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瑪麗的墓碑也不見蹤影。”
    “所以……”
    “我心裏就存了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你根本沒有安葬瑪麗？”
    “可為什麽整個香江都找不到她的墓？”
    “除了你安插的黑警這裏，我也想不到還有哪裏能讓你藏身。”
    韓琛擰著眉頭問：
    “但你們怎麽會清楚我的行蹤？”
    王天成笑了：
    “為什麽不能清楚？”
    “掌握你幾個關鍵的行蹤就夠了。”
    “巧的是，你的重要動向，我們都知道。”
    韓琛怒聲道：
    “阿孝把我的事透露給你的？”
    “一點情麵都不留？”
    在場的人都哄笑起來。
    韓琛更加惱火：
    “你們笑什麽？”
    陳永仁帶著幾分戲謔說：
    “阿孝嘴有多嚴，你比我清楚吧。”
    “老實告訴你，”
    “你以為當年的事，是誰告訴阿孝的？”
    韓琛再次愣住。
    這正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是啊，那件事連我都不清楚，你怎麽會知道？”
    王天成覺得好笑：
    “知道當年的事，有那麽稀奇嗎？”
    “告訴阿孝那件事的人，是我啊！”
    什麽？！
    韓琛目瞪口呆。
    “是你？”
    王天成語氣平靜：
    “我知道這件事，你很吃驚？”
    韓琛吼道：
    “你怎麽會知道？這事我查了整整五年！”
    王天成語帶嘲諷：
    “你查不到，不代表我查不到。”
    “你沒本事，不代表我沒本事。”
    “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成功的生意人。”
    “生意人，人脈總是廣一些的。”
    “有點消息，不奇怪。”
    王天成淡然道：
    “你死定了。”
    “全香江沒有一個社團會放過你。”
    “你做的事已經越了界。”
    “我不想見血。”
    “別逼我動手。”
    “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臥底名單。”
    “不然……”
    王天成咧嘴一笑，“我保證你不會喜歡聽我要說的內容。”
    他話音剛落，除了陳永仁以外，新聯盛的一眾社團大佬齊刷刷地退後半步。
    王天成無奈地看著他們：“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我可是個斯文人。”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寫滿了“我們信了”。
    陳永仁心想：“王先生明明就是斯斯文文的，新聯盛這幫人搞什麽名堂？”
    羅雞卻插嘴道：“王先生，跟他廢話什麽？我來解決他！”
    羅雞雖然也是臥底，但在倪永孝身邊可沒少動手。幹掉一個混社團的矮騾子，他一點壓力都沒有，更何況對方是韓琛。
    王天成淡淡掃了羅雞一眼：“黑警不除，終究是隱患。你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江湖人什麽作風，你不清楚嗎？”
    羅牙切齒地說：“斬草除根！”
    在場的人紛紛附和。什麽禍不及家人，都是空話。不把對手徹底清除，不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難道等十年二十年後對方回來報仇？簡直笑話。
    現場氣氛變得微妙。輝煌是正牌社團成員，而駱誌明、何家駒、陳永仁、羅雞都是臥底警察。但不論身份如何，在對待黑警的態度上，他們出奇一致：必須徹底鏟除。
    羅雞接著說：“王先生，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還是讓我來審吧。”
    韓琛驚恐大喊：“  的別過來！”他太清楚羅雞的手段了，作為倪永孝的親信，羅雞對敵人從不手軟。
    王天成訓斥道：“看你把韓老大嚇的。要婉轉一點。”
    羅雞隻好退後一步，看王天成如何審問韓琛。他實在不信，用婉轉的方式能讓韓琛吐露實情。
    王天成掏出華子，何家駒上前點燃。
    王天成語氣平靜：“我講究體麵，不愛見血。你爽快交代，我也讓你少受罪。大家省事。我承諾，隻要你痛快說出來，就把你和瑪麗合葬。”
    韓琛內心掙紮，最終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我要見阿孝！”
    王天成麵露失望，對何家駒吩咐：“去抓一窩三個月大、牙口厲害的老鼠。找個竹筒裝進去，套在韓老大下身。等老鼠‘親’過，他自然會開口。”
    陳永仁和羅雞下意識後退一步。
    這哪是優雅？分明是駭人！
    要被老鼠咬到那種地方，不如一死了之！
    王天成看向何家駒：“還愣著？快去辦！”
    何家駒高聲應道：“是！”
    韓琛驚恐大叫：“我說！我說！我派出的臥底一共八個：劉建明、林國平、林嘉棟、文……”
    王天成重複確認了一遍。
    韓琛麵如死灰。
    王天成淡淡揮手：“阿仁，羅雞，送他上路吧。他不配見阿孝了。”
    陳永仁與羅雞一左一右架起韓琛，用力一甩。
    飛機起飛了！
    黃誌成死了？！
    陸其昌接到消息大為震驚：“怎麽回事？”
    無人能夠回答。
    他立即帶領重案組趕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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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卻又接到緊急通報：劉建明也死了！
    重案組眾人驚駭不已。
    油尖警區連續兩名高級警官遇害。
    這無疑是對警方的公然挑釁！
    簡直是自尋死路。
    黃誌成是他們的直屬長官，
    劉建明更是警界備受矚目的新星。
    同僚遭此不測，
    重案組全體成員感同身受，
    既震驚又悲痛！
