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來我心上人真是銀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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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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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角落的風帶著點涼意,葉童攏了攏衣襟,遠遠望著場中央的趙雅芝。聚光燈下的人正入戲,眉梢眼角都是角色的情態,連抬手時的弧度都透著股認真勁兒。葉童沒敢上前,隻是悄悄站了會兒,像藏著顆怕被驚擾的糖,轉身回了公寓。
她想,等阿芝下戲了總會來的。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牆上掛鍾的滴答聲。病後的身子還虛著,沙發裏的暖意裹上來,眼皮便越來越沉。等葉童猛地驚醒,窗外已經浸在墨色裏,電子鍾的數字跳在九點十分,她快速掃視屋子最後確定阿芝沒來。
她撐著沙發扶手坐起身,指尖按在發沉的太陽穴上揉了揉,試圖驅散殘留的倦意。可混沌的思緒裏,中午飯桌上的畫麵卻愈發清晰地湧了上來——
其實從趙雅芝推門進來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平日裏總帶著淺笑的人,那天進門時眼神飄了飄,落在她身上時明顯頓了頓,像是藏著什麽沒說出口的情緒。
後來程逸起身道謝,阿芝回應時的客氣帶著刻意的疏離,嘴角那點笑意僵得有些明顯。再到老程自然地拽過她的手說話,幫她夾菜,又順手替她別好耳後碎發——這些夫妻間習以為常的親昵,她眼角餘光瞥到,趙雅芝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臉色悄悄沉了下去。
沒過多久,阿芝就放下筷子,輕聲說自己不太舒服,提前走了。看她碗裏的飯菜,顯然沒怎麽動。
葉童望著空蕩的房間,心裏忽然亮堂起來。
這些細節串在一起,答案再明顯不過——阿芝在乎她,在乎到連那些尋常的親昵都成了刺,不然怎麽會食不知味,怎麽會提前離席,怎麽會到了此刻還沒來見她。
她是吃醋了。
這個認知讓葉童心頭一緊,又泛起莫名的甜。
她起身抓過外套,門被帶上時,走廊的燈應聲亮起,“你不來,我便過去。”
趙雅芝對著窗台發呆時,指節無意識摳著窗框。下午收工後她就回了家,卻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坐了兩個鍾頭。這愛太磨人,像團理不清的線,繞得她心口發悶,眼眶一熱,眼淚就沒忍住。
敲門聲響起時,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彈起來。貓眼外的人影裹著夜色,是葉童——那個她念了一下午的人。
趙雅芝聽見敲門聲時,指腹正按在玻璃窗上,冰涼的水汽沾了滿手。窗玻璃映出她泛紅的眼尾,淚痕像未幹的雨跡,蜿蜒過臉頰。她慌忙抬手去擦,指腹蹭過皮膚時帶著點急惶的力道,連帶著睫毛都簌簌抖了抖。
轉身往玄關走時,腳步放得極輕,像怕驚擾了什麽。穿衣鏡裏的人影臉色發白,她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胸腔裏翻湧的酸澀稍稍壓下去些。指尖捏了捏衣角,強迫嘴角扯出個淺淡的弧度,可眼底那點潮意怎麽也藏不住。
門開的瞬間,夏季獨有的濕暖的晚風灌進來,帶著葉童身上熟悉的氣息。趙雅芝往後退了半步,目光落在對方有些吹亂的發梢上,聲音刻意放得平穩,尾音卻還是泄了點什麽:“這麽晚了,你不陪他,來我這裏做什麽?”
葉童的視線像被磁石吸住,直直落在她微紅的眼角。那點強撐的平靜瞬間碎成了星子,她往前挪了半步,鞋跟蹭過玄關的地墊,發出輕微的聲響。“阿芝,對不起。”聲音裏裹著不易察覺的急切,像怕說慢了,眼前人就要轉身關上這扇門,“他來,不是我叫的。”
趙雅芝側過身讓她進來,指尖無意識摳著門框,木頭的紋路硌得指腹發疼。“你們是夫妻,他來看看很正常。”語氣輕得像羽毛,風一吹就散,連自己都覺得這話虛浮。
葉童的腳步聲跟在身後,帶著病後的輕緩。“可你難過了。”她的聲音忽然近了,篤定得不容反駁,“你吃醋了。”
“哪有。”趙雅芝猛地轉身想去倒水,手剛搭上水杯,就發現指尖在抖,杯沿碰著桌麵,發出細碎的輕響。她拔高了點聲音,像在說服誰,又像在逞強:“我吃什麽醋?!”
