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自然會對我的背景感興趣。”
    “要是有人在背後推一把，你覺得會怎樣？”
    “大家會說……”
    “果然混黑的容易出頭啊！”
    “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看我這樣的榜樣在前，能不跟著學嗎？”
    靠！
    李傑忍不住罵：
    “這些鬼佬太壞了。”
    但他還是不明白：
    “可這也不能說明您為什麽能當選啊？”
    王天成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我至少創造了二十萬個工作崗位！”
    啊？
    李傑當場愣住。
    自己問了個多蠢的問題啊！
    就是五萬個工作崗位，
    港督府的人隻要不瞎，
    肯定能看見王天成的貢獻！
    五萬人——那得收多少稅！
    二十萬人的大廠，光稅錢就不得了！
    “鬼佬眼裏隻有錢，”
    “評選標準也全看錢！”
    “我要是選不上，那才怪了！”
    李傑長歎一聲：
    “老大，還是您看得明白。”
    王天成淡淡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隻是把他們往壞處想罷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
    李傑問道：
    “老大，要我陪您上去嗎？”
    王天成搖頭：
    “不用！”
    “也不知道老舅找我談什麽。”
    李傑不再多說。
    王天成又遇上了張大勇。
    張大勇一見他眼睛就亮了：
    “王生，你說兩個沒感情的人，會不會約好一起  ？”
    “還特別堅決，拉都拉不住。”
    王天成想也不想：
    “不可能！”
    “人生除死無大事。”
    “就算真要死，也會選個沒人的地方。”
    “怎麽可能約個沒感情的人一起？”
    張大勇十分不解：
    “可確實有人是這麽  的啊。”
    王天成笑了：
    “那就說明他們不是一起  的。”
    “既然不是一起  ，那就是  ！”
    張大勇低頭思索。
    王天成與他道別，徑直走向黃炳耀的辦公室。
    黃炳耀問他：
    “你的工廠進展得怎麽樣了？”
    王天成有點無奈：
    “您叫我來就為問這個？”
    “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工廠一切順利，第一批貨已經發出。”
    “買家等得眼睛都快穿了。”
    “要不是產能有限，我能把現在的規模再翻一倍！”
    “咦？”
    王天成忽然反應過來：
    “老舅，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的生意了？”
    黃炳耀苦笑。
    “不是我要過問，是你那些生意夥伴動靜太大。”
    “忠義信那邊什麽情況？”
    王天成比他還要茫然：
    “忠義信怎麽了？我是新聯盛的刑堂堂主，忠義信的事輪不到我插手。”
    “到底出什麽事了？”
    黃炳耀語氣煩躁：
    “廖誌宗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了，說忠義信起了內訌，像是火拚了一場，但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收到。”
    王天成一臉詫異：
    “您找我來就為這事？我隻負責新聯盛那邊的事，再說跨線插手可是警隊大忌。”
    “不過如果隻是打聽忠義信的事，倒也不難。”
    黃炳耀神情稍緩：
    “就知道你有辦法！”
    王天成笑了笑，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黃炳耀忽然覺得不對勁：
    “你這是打給誰？”
    王天成把屏幕轉向他：
    “連浩龍。”
    黃炳耀愣住了：
    “你就這樣直接問？”
    王天成一臉理所當然：
    “不然要怎麽問？”
    電話那頭已經接通：
    “阿成，有事？”
    王天成開門見山：
    “連前輩，你們忠義信出什麽事了？動靜鬧得挺大，連我舅舅都被驚動了。”
    連浩龍好奇：
    “你舅舅？是哪位？”
    王天成坦然道：
    “九龍總署署長，總警司黃炳耀。”
    連浩龍倒抽一口氣：
    “黃老總是你舅舅？”
    王天成點頭：
    “沒錯。”
    連浩龍忍不住吐槽：
    “那你還混什麽社團？直接當警察不就行了？”
    王天成滿不在乎：
    “當警察規矩太多，哪有混社會自在？反正也沒人敢來惹我。”
    連浩龍一時語塞，隻得開口：
    “黃老總想了解什麽？”
    王天成接過話問道：
    “忠義信內部到底出了什麽事？聽說鬧得很大？”
    連浩龍歎氣道：
    “警方的消息沒錯。我借你的公司設了個局，沒想到引出幾條大魚。阿成，我需要加派人手——再添三千怎麽樣？”
    王天成驚訝：
    “看來反叛的人來頭不小！”
    連浩龍語氣平靜：
    “是，公叔、細叔，還有羅定發。對了，天虹很佩服你，讓他跟你如何？”
    王天成詫異：
    “駱天虹？”
    連浩龍笑著確認：
    “沒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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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成愣住：
