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警司才不幸遇害。”
    “所以我才一直束手束腳。”
    “真是諷刺……”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知錯能改，為時不晚。”
    “現在正是補救的時候。”
    飛龍認真地看著王誌成：
    “這件事結束之後，你也該回警隊了。”
    “你有個好女朋友，別辜負她。”
    “有空的時候，回來看看我們。”
    “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王誌成不敢相信地看向飛龍，又看向黛西。
    黛西對飛龍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王誌成又望向昭昭。
    昭昭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警察？
    王誌成鄭重說道：
    “龍哥，昭昭就拜托你了。”
    飛龍嘖了一聲：
    “廢話，她是我弟妹！”
    王誌成匆匆離去。
    飛龍深吸一口氣，
    撥通了王天成的電話。
    “王生，我犯了個大錯。”
    “雖然做了正行，但處理事情時，還是那套混混思維。”
    “總以為憑我的身手，沒什麽好怕的。”
    “可沒料到，天天和社團打交道，別人眼裏我壓根沒離開過。”
    “從沒真正想過要當個規矩的生意人。”
    王天成笑著問他：
    “現在懂正經生意人怎麽做了吧？”
    飛龍咬著牙點頭：
    “能花錢解決的，絕不動手。”
    王天成慢悠悠地說：
    “孟子有句話——君子遠庖廚。”
    “你明白什麽意思嗎？”
    飛龍一臉茫然：
    “孟子是誰？”
    王天成差點沒接上氣：
    “你是不是種花家人？”
    “至聖先師是孔夫子，亞聖是孟夫子，他們定了兩千年的規矩。”
    “有空別老混社團，多讀兩本書。”
    “不然像你這樣的夥伴，我實在不放心。”
    “我可不想找個短命鬼合作。”
    被飛龍這麽一問，
    王天成頓時沒了講下去的興致。
    “準備好五百萬現金，我會派飛機帶安保過去。”
    “飛機會帶正式雇傭合同，記得簽。”
    “另外，你通過王誌成給警隊捐個三五百萬。”
    飛龍一愣：
    “捐給警隊？”
    王天成罵道：
    “你現在是正經商人，受警隊保護，表示下感謝怎麽了？”
    “捐多少隨你。”
    “但一定要通過王誌成。”
    “王誌成跟了你那麽久，了解你。”
    “他要是在警隊混得好，對你也有好處。”
    飛龍掛了電話，
    一臉困惑地問黛西：
    “君子遠庖廚是啥意思？”
    黛西和他一樣兩眼發直！
    說起來，
    飛龍當年是出了名的紅棍，黛西以前也是提刀砍人的！
    哪來的文化！
    ……
    細細粒好奇地望著王天成：
    “老公，誰的電話？”
    王天成沒好氣：
    “還能有誰？飛龍那個傻帽！”
    細細粒不解：
    “飛龍？傻帽？”
    哆哆一聽到飛龍的名字就興奮起來。
    “阿成，這不對吧？”
    “飛龍可是新洪興裏有名的大哥。”
    “不管是誰提到他，都要讚一聲不簡單。”
    “這位真是個人物。”
    王天成呸了一口：
    “我罵他有什麽不對？”
    “他厲害，那是做大哥的時候。”
    “混社團的古惑仔，能打、有點頭腦，自然容易出頭。”
    “洗白了就好好做生意，偏要跟新洪興那幫矮騾子混在一起。”
    “別人不盯他盯誰？”
    “轄區裏有這麽一個高調的人，換我是高警司，我也覺得他暗地裏在做見不得光的事。”
    “蠢貨一個！”
    “幸好他醒悟得早。”
    “不然黛西搞不好就被他害死了！”
    可不是嗎，要不是王天成插手，黛西真的就沒命了！
    王天成語重心長地對哆哆說：
    “以後找對象，別隻看對方耍帥。”
    “眼光要放長遠點。”
    “不然，肯定沒好日子過。”
    哆哆望著王天成，滿眼都是星星。
    好帥啊！
    王天成罵完，又給飛  電話：
    “飛機，帶一百個兄弟，全都要有證件的。”
    “去飛龍那兒。”
    “準備一份總價五百萬的合同。”
    “提醒你，東星的花弗、新洪興的馬王，還有唐豹的兒子唐文俊，他們湊一塊兒了。”
    “下手不用留情。”
    “這次是打響我們新聯盛安保公司名號的時候。”
    “給我表現得專業點。”
    那邊飛機興奮地嗷嗷叫！
    龍九神情古怪地看著王天成：
    “老板，你把飛機派出去合適嗎？”
    王天成反問：
    “有什麽不合適？”
    龍九理所當然地說：
    “飛機在新聯盛祠堂前砍了烏鴉一條胳膊，”
    “替新聯盛大大揚了名。”
    “現在正是他風頭最勁的時候。”
    “江湖上誰不知道飛機跟你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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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派他去，不怕別人說你插手新洪興的家務事？”
    王天成意味深長地說：
    “江湖上，有幾個人知道飛機是我的人？”
    龍九一愣。
    咦？
    好像真沒幾個人知道！
    王天成解釋說：
