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賜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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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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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端之上,不知是誰嫌兩人的感情進步得太慢!
    原本打算灑水車來營造這雨下撐傘的意境,沒想天公作美,一場突如其來的夏雨席卷了片場,豆大的雨點砸在油紙傘上劈啪作響,鏡頭裏兩人共撐一傘的畫麵突然有了靈魂——葉童飾演的許仙下意識將傘往“白娘子”那邊傾斜,肩頭被雨水浸透卻渾然不覺;趙雅芝抬眸時眼尾的水光與雨絲交融,那聲帶著嗔怪的“官人”,尾音裏竟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收工時葉童的戲服已能擰出水來,她還對著趙雅芝做了個鬼臉:“阿芝你看,這下咱們的感情戲總算有‘水分’了。”彼時誰都沒料到,這場天公作美的雨,會讓她當晚就發起高燒。
    趙雅芝是在轉場間隙聽到消息的。場務說葉童在保姆車裏抖得像片落葉,體溫計的紅線直逼39度。她握著劇本的手指猛地收緊,紙上“斷橋重逢”的台詞突然變得模糊。三個孩子從小到大的頭疼腦熱她都應付自如,可一想到葉童那張總是掛著笑的臉燒得通紅,心就像被細密的針反複紮著,連呼吸都帶著滯澀的疼。這種感覺太陌生了,是孩子丈夫身上都不曾有過的,唯獨對這個總愛叫她“娘子”的小搭檔,生出了牽腸掛肚的慌亂。
    她咬著牙拍完自己的戲份,導演喊“卡”的話音未落,便提著裙擺往停車場跑。高跟鞋踩在積水裏濺起水花,助理追在後麵喊“雅芝姐等等”,她卻像沒聽見似的,腦海裏反複閃現葉童淋雨時的樣子——那時她還笑著說“這場雨多好,多浪漫啊……”
    停好車她快速來到葉童門口,推門而入時,濃重的藥味混著體溫過高的熱氣撲麵而來。助理小克正拿著毛巾給床上的人擦臉,眼下的烏青比葉童的病容還要觸目驚心。“雅芝姐你來了!”小克像是見到了救星,聲音裏帶著哭腔,“39度2,吃了退燒藥也沒用,她一直說胡話……”
    趙雅芝擺擺手打斷她,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葉童蜷縮著像隻受傷的小獸,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濡濕,貼在泛紅的臉頰上。她伸手探向那滾燙的額頭,指尖剛觸到皮膚,就被葉童無意識地蹭了蹭,像隻尋求安慰的貓。“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趙雅芝的聲音放得極輕,手指替葉童掖了掖被角,“我帶大三個孩子,對付發燒有經驗。”
    小克看著她篤定的眼神,終於鬆了緊繃的神經,離開前還不忘叮囑:“藥在床頭櫃第一層,溫水壺是滿的……”關門聲響起時,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趙雅芝坐在床沿,借著暖黃的台燈打量葉童。平日裏靈動的眉眼此刻緊閉著,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嘴角卻微微翹著,像是夢到了什麽好事。“娘子……”她忽然呢喃出聲,尾音帶著蜜糖般的黏糊,“娘子……”
    趙雅芝的心猛地漏跳一拍。這是入戲太深了嗎?夢裏都在喊娘子?她忍不住彎起嘴角,手指輕輕拂過那微顫的睫毛,看著葉童在又含糊地喊了聲“娘子”隨後嘴微微嘟了起來,像是在求吻。這一次,趙雅芝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那柔軟的唇上印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像有電流順著唇齒蔓延,趙雅芝猛地直起身,手撫上滾燙的臉頰。台燈的光暈在她眼底晃動,她看著葉童依舊安穩的睡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她在做夢,什麽都不知道。
    她轉身去浴室擰了毛巾,回來時卻見葉童的睡相越發不安穩,眉頭擰成了疙瘩,額頭上的毛巾早已被冷汗浸透。趙雅芝歎了口氣,像照顧生病的孩子般解開她睡衣的領口。純棉的衣料下,是常年拍戲練出的緊實肌理,此刻卻燙得驚人。她將兩塊毛巾浸了溫水,一塊疊成長方形敷在葉童額上,另一塊則細細擦拭著她的胳肢窩、肘窩、腿窩——這些地方藏著人體最易散熱的褶皺,是她照顧孩子時摸索出的訣竅。
    指尖劃過葉童肘彎內側時,對方忽然瑟縮了一下,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不要……娘子……”她的睫毛劇烈顫抖著,冷汗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別離開我……”
    趙雅芝的心被這聲哀求揪得生疼!
