飛一眼。
    徐飛一愣，立刻明白，
    陳鳳翔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
    陳鳳翔笑道：
    “王生，您和阿飛先坐，我去請老大。”
    王天成笑著揮手：
    “快去，快去！”
    陳鳳連聲道歉，快步出門去叫人。
    徐飛一臉困惑地望向王天成：“老大，我們真的不告訴韓彬鳳凰的身份嗎？”
    王天成沉聲道：“人活一世，要懂得守規矩。”
    “警隊有警隊的規矩，社團有社團的規矩。”
    “做生意的人，也有做生意的規矩。”
    “我們是正經商人，三教九流都要平等往來。”
    “警察要結交，社團也要結交。”
    “遇到警方辦案，隻要不損害自身利益，順手幫一把又何妨？”
    徐飛震驚道：“可您不也隻是新聯盛刑堂的堂主嗎？”
    王天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隻知道我是刑堂堂主。”
    “難道不知道我還是香江十大傑出青年？”
    “不知道我們公司每年給警隊的捐款高達百萬港幣？”
    什麽？！
    徐飛目瞪口呆。
    王天成懶得再訓他：“小子，你不是想混社會嗎？”
    “好好跟著我學。”
    “在這個社會上生存，若沒有足夠的力量打破規則。”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各種規則都為你所用。”
    徐飛徹底懵了。
    這位老大真是人精。
    難怪警方始終拿他沒辦法。
    他正恍惚間，連韓彬走進來都沒察覺。
    王天成笑著打圓場：“我正在教小弟，剛才說的話可能嚇到他了。”
    韓彬饒有興致地問：“王先生說了什麽，讓他這麽吃驚？”
    徐飛脫口而出：“老大每年給警察捐一百萬！”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失言，趕緊認錯：“老大我錯了！”
    韓彬卻撫掌笑道：“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不愧是王先生。”
    “不過小兄弟，對警察要稱呼警官。”
    徐飛再次愣住。
    韓彬被他的表情逗樂了：“小兄弟……”
    徐飛趕忙問好。
    “彬少您好，我是老大的跟班，我叫徐飛。”
    韓彬笑了：
    “阿飛，咱們雖然是社團的人，可對警察必須服軟。”
    “他們是兵，我們是賊。”
    “不跟他們處好關係，三天兩頭來查你，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
    “王生這法子就好。”
    “每年花個一兩百萬，換來警方的好感。”
    “多劃算。”
    “花小錢辦大事，說的就是王生了。”
    徐飛心頭一凜。
    原來還有這層用意？
    這些混黑道的，真是八麵玲瓏，自己必須小心應對。
    韓彬滿麵笑容：
    “王生，聽說您來是想跟和興盛結盟的？”
    王天成擺擺手：
    “不不不！”
    “鳳凰可能傳錯我的意思了。”
    “江湖上都知道，我雖在新聯盛刑堂掛名，但不管幫派事務。”
    “我隻想經商，不愛打打殺殺。”
    這話一出，
    在座三人心裏都在暗笑。
    王天成歎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新聯盛馬上要換龍頭，七日之難近在眼前。”
    “我也閑不住了。”
    “所以從幫裏討了個差事，來看看老朋友。”
    “一來是替幫派說說情。”
    “七日之難，也不光新聯盛有。”
    “咱們這些大社團，誰躲得過？”
    “能免則免了吧。”
    “像你們和興盛，不是馬上也要重選話事人了嗎？”
    “等老兄你坐上龍頭，我們新聯盛要不要也來為難你一下？”
    韓彬聽了哈哈大笑，王天成這話說得他心花怒放，連聲道：
    “和為貴，和為貴！”
    這三個字可不簡單。
    早年香江社團林立，
    卻是一盤散沙，組織鬆散。
    後來有位大人物出麵，以“和為貴”為口號，團結了各路人馬，
    各堂口名字前都加個“和”字，
    於是形成了最大的幫派——合圖！
    合圖雖已不在，
    但如今江湖上幾個大幫，都是從合圖分出來的。
    和興盛是其中一個分支。
    和聯盛同樣源自合圖。
    王天成接著說：
    “說實話，我雖然是帶著任務來的，但主要還是為了尋找生意夥伴。”
    韓彬臉上露出更多喜色：
    “王先生是香江新貴，人稱商業奇才。不知道我韓彬有沒有資格成為您的合作夥伴？”
    王天成笑道：
    “當然有！”
    “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看重長遠，不做一錘子買賣，選人也是一樣。洪興的靚坤、和聯盛的大d，都是這樣長期合作的。”
    韓彬拍手說道：
    “這一點我清楚。社團裏的人大多隻看眼前，誰會在意五年後的事？王先生不一樣，合作看重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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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成認真地問：
    “我和鳳凰聊過，他說你打算競選龍頭話事人？”
    韓彬點頭：