    “又是個武癡……他挑戰你了？”
    連浩龍輕笑道：
    “駱天虹就像當年的我，我看得出他的渴望——他想做天下第一。既然他有這份心，我何不幫他一把？”
    王天成沉默片刻，忽然問：
    “你準備退位了？”
    這話讓黃炳耀和連浩龍都吃了一驚。
    連浩龍愕然：
    “你怎麽會這麽想？”
    王天成語氣坦然：
    “這不難理解。駱天虹桀驁不馴，一心想出頭。他是你手下最能打的，但現在應該還不如你。即便差距不大，忠義信除了你，也沒別人壓得住他。”
    他頓了頓，接著說：
    “你在的時候，駱天虹是忠義信最利的刀；你若不在，他依然鋒利，但刀尖會對準誰？劍能傷人，亦會傷己——而你又不忍毀掉他。”
    “自然要替他尋個好去處。”
    “比方說，我這裏！”
    連浩龍高聲讚歎：
    “不愧是王天成，新聯盛的金爺說得沒錯，”
    “你這一番評判，真是一針見血，看得透徹。”
    “幸好我們不是對手！”
    “你說得對！”
    “經曆這次清洗，我確實有些心灰意冷。”
    “想退下來了。”
    “不止是我退，素素也會一起。”
    王天成聳了聳肩，
    “那不是正好？你可以騰出時間專心打理公司。”
    “我猜，你是準備讓連浩東接位吧？”
    “對他，我有些看法，想聽聽嗎？”
    連浩龍哪敢不聽：
    “還請成哥指點！”
    王天成無奈搖頭：
    “連前輩，您這年紀，和我們新聯盛的金爺差不多，”
    “這樣稱呼會亂了輩分。”
    連浩龍神色認真：
    “學無止境，能者為師。”
    “這樣稱呼，你當得起。”
    王天成也不糾結稱呼，
    “令弟連浩東，算得上社團中的一把好手。”
    “對你忠心，對敵人狠辣，心思縝密，行事果斷。”
    “凡是和他作對的，多半夜裏難眠。”
    “不過……”
    連浩龍神情略顯緊張，
    “成哥，請盡管直言。”
    “忠言逆耳，我能接受。”
    王天成微微一笑：
    “連前輩，我們都在這條道上走。”
    “你說，江湖上最難償還的是什麽？”
    連浩龍毫不猶豫答道：
    “人情！”
    王天成笑道：
    “那你已欠我一份人情。”
    連浩龍鄭重道：
    “當然！”
    王天成語氣轉沉：
    “連浩東樣樣都好。”
    “但有一點不好——他嗜賭成性，是個瘋狂的賭徒。”
    “完全無法自控！”
    連浩龍略作遲疑，
    “危害有多大？”
    王天成果斷回應：
    “很大！”
    “連前輩，你我都明白，並非隻有坐上賭桌才算賭。”
    “我們每時每刻，其實都在做選擇。”
    “人生的軌跡由無數選擇鋪就。”
    “有些選擇無足輕重，有些則舉足輕重。”
    “當麵臨重大抉擇時，”
    “賭徒總會想著放手一搏！”
    “他們從不會小打小鬧。”
    “而是選擇破釜沉舟。”
    “坦白說，”
    “你弟弟做事向來不留餘地。”
    “但對我們這些人而言，退路才是最重要的！”
    “他若再不改正，結局注定悲慘！”
    連浩龍沉默良久，
    “成哥，多謝提醒！”
    掛斷電話後，
    連浩龍神情凝重地注視著連浩東，
    “你都聽清楚了？”
    原來，
    連浩龍剛才通話時按下了免提鍵！
    “不要質疑王天成。”
    “他的武學修為已臻化境。”
    “按照武林的說法就是技近乎道，這類人往往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新聯盛的金爺曾評價他鐵口直斷，入木三分。”
    連浩東欲言又止：
    “大哥，我……”
    他想保證自己一定會改，
    但類似的話已經說過太多次，
    此刻再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蒼白。
    連浩龍沉著臉追問：
    “成哥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連浩東支支吾吾：
    “大哥，他年紀比我還小，為什麽要稱他成哥？”
    連浩龍冷聲道：
    “我說該叫就得叫！”
    “你剛才到底聽沒聽我們說話？”
    連浩東不敢頂撞：
    “聽到了！”
    連浩龍語氣淩厲：
    “你在外麵有沒有欠人情債？”
    連浩東愕然：
    “這話從何說起？”
    連浩龍冷笑：
    “方才成哥特意讓我欠他個人情，就是在提醒我注意你可能在外欠下的債。”
    “成哥絕不會無的放矢。”
    “你現在老實告訴我……”
    “到底有沒有？”
    連浩東頹然低頭：
    “以前有，現在都清了！”
    連浩龍心頭一緊：
    “具體怎麽回事？”
    連浩東哭喪著臉道：
    “之前我與公叔賭錢，欠下了兩千萬港幣。”
    “我無力償還。”
    “他說沒關係，隻需我送你一件物品即可。”
    連浩龍冷笑：
    “送什麽？”
    連浩東苦笑：
    “  ！”
    “我一眼就認得，但怎可能把這東西交給你？”
    “  被我丟掉了！”
    “公叔也已經死了！”
    “這樁人情應該了結了吧？”
    連浩龍搖頭：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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