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還沒洗白，李爵士的仇也還沒報。”
    “我不會回去的。”
    “別說了，臥底的苦你比我更清楚。”
    “多少兄弟比我更慘。”
    “說正事吧。”
    “江湖上已經變天了。”
    “東星被除名了！”
    程國斌皺起眉頭：
    “我下班時還沒聽到消息，怎麽突然就被除名了？”
    駱誌明解釋道：
    “雷耀陽弑君，司徒浩楠和沙錳顛倒黑白，這種事情哪能容忍？”
    程國斌臉色沉了下來：
    “沒錯，不管黑道白道，都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現在各方都要穩定。”
    “警方不希望社團大亂，也不願東星的事成為慣例。”
    “一旦開了這個頭，江湖隔三差五就得亂一次。”
    “社團一亂，從來不會隻亂上層，底層也會跟著動蕩。”
    “一個社團亂，其他社團也會趁虛而入。”
    “到時候江湖亂成一團，肯定會影響普通人的生活！”
    “警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同樣，社團也不允許。”
    “所有老大，哪怕為自身考慮，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若是雷耀陽真的坐穩了東星龍頭的位置，整個江湖的老大們都會感到不安。”
    “所以說……”
    程國斌已經領悟過來，
    “怪不得各位大佬行動如此迅速。”
    “剛收到耀揚刺殺主人的消息，就立刻派王天成去處理了。”
    “不過……”
    程國斌感到有些頭疼，
    “怎麽會是王天成去呢？”
    駱誌明不解，
    “王天成是新聯盛的戰神，江湖上公認的第一高手，還是刑堂堂主，”
    “他去執行鋤奸任務，不是很正常嗎？”
    程國斌皺眉問道：
    “能把王天成的罪名做實嗎？”
    駱誌明無奈地看了程國斌一眼：
    “你去試試看！”
    “我敢保證，至少有二十萬人會主動承認是他們殺了雷耀陽！”
    程國斌大吃一驚：
    “二十萬人？”
    “王天成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勢力了？”
    “你們新聯盛才多少人啊！”
    駱誌明認真說道：
    “昨晚除了討論鋤奸的事，”
    “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了，成立工廠。”
    程國斌的心提了起來：
    “成立什麽工廠？”
    “別告訴我是在生產毒品！”
    駱誌明十分無語，
    “你想哪兒去了？”
    “怎麽可能生產毒品。”
    “真要建毒品工廠，哪需要這麽多人？”
    “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能讓這麽多人知道嗎？”
    程國斌尷尬地笑了笑：
    “說得也是！”
    駱誌明認真解釋道：
    “是手機和便攜式播放器。”
    程國斌皺眉：
    “手機價格這麽低，還有市場嗎？”
    駱誌明點頭：
    “普通手機確實沒有市場了。”
    “但智能手機就不一樣了。”
    程國斌眉頭皺得更緊：
    “智能手機？”
    駱誌明詳細解釋：
    “按照輝煌的說法，就是能看電影、看視頻、拍照、錄音、玩遊戲、上網……”
    程國斌非常驚訝：
    “你說的這是手機嗎？”
    駱誌明擺擺手：
    “這是阿成獨家研發的智能手機。”
    “重點來了！”
    程國斌聚精會神地聽著。
    駱誌明語氣沉重：
    “新工廠需要二十萬工人。”
    “其中有五萬來自東星，三萬來自新聯盛，兩萬三千五百人是忠義信的，三萬一千人來自洪興……”
    程國斌目瞪口呆，驚訝道：
    “你是說，你們昨晚把所有二十萬古惑仔都安排進新工廠了？”
    駱誌明反問：
    “這不是重點嗎？”
    程國斌欣喜若狂：
    “是！是！是！”
    “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簡直是天才！”
    “香江有五十萬社團成員，這直接減少了五分之二……”
    駱誌明揶揄地看著他：
    “是阿成的主意！”
    程國斌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麽會是王天成？”
    駱誌明再次強調：
    “我已經說過了，阿成支持社團轉型，他是個正經商人。”
    程國斌連連搖頭。
    他絕不相信駱誌明的判斷。
    王天成太危險了。
    不過……
    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確實像是想要洗白。
    程國斌內心矛盾。
    糾結片刻後，
    他不再糾結：
    “無論如何，香江的古惑仔少了二十萬，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這樣一來，警員的工作壓力會減輕！”
    駱誌明搖頭反駁：
    “不，我認為短期內壓力會更大。”
    “排在t1之後的社團，肯定會趁機興風作浪！”
    王天成一覺醒來，直奔半山腰。
    他昨晚睡得晚，
    那三位女士睡得也不比他早。
    哆哆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出來，衣襟微敞：
    “阿成，現在才幾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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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成疑惑地看了看表：
    “十點多了！”
    哆哆叉腰說道：
    “十點是我們女士的美容時間！”