    陸啟昌卻心生疑惑：
    "黃誌成與劉建明不都是黑警嗎？"
    "兩人竟同時遇害？"
    "今日似乎是劉建明約見的黃誌成？"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早已知悉兩人身份的陸啟昌，
    雖感震驚卻無半分哀痛。
    開什麽玩笑，
    何必為此傷心？
    不過是兩個黑警殞命罷了。
    唯一遺憾的是，
    未能親手將二人緝拿歸案！
    重案組尚未抵達現場，
    又傳來新消息：
    倪家核心頭目韓琛同樣斃命，
    就在黃誌成與劉建明遇害的現場。
    這則消息讓重案組眾人神色驟變。
    黃誌成與劉建明同時出現尚可理解——
    反黑組與刑事情報科素有合作，
    警隊各部門辦案時常互通情報。
    但韓琛為何會出現在此？
    昨日全港黑道傾巢而出搜尋韓琛，
    幾乎將香港翻遍也未見其蹤。
    如今竟在兩名警官遇害地發現其  ，
    這究竟是何緣由？
    陸啟昌環視深陷悲痛的同事們，
    心頭莫名湧起不適。
    嘖——
    不過是兩個黑警，
    何至於此。
    “問你們一個問題。”
    “為什麽那些古惑仔把整個香江都翻個底朝天了，卻還是找不到韓琛？”
    “要知道，論起消息靈通，”
    “那些混江湖的，比我們更在行。”
    重案組的成員們全都愣了一下。
    對呀！
    為什麽會找不到韓琛呢？
    這根本不合理。
    就算韓琛再怎麽會躲，
    也不至於一點蹤跡都沒有。
    可奇怪的是，他就是輕輕鬆鬆躲了一整晚。
    有人開口：
    “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我們平時辦案要找線索，還要靠他們幫忙。”
    “怎麽輪到他們自己找韓琛，反而找不到了？”
    “韓琛那樣子，明明那麽顯眼！”
    韓琛身材矮小，聲音又低又啞。
    像他這樣的人，要藏起來並不容易。
    有人想到一個可能：
    “事實就是，韓琛真的藏得嚴嚴實實。”
    “那在什麽情況下，那些混混會得不到韓琛的消息？”
    到底是重案組的精英，
    很快就有人提出：
    “除非韓琛躲進了那些古惑仔不方便進去的地方。”
    “比如說……”
    “警察的家裏！”
    車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啟昌滿意地點點頭：
    “沒錯，和我想的一樣。”
    “隻有躲在警察家裏，或者其他執法人員家裏，”
    “那些混混才不好闖進去。”
    有人皺起眉頭：
    “那是不是說明，黃警司和劉督察的死有蹊蹺？”
    陸啟昌冷哼一聲：
    “我們是執法人員，辦案不能摻雜個人情緒，”
    “否則會影響判斷。”
    “黃警司和劉督察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
    “讓證據來說話！”
    “光靠猜測是最沒用的！”
    眾人紛紛應聲。
    重案組的成員都是警隊精英，
    既然是精英，就沒有誰是笨的。
    大家都察覺到陸啟昌的態度不太對勁。
    好像黃誌成和劉建明的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不正常。
    陸啟昌這個人，向來是出了名的關心同事。
    平日裏有同事遇到難處，找他幫忙準沒錯。
    以前也不是沒碰到過同事遭遇意外的情形。
    但陸其昌這次的表現和以往完全不同。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陸督察知道些什麽？”
    陸其昌反常的態度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大家隻是默默思索著。
    “讓事實給我們答案。”
    這句話究竟暗含著什麽深意？
    沒過多久，眾人抵達了案發現場。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油尖區的上級部門——西九龍反黑組的程國斌警司竟然比他們更早趕到。
    陸其昌見到程國斌不由一愣：
    “程警官，您怎麽來了？”
    程國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黃老總把你的事告訴我了。”
    陸其昌驚訝道：
    “黃誌成和劉建明是您……”
    程國斌瞪了他一眼：
    “什麽我除掉的。”
    “不是我做的，是他們自己內鬥！”
    “死了活該！”
    油尖區重案組成員齊刷刷地瞪著程國斌。
    黃誌成和劉建明死得那麽慘。
    程警司居然還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程國斌招招手：
    “都過來，給你們看一卷錄像帶就明白了！”
    隨後，兩個警署的重案組真的觀看了一盤錄像帶。
    記錄的內容讓每個人目瞪口呆！
    黃誌成和韓琛竟是發小！
    韓琛的發跡背後竟是黃誌成在扶持。
    黃誌成還和韓琛的妻子勾結，做出了倪坤的決定。
    而動手殺害倪坤的竟然是劉建明！
    黃誌成是被劉建明和韓琛聯手設計了。
    接著畫麵一閃，
    劉建明不見了！
    想來也遭到了同樣的算計。
    韓琛竟然往警隊安插了八個黑警！
    劉建明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幾個名字也都十分耳熟。
    眾人震驚得無以複加。
    程國斌鄭重說道：
    “事情很明顯，這就是社團仇殺。一群混混自相殘殺而已。”
    “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這件事，你們必須爛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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