話音未落,身後忽然覆上一片暖意。葉童從背後輕輕圈住她,手臂收得不算緊,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溫柔。下巴擱在她發頂,發間傳來病後的沙啞,混著呼吸拂過耳廓:“還說沒有?”尾音拖得輕輕的,像在哄,又像在歎息,“都醋哭了。”
趙雅芝的肩膀倏地僵住,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轟然崩塌。鼻尖一酸,眼眶又熱了起來,那些強壓下去的委屈、酸澀、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都在這聲低喃裏,悄悄鬆了閘。
“對不起。”葉童的聲音沉了沉,帶著病後的微啞,又裹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哄勸,“等這陣子忙完,所有事我都跟你好好說清楚。但現在……”
她頓了頓,輕輕扳過趙雅芝的肩。懷裏的人還在掉眼淚,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滾,砸在衣領上洇出小小的濕痕,像雨打梨花,看得人心頭發緊。葉童抬手捧住她的臉,指腹溫柔地蹭過她發燙的眼角,喉間輕輕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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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俯下身,嘴唇極輕地落上去,先碰了碰她掛著淚珠的睫毛,又輾轉著貼上那片被淚水浸得微涼的唇。不是洶湧的吻,更像在小心翼翼地吻幹那些委屈的淚,帶著珍重,也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我隻想告訴你,”她稍稍退開些,鼻尖抵著她的,呼吸交纏間,每個字都清晰地落在趙雅芝心上,“我愛你,隻愛你。”
吻意細密如織,將那些未說出口的委屈與在意都揉碎在呼吸交纏裏。趙雅芝的哭聲漸漸歇了,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往葉童懷裏靠得更緊,像沉溺在一片溫暖的海,連空氣裏都漫著甜絲絲的愛意。
葉童稍稍退開些,指尖替她拂開黏在臉頰的碎發,抬眼時,目光落在了電腦旁的小木盒上。
那盒子邊角被摩挲得光滑,裏麵整齊碼著好幾片葉子。銀杏的扇形葉片泛著淺黃,榕樹葉的邊緣帶著細密的齒痕,每一片都壓得平展,脈絡清晰得像被精心描摹過。其中最惹眼的,是她送給她的“象征長情”的手工銀杏葉——金箔包邊,葉脈處嵌著細鑽,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阿芝,”葉童鬆開手走過去,拿起那片手工葉子在指尖轉了轉,眼底盛著揶揄的笑意,“這是在睹物思人?”
趙雅芝的臉頰“騰”地泛起薄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別胡說。”
葉童低笑出聲,俯身湊近木盒,指尖輕輕掠過那些真葉子。葉片保存極好,帶著植物特有的紋路,忽然,她的指尖頓在一片金黃的榕樹葉上。葉片背麵用筆寫著一行小字,她湊近些看清了日期,念出聲時,尾音都忍不住揚了起來:“1963年3月8日?阿芝,你連我生日都刻在葉子上,偷偷關注我多久了?”
趙雅芝猛地抬起頭,眼裏滿是驚訝:“那是你生日?”
“是啊。”葉童點頭,指尖還停在那片葉子上,“你怎麽會有這片葉子?”
“十歲那年三八節,我坐在老家旁的榕樹上給媽媽做花環時,掉下來的,剛好落在我手心裏。”趙雅芝望著那片葉子,眼神飄向遠處,像是落進了舊時光裏,“那天心裏總突突地跳,覺得該有個弟弟要出生。可是我問媽媽,媽媽卻說,哪有什麽弟弟,老李家是添了個老二,但是個女兒!”
葉童先是一愣,眼底的驚訝還沒散盡,隨即就被一陣抑製不住的笑意在眼角炸開。她伸手捏了捏趙雅芝泛著薄紅的臉頰,指尖的溫度輕輕烙在對方皮膚上:“所以啊,你當年感應到的‘弟弟’,其實就是我這個李二?”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些,語氣裏帶著點狡黠的促狹:“阿芝,你說這算不算——你早早就感應到自家老公要降世,偏偏我投錯了女兒身?”