    “沒錯。和興盛的話事人每兩年選一次。我在社團混了這麽久，如果沒當過話事人，也太失敗了。”
    王天成隨即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的合作就從你當上和興盛話事人開始，怎麽樣？”
    韓彬一愣：
    “王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當上話事人，就沒資格和你合作？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洪興的靚坤、甘子泰，和興盛的大d，新洪興的阿龍……他們都不是龍頭話事人。”
    王天成解釋道：
    “彬少，我們都是生意人，最看重的是穩定。現在你和火屎爭話事人，江湖上全是你們的傳聞，這種時候怎麽能安心做生意？”
    韓彬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換成自己，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談合作。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萬一出事怎麽辦？商人求穩，王天成有這樣的顧慮很正常。
    韓彬笑道：
    “王先生，不如您幫我爭一爭這龍頭之位如何？”
    王天成擺擺手：
    “不好，不好！”
    韓彬愣了一下，略帶懷疑地瞥了陳鳳翔一眼。
    隻見陳鳳翔麵色如常。
    韓彬還在思量，
    王天成卻語氣認真地說道：
    “和興盛每兩年選舉一次，這規矩流傳了上百年。”
    “不如我們想辦法，讓整個和興盛都歸彬少掌控，你覺得如何？”
    韓彬臉頰泛紅，心跳不由得加快。
    陳鳳翔說的居然是真的，
    王天成竟真有這樣的計劃。
    半晌，韓彬搖頭歎息：
    “不瞞王先生，和興盛雖然說是能者居上，但背後還有一位‘神爺’坐鎮。”
    “整個和興盛，就像他的私人領地。”
    王天成輕輕拍手：
    “那事情就簡單了。”
    “要麽你不選龍頭，我們馬上可以合作；”
    “要麽你去爭龍頭，把和興盛變成你自己的地盤。”
    “怎麽選，你自己決定。”
    韓彬反複思量，
    最終咬牙問道：
    “王先生，您真的能幫我？”
    王天成淡然回應：
    “我的人脈，你盡管用。”
    韓彬用力一拍手：
    “好！那我就參選！”
    王天成微笑：
    “那我提前祝賀彬少，登上龍頭之位。”
    韓彬苦笑：
    “還有個火屎在跟我搶呢。”
    王天成大笑：
    “彬少，你怎麽一時糊塗了？”
    韓彬精神一振：
    “王先生有什麽高見？”
    王天成緩緩說道：
    “火屎脾氣火爆又耿直，他是行動隊組長沒錯。”
    “但你們和興盛行動隊的主力，年紀多大了？”
    韓彬思索後回答：
    “四五十歲了！”
    王天成繼續問道：
    “那為什麽不招些年輕人進來呢？”
    韓彬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行動組太缺經費了！”
    這世界向來現實，江湖圈子更是如此。
    想讓弟兄們心甘情願跟著你幹，就得有銀子開路。
    要是沒錢？
    誰還認得你是什麽人物！
    王天成含笑說道：
    “看，搞定火屎沒那麽難吧？”
    韓彬朗聲大笑：
    “王生說得對！”
    徐飛卻是一頭霧水。
    這話從何說起？
    徐飛內心震撼難平。
    走出酒吧時仍神情恍惚。
    不細想還好，一琢磨更是心驚。
    王天成總說不過問江湖事，
    可整個香江卻處處是他的朋友與盟友。
    新聯盛自不必說，他是幫中五虎之一，執掌刑堂。
    東星駱駝欠著他老大人情。
    洪興的靚坤、太子視他為知己。
    和聯盛的大d，更是他能隨意訓斥卻不計較的角色。
    如今又多了和興盛的韓彬。
    徐飛心底忍不住暗罵。
    自己跟在王天成身邊才幾天，
    他的勢力網就已鋪得這麽廣。
    若他真要作惡……
    先不說他的財力，單是這能力與人脈，
    香江還有誰能攔得住？
    徐飛越想越慌，
    幾乎陷入死胡同。
    忽然靈光一閃——
    靠！
    自己真是糊塗了！
    怎麽還做起“有罪推定”了？
    徐飛猛然清醒，驚出一身冷汗。
    不斷在心裏提醒自己：
    “記住，你可是個警察！”
    就在這時，徐飛雙眼猛地睜大——
    王天成遞來一支華子，自己也點上一根。
    徐飛此刻正需要煙。
    王天成緩緩吐出一縷煙圈，
    淡淡問道：
    “是我看錯了，還是你停錯地方？”
    “我們的車去哪了？”
    徐飛又驚又氣：
    “車被偷了！”
    王天成卻哈哈大笑：
    “偷車的人有眼光！”
    “知道什麽車最值錢！”
    徐飛一時哭笑不得。
    “老大你還有心思說笑？”王天成一臉不以為意，“不過是一輛車罷了。”
    徐飛低聲念叨：“一輛車罷了……您別說得這麽輕描淡寫行不行？那可是第四代勞斯萊斯幻影，貨真價實的老爺車，一輛值幾千萬港幣啊！我才開了多久……就這麽沒了？”
    他忍不住握緊拳頭，“不行，我得去找韓彬和鳳凰仔。什麽和興盛的大佬，自己地盤上的事都管不清，簡直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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