    “了解飛機身份的人，要麽是長期合作的夥伴，比如洪興的甘子泰和靚坤，和興盛的大d夫婦，新洪興的飛龍，或者是新聯盛的金爺、昌哥、阿駱、輝煌等老大。”
    “他們都清楚，與其說我是江湖大佬，不如說我是個商人。飛機的另一身份是安保公司的負責人，他帶隊伍過去，隻是正常的業務合作。”
    細細粒和哆哆這才恍然大悟。
    龍九笑著問：“老板，您剛才提到讓飛機帶證件……是什麽證件？”
    王天成笑著回答：“當然是正規的持械證。香江和內地一樣，對刀具有管控。在港綜世界裏，社團常用的那些刀具其實都是不合規的，所以會被警察打擊。飛機的安保公司在律政司有備案，自然擁有持械證。”
    龍九意味深長地說：“恐怕不止持械證吧？”
    王天成坦然道：“當然。飛機要麵對的是東星的花弗、新洪興的馬王和唐文俊，這些人個個窮凶極惡。帶上持槍證和半自動武器，不是很正常嗎？”
    龍九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細細粒和哆哆睜大了眼睛：“什麽！飛機公司還有持槍證？”
    哆哆興奮地喊道：“你教我打手槍吧！”
    王天成眼神古怪地看向哆哆，心想這位姐姐真是敢說。他點頭道：“你不提我也會說的。改天讓龍九教你們，她精通各種器械，可是高級保鏢。”
    哆哆更激動了：“阿九，你這麽厲害啊！你身材這麽好，前凸後翹，是不是練功夫練的？快教教我！”
    龍九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色女，老板還在這兒呢！”
    哆哆心裏想：我當然知道阿成在啊。
    阿成不在，我才肯說這事兒！
    飛龍掛掉電話，馬上讓生哥去備五百萬港幣現金。
    生哥拎著手提箱，皺起眉頭問：
    “阿龍，找保鏢能靠譜嗎？”
    飛龍麵色嚴肅：
    “隻要王生肯派人，那就是頂尖的好手。”
    生哥一愣：
    “頂尖的？”
    飛龍點頭：
    “沒錯，頂尖的！”
    “東星的烏鴉夠厲害吧？”
    生哥讚同：
    “烏鴉雖然瘋瘋癲癲，可打起架來不要命，確實不好惹。”
    飛龍笑了笑：
    “王生那位保鏢頭子，曾把烏鴉一條胳膊給卸了。”
    生哥突然想到什麽，張大嘴巴：
    “飛機是王生的保鏢頭子？”
    飛龍嘿嘿一笑：
    “不然呢？”
    生哥先是一喜，又擔憂起來：
    “那我們這算借兵？”
    飛龍搖頭：
    “不是借兵。”
    “純屬雇傭。”
    “飛機的安保公司，是正規的安保公司。”
    生哥嘴角抽了抽，
    心裏嘀咕：我信你才怪！
    兩人正說著，
    敲門聲響起。
    飛龍一開門，倒吸一口涼氣——
    門外站著三個黑衣人，全副武裝，還戴著墨鏡！
    飛機摘下墨鏡，遞來一份合同：
    “飛龍哥，老大交代先簽合同。”
    “接著我們得轉移。”
    “你這房子不好做防護。”
    生哥忍不住問：
    “你們就這樣一路過來的？”
    這可是荷槍實彈啊！
    警察也不敢這麽招搖吧？
    除非是機動部隊！
    飛機一臉理所當然：
    “我們是正規安保公司，客戶有需求，”
    “帶裝備出動不是很正常嗎？”
    他拍拍胸脯：
    “飛龍哥放心，我們兩個班的兄弟都帶了家夥，”
    “個個都配了機械，”
    “絕不會讓你有半點閃失。”
    生哥聽得嘴角直抽——
    這也叫安保公司？
    我信了！
    飛龍簽下協議書，支付了五百萬港幣的雇傭金後，飛機立即帶他和家人轉移到了一座大廈的地下車庫。
    飛機解釋道：“我已經向外麵放出了消息，現在新洪興和東星的人都知道我們藏在這裏。”
    生哥吃驚：“你故意走漏風聲？”
    飛機點點頭。
    生哥大怒：“雇你是來保護阿龍一家，你怎麽反過來出賣我們？”
    飛機對飛龍說：“老大總說我腦筋直，可跟生哥一比，我覺得我還挺聰明。”
    生哥不解：“你什麽意思？”
    飛機解釋：“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不引他們出來，我們隻能一直被動挨打。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那樣精神壓力太大，人會垮的。”
    生哥恍然大悟：“你這是……”
    飛龍拍拍生哥肩膀，讓他退後，問道：“引蛇出洞？”
    飛機點頭：“沒錯，就是引蛇出洞。我們合同上雖沒寫明時限，但我不想在這耗太久。趕緊解決這裏的事，我還得去讀書呢！”
    飛龍愣住了：“讀書？讀什麽書？”
    飛機語氣帶著自豪：“大學啊！去口岸那邊上大學！”
    飛龍一時無語，心裏有無數話不知從何說起。你都是社團老大——不，是大公司老板了，安保公司也是公司。還是億萬富翁，居然跑去讀大學？要不要這麽拚命？
    黛西忍不住問：“飛機，有把握嗎？”
    飛機笑了笑。
    “阿嫂，你看看我們的配置，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黛西連連點頭。
    放心嗎？
    當然放心！
    飛機選的這處地點四周十分開闊。
    飛龍一家被保護在中間，
    除了不能隨意出門，
    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響。
    香江住在地下室的人可還少嗎？
    而且，
    這裏還裝了一塊大屏幕，
    上麵是四乘四的畫麵，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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