    王天成失笑：
    “你搞錯了吧，應該是晚上十點到淩晨兩點才是。”
    哆哆驚訝道：
    “阿成，你連這個都清楚？”
    王天成一擺手：
    “你們準備一下。”
    哆哆疑惑：
    “準備什麽？”
    王天成無奈道：
    “你還算不算阮梅的朋友了！”
    “今天她出院！”
    哆哆哎呀一聲。
    阮梅恢複得很好。
    黎國柱醫生觀察七天後便認為阮梅可以出院了。
    隻需定期回來檢查就行！
    今天正是阮梅出院的日子！
    哆哆驚訝：
    “阿成，你怎麽不早說！”
    王天成搖頭：
    “你們快起床吧，我和阿傑去接細細粒他們。”
    “對了，等你們回來我們再吃飯。”
    “周大師就在隔壁……”
    “或者你們想吃什麽，就去點！”
    哆哆欣喜：
    “淮揚菜禦廚周大師就在隔壁？”
    王天成揮手：
    “快起來吧。”
    “你們和方敏本來就是朋友。”
    “樂慧珍又是個自來熟。”
    “你們應該處得很愉快！”
    哆哆臉上放光，眼中透出詭異神色。
    “你去吧去吧，我們處得可愉快了！”
    哆哆想起昨夜樂慧珍對她說的話，
    越發興奮！
    這種感覺，真超爽！
    嗯，一定要說服細妹！
    王天成接人相當順利，
    黎國柱醫生隻叮囑：
    “最近一個月恢複期很關鍵。”
    “先吃清淡點。”
    “記得按時回來拆線。”
    “每兩個月做一次身體複查就好。”
    “除了有些虛弱，阮小姐已是健康人了。”
    阮梅喜極而泣！
    細細粒不停安慰她。
    王天成笑道：
    “咱們去半山腰，哆哆、方敏和樂慧珍都在那兒。”
    細細粒驚喜：
    “小敏也來了？”
    王天成解釋：
    “方敏是股神方進新的後人。”
    “他們一家被丁家的螃蟹們陷害。”
    “江湖上已經傳開了，方家由我護著。”
    細細粒驚呼：
    “忠青社？”
    “那幫人根本毫無人性！”
    王天成語氣平靜：
    “別擔心，最近沒人敢來觸我黴頭。”
    細細粒緊緊抱住他，
    “那是，我老公是新聯盛戰神，天下第一！”
    王天成低聲說：
    “等會兒我陪阿傑去給他妻子上墳。”
    “會晚些回來。”
    “我在場，你們幾個也放不開玩。”
    “對了，哆哆不想和她爸媽一起住。”
    “我把半山那棟宿舍給了哆哆。”
    細細粒一臉幸福：
    “老公，你對我真好！”
    王天成想了想又說：
    “晚上我有個秘密告訴你。”
    細細粒眼睛一亮：
    “很重要的秘密？”
    王天成正色道：
    “很重要！”
    細細粒親了他一下。
    “好，我等你回來！”
    王天成把細細粒、阮梅、龍九送到了半山的住處。
    讓老友相聚，盡情暢談。
    王天成和李傑開車前往墓地。
    李傑一路沉默。
    王天成關切道：
    “阿傑，你還好嗎？”
    李傑點頭：
    “要是他們還在該多好。”
    “報仇……”
    “那滋味並不好受。”
    王天成輕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李傑默默品味這兩句詩，
    更加沉默了！
    王天成為李傑的妻子獻上花，然後退到一邊。
    不去打擾李傑。
    他一定有很多話要對妻兒說。
    王天成留在那裏並不合適。
    他掏出煙，點上火。
    墓園總帶著一股肅穆之氣。
    王天成想到李傑，
    如果沒有醫生那夥恐怖分子，
    李傑的生活該有多幸福？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妻兒皆喪？
    珍惜眼前人嗬！
    黃炳耀提醒他的話，又在王天成心中回響。
    “你的臥底身份，不要瞞著細細粒。”
    “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
    “我感覺得到，她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變。”
    王天成心想：
    “不是我不願告訴細細粒，”
    “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碰巧趕上了。”
    “今晚回去，我就對她坦白！”
    反正總有一天，
    王天成的臥底身份會曝光。
    到那時如果細細粒才知道，這個單純的姑娘一定會恨他。
    所以不如早點說開。
    想到這裏，
    王天成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忽然有人拿著一封信跑來，
    “這位先生，打擾一下。”
    “請問你知道鄧峰居士住在哪裏嗎？”
    王天成一怔。
    眼前是個精神幹練的帥氣男人，正拿著信問他。
    鄧峰？
    六十四號？
    忽然，王天成想起一件事。
    “你……是張大勇探長？”
    張大勇出自《刑事偵緝檔案》陶大宇飾演）驚訝道：
    “你認識我？”
    王天成微微一笑：
    “偶爾看過關於您的報道，您是位神勇幹探！”
    張大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那都是記者隨便誇的。”
    王天成遞了根華子給張大勇。
    “你在這裏找人……看來是有人有冤情啊。”
    張大勇一愣：
    “您的意思是？”
    王天成指指周圍：
    “這裏是骨灰祠堂，供奉的都是靈位。”
    “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號碼。”
    “除非是一類人……”
    張大勇一怔，臉色驟變：
    “死人？！”
    王天成點頭：
    “應該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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