“沒個正經。”趙雅芝被她逗得眼尾彎起,藏不住的笑意從眼角溢出來,抬手拍開她作亂的手。轉身從木盒底層翻找時,指尖在幾片葉子上頓了頓,最終抽出三片銀杏葉遞過去,語氣裏帶著幾分自己也說不清的探究:“看看這幾片。”
尤其是最底下的兩片,葉脈間的日期像兩個解不開的謎,在她心裏盤桓了許久。
葉童接過來時,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了。
第一片銀杏葉上的日期是1988年7月15日——她記得清楚,那是在片場第一次對鍾紅心動的日子,陽光落在對方發梢,像鍍了層金。
第二片寫著1990年3月2日——她和鍾紅最後一次見麵那天鍾紅還在試婚紗,最後說了句“各自安好吧”,從此再沒聯係。
最後一片的日期是1991年12月10日——她和陳國熹舉行婚禮的那天,教堂的鍾聲敲了十二下。
葉童捏著葉子的手指微微收緊,那些被時光掩埋的過往,竟被這幾片沉默的葉子,悄悄揭開了一角。
後一個日期網上能查到,可前兩個,是除了她和鍾紅,再無人知曉的秘密。
“阿芝,”葉童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些日子,你怎麽會知道?”
趙雅芝望向窗外,夜色正漫過對麵樓宇的簷角,她的聲音輕得像被月光浸過:“說不清楚為什麽。這些日子,總有些葉子會恰好落在我手心裏。心裏好奇,就收起來,順手記下了日期。”
話音剛落,葉童忽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個圈。趙雅芝的驚呼聲混著葉童的笑,像顆石子投進靜水裏,在客廳裏一圈圈蕩開。
“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的。”葉童把臉埋在她頸窩,呼吸帶著滾燙的篤定,幾乎要烙進對方的皮膚裏。
“為什麽?”趙雅芝的手指抵在她後背,聲音裏還帶著轉圈圈後的微顫。
葉童抬起頭,眼底亮得像落滿了碎星,映著客廳的燈光,閃閃爍爍:“因為我們有感應啊。”她輕輕碰了碰趙雅芝的鼻尖,語氣認真得不容置疑,“我對你有,你對我也有。”
“你對我也有?”趙雅芝猛地瞪大了眼,睫毛顫得像被風拂過的蝶翼,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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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童笑得眼尾彎起,眼底的碎星晃得更亮了:“是啊。”她指尖輕輕刮了下趙雅芝的鼻尖,語氣忽然變得帶點孩子氣的雀躍,“十二歲那年,我夢到一個鳳冠霞披的女子叫我‘官人’,嚇得我當場從床上彈起來,對著空氣直嚷嚷‘我是女的啊’!”
說到這兒,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肩膀都跟著顫:“醒來後腦子糊糊的,記不清夢裏人的臉,總覺得像你,又像狄波拉。特意翻出你們倆的剪報對著看,看了半天還是沒頭緒,就隨手在剪報邊角記了那天的日期,後來像被抹去了記憶,倒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忽然收了笑,眼神變得格外認真,指尖輕輕點了點趙雅芝的手背:“直到拍大婚那場戲,紅蓋頭被掀開的瞬間,夢裏的場景突然就撞進腦子裏——一模一樣的燭火,一模一樣的嫁衣,連你眼裏的光都分毫不差。”
葉童望著她,語氣裏帶著點宿命般的篤定:“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就是夫妻?這輩子憑著這點零碎的記憶尋過來,連這戲都是老天安排的,好讓我們把上輩子的日子再溫一遍?”