    葉童的夢境剛剛還是大婚的洞房花燭那些未曾在劇裏展現的親昵還在夢裏繼續,可畫麵一轉竟然出現自己在聽到娘子海神廟自盡後的悲痛絕望,“娘子,娘子……不要……啊……不要離開我!”
    忽然,葉童猛地睜開眼,瞳孔裏還殘留著夢境的驚惶。她看也不看就一把將床邊的人拽進懷裏,手臂像鐵箍般勒著趙雅芝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兩人的骨骼嵌在一起。“你還在!”她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滾燙的眼淚砸在趙雅芝的頸窩,“娘子,你還在……太好了……”
    趙雅芝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肋骨傳來隱隱的疼,可聽著那帶著哭腔的“不要丟下我”,所有的不適都化作了心疼。她抬手環住葉童汗濕的後背,用戲裏白娘子對許仙的語氣輕聲回應:“官人,我在,一直都在。”手掌一下下輕撫著那顫抖的脊背,像安撫受驚的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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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童的嗚咽漸漸平息,呼吸卻依舊急促。她把臉埋在趙雅芝的肩窩,鼻尖蹭著對方衣襟上淡淡的梔子花香,那是她慣用的洗衣液味道。體溫似乎在相擁中慢慢回落,可心裏的恐慌卻像潮水般反複湧來——夢裏海神廟的喪鍾太真切了……
    “做噩夢了?”趙雅芝的聲音帶著暖意,指尖輕輕梳理著葉童汗濕的頭發。
    葉童點點頭,又趕緊重新把雅芝擁進懷裏,趙雅芝趕緊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葉童不怕,是夢而已!”
    懷裏的人悶悶地點頭。可夢,幼年的大婚的戲碼跟現實重疊了,現在這個夢是娘子死了,這個不能重疊,她好害怕!害怕失去……她要娘子永遠在她身邊……一想到對方現實中還有家庭,她又把它變成她要娘子好好的活著!在她身邊的日子她就好好的珍惜……
    “那你夢到了什麽?能和我說說嗎?”趙雅芝有些好奇的問道。
    但她不想說這個,想起前半場夢境,她甜甜的笑著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高燒未退的潮紅還在臉頰上,可那雙眼裏卻燃起了奇異的光:“也夢到別的了。”
    “別的?”趙雅芝眉梢微挑,眸光裏漾起幾分探究。既然對方不願提那噩夢,她也不打算追問,索性順著話頭往下接,語氣裏添了絲恰到好處的好奇:“哦?那是夢到什麽了?”
    葉童的目光在趙雅芝微嘟的唇上停留了片刻,想起夢裏阿芝與自己的親昵,忽然勾唇笑起來,眼尾彎成狡黠的月牙,像個攥著秘密的孩童,聲音裏帶著點刻意壓低的戲謔:“夢到你親我了。”
    話音剛落,周遭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趙雅芝隻覺得一股熱流“騰”地從脖頸竄上臉頰,連帶著耳根都燒得滾燙,連平日裏最不顯眼的耳尖都浮起一層透亮的緋色。她慌得像被人戳破了心事的小姑娘,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嘴唇,指腹觸到的皮膚還帶著點未褪的溫熱。那雙總是清亮含笑的眸子此刻亂了神,睫毛簌簌地顫著,眼神躲閃著不敢看葉童,倒像是偷糖被當場抓包的小偷,那溫熱的觸感還留在唇上,可葉童當時分明已經睡著了啊!