“這……”趙雅芝張了張嘴,驚訝得說不出話。心口卻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下,那些盤踞已久的困惑忽然有了答案——難怪自己會對一個女生動了心,難怪每次靠近葉童時,心裏總有種莫名的熟稔與安穩。
以前總覺得這份感情是逾矩的罪,可此刻聽著這些話,她忽然不怕了。
趙雅芝望著葉童眼裏的光,悄悄攥緊了她的手,心裏輕輕說:就算是罪,這場罪,我也認了。這輩子,隻要是你男女又何妨。
葉童抱著趙雅芝輕輕晃著,像搖著一葉載滿星光的小舟。趙雅芝的目光不經意間又落回木盒,那幾片葉子靜靜躺在那裏,而那兩片銀杏葉像藏了許久的謎,讓她心裏懸著的疑惑又泛起了潮
隨即趙雅芝把那兩片銀杏葉輕輕拿起,右手指尖懸在日期上方輕輕晃動,眼底的疑惑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
葉童的目光跟著晃了晃,下意識想偏過頭去,手腕卻被對方輕輕按住了。那力道不重,卻帶著種不容回避的執拗,像在說“躲是躲不掉”。
“說吧。”趙雅芝的聲音很輕,落在空氣裏幾乎沒什麽重量,可尾音裏藏著的認真,卻像枚細針,輕輕紮在了葉童心上。
葉童牙關緊了緊,指節都攥得發白,心裏頭反複念叨著“早都是過去的事了”,才終於低低地開口,聲音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那是……我和鍾紅以前的事。”
話音剛落,趙雅芝的眼睛“唰”地睜大了,瞳孔裏滿是震驚,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的人,聲音都帶著些微的發飄:“我一直以為……那些都是旁人瞎傳的緋聞……原來都是真的?”
“早過去了!早就翻篇了!”葉童心一下子揪緊了,慌得連忙把人往懷裏緊了緊,下巴急切地蹭著她的發心,語氣又急又軟,帶著點哀求的意味,“我跟她真的好多年沒聯係了,連麵都沒見過!阿芝你別生氣,千萬別往心裏去好不好?”
她環在趙雅芝腰間的手收得更緊,幾乎要把人嵌進自己懷裏,聲音裏的急切快要溢出來:“你相信我,從今往後,我心裏就隻裝得下你一個人。那些愛你的話,我也隻跟你一個人說,好不好?別生我的氣,嗯?”
趙雅芝被她抱得很緊,鼻尖蹭著對方頸間的衣料,能聞到淡淡的藥味混著葉童身上慣有的氣息。她沒說話,隻是睫毛在葉童鎖骨處輕輕顫了顫,像受驚的蝶。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悶悶的聲音從懷裏傳出來:“我沒生氣。”
葉童剛要鬆口氣,就感覺懷中人往她心口捶了下,力道輕得像撓癢,卻帶著點說不清的委屈:“就是……有點懵。”
她抬起頭時,眼底還有未散的驚訝,卻沒了方才的震驚,反而多了點複雜的情緒。指尖輕輕戳了戳葉童的胳膊,語氣裏帶著點嗔怪:“若不是這銀杏葉,你是不是準備瞞著我一輩子?!”
葉童趕緊抓住她的手,指尖裹著她的,急著表忠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是怕你多心。但現在我保證,半句虛言都沒有——我跟她真的斷幹淨了。”
趙雅芝望著她急得發紅的耳根,忽然“噗嗤”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看你急的。”
她抽回手,轉身去夠桌上的水杯,倒了半杯溫水遞過去,聲音軟了下來:“我知道是過去的事了。”
葉童接過水杯的手還在微顫,聽見這話,眼睛一下子亮了:“阿芝你……”
“但你得罰。”趙雅芝打斷她,眼底閃過點狡黠的光,“罰你往後每天都跟我說三遍‘我愛你’,少一遍都不行。”
葉童愣了愣,隨即笑得眉眼都彎了,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又湊過去把人圈進懷裏,聲音亮得像含著糖:“別說三遍,三十遍三百遍都成!阿芝,我愛你——”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在空蕩的客廳裏蕩出甜絲絲的回響。趙雅芝靠在她懷裏,聽著身後人一句接一句的“我愛你”,嘴角忍不住悄悄揚了起來。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爬進了窗,輕輕落在那幾片銀杏葉上,像是在為這場遲來的坦誠,鍍上了層溫柔的光暈。
趙雅芝望著那些泛著柔光的葉片,心裏忽然亮堂起來——原來,我心上人真是銀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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