    夢裏的柔軟觸感竟和現實裏的溫熱重疊起來,看著她害羞又手足無措的樣子,葉童心裏忽然有了答案。她故意挺了挺脖頸,讓敞開的衣領滑得更低些,目光掃過自己胸口那片還帶著濕意的肌膚,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而且啊,”她拖長了語調,聲音裏帶著剛退燒的沙啞,“夢裏你還解了我的衣服……”
    “葉童!”趙雅芝又羞又氣,抓起枕邊的薄被往她身上蓋,“胡說什麽!我是給你物理降溫!”她站起身時腳步有些踉蹌,轉身想去倒杯水掩飾慌亂,卻差點被床邊的拖鞋絆倒。
    趙雅芝倒好水遞過去,剛要碰到葉童的手,卻見她聲音忽然軟了下來,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耍賴似的撒嬌:“手沒力氣,拿不動杯子羅。”
    趙雅芝看著葉童那副嬌憨模樣,眼底的笑意漫出來,語氣裏滿是化不開的寵溺:“你啊——”尾音拖得輕輕巧巧,帶著點無奈又縱容的意味,“方才抱我時力氣大得勒得人喘不過氣,這會倒說手軟了?”話還沒落地,手裏的玻璃杯已經穩穩湊到葉童唇邊,杯壁上凝著的水珠輕輕蹭過她的唇角。
    葉童果然沒再耍賴,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喉間甲狀軟骨滾動得急促。趙雅芝看著她喝水的樣子,心裏輕輕揪了一下——燒了整整一天一夜,嘴唇早就幹得褪了色,可不是得好好補水。等第二杯水見了底,她剛要抽回手,眼角的酸澀忽然湧上來,忍不住打了個綿長的哈欠,眼角沁出點生理性的濕意。
    “阿芝,辛苦了。”葉童的聲音還有點沙啞,卻透著真切的心疼,“快過來睡會兒。”
    趙雅芝擺擺手,目光掠過床頭的電子鍾——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已經指向淩晨三點。她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輕聲道:“我睡沙發就好,你再乖乖躺會兒。”
    明明心裏都揣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對視時都會悄悄紅了耳根,偏在這種時候都守著那點說不清的分寸。葉童卻不依,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掌心帶著點未退的熱度,目光亮得像浸了星光:“沙發硬得很,床這麽寬呢。我睡這邊,你睡那邊,保證不動彈打擾你。”
    指尖被她攥得溫溫的,那點堅持忽然就鬆了。趙雅芝輕輕“嗯”了一聲,挨著床沿躺了下來,還刻意往外側挪了挪。剛調整好姿勢,忽然感覺肩上一沉——葉童不知何時側過身,伸手攬住她的肩,把她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胳膊上,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起初趙雅芝還有些僵,後背繃著不敢放鬆,可鼻尖縈繞著葉童身上淡淡的藥香混著熟悉的氣息,加上熬了半宿的困倦鋪天蓋地湧來,緊繃的神經漸漸鬆了。她往葉童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
    葉童睜著眼睛看了她許久。燈下能看清她眼下淡淡的青影,睫毛長長的,睡著時嘴角還微微翹著,像個偷到糖的孩子。葉童忍不住彎了彎唇,心裏像揣了罐蜜,甜得快要溢出來。她低頭在趙雅芝發頂輕輕蹭了蹭,動作輕柔得怕驚擾了夢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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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姿勢多自然啊,就像他們已經這樣依偎著過了許多年,是晨起共飲一杯茶,睡前道一句晚安的尋常夫妻。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漫進來,在被單上投下淡淡的影。戲裏的娘子在身邊,現實的阿芝也在身邊。高燒帶來的暈眩裏,葉童終於笑了。這場病病得極好,這應該是老天爺對我最溫柔的饋贈。葉童收緊了手臂,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穩些,眼皮漸漸沉了,伴著身邊安穩的呼吸聲,也緩緩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走廊裏傳來輕緩的敲門聲,小克拎著幾份早餐站在門外。
    葉童猛地驚醒,混沌的意識在看清懷裏的人時瞬間清明——趙雅芝還沉睡著,呼吸均勻地拂過她的頸窩,發絲散落肩頭,睡得安穩又依賴。葉童頓時屏住了呼吸,連動作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她赤著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躡手躡腳地挪到門邊,輕輕拉開一條縫。
    門外的小克剛要說話,就被葉童豎在唇邊的手指攔住,那聲“噓”輕得像縷煙。他立刻心領神會,踮著腳把早餐遞進來,腳步放得比貓還輕。
    葉童朝床上瞥了眼,趙雅芝還蜷在被褥裏,眉頭舒展著,顯然睡得正沉。她轉頭對小克用氣聲說:“雅芝姐昨晚快三點才睡,讓她多睡會兒。”
    “雅芝姐”三個字剛從舌尖滾出來,葉童自己先僵了半秒。那稱呼像含了塊發燙的糖,舌尖還殘留著灼人的溫度,連帶著舌根都有些發緊。
    她暗自蹙了下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拍大婚那場戲吧。紅燭搖曳裏,她穿著喜服執起她的手,望著那雙含著水光的眼,這樣的場景與12歲的夢境重疊,忽然間覺得自己真成了跨越輪回尋來的丈夫,而眼前人本就是刻在命裏的妻。從那一刻起,“雅芝姐”這三個字就像生了刺,每次要出口都得先在心裏別扭半天——她明明想喚的是“阿芝”,是能帶著親昵和占有欲,悄悄揉在齒間的名字。
    可在小克麵前,這聲“姐”是體麵,是分寸,是不能被戳破的掩飾。葉童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情緒,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隻覺得方才那聲稱呼燙得人舌尖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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