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元宵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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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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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心愛的人演戲,是一種甜蜜的享受;而與不愛的人演戲,卻成了一種煎熬。阿芝與黃錦做了這麽多年名義上的夫妻,本該早已習慣那些必要的身體接觸,可每一次他伸手過來,她仍會控製不住地泛起疏離感。尤其是在外人麵前,黃錦反而表現得愈發肆意——他會突然摟住她的腰,或是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裏,動作親昵得仿佛他們真是一對恩愛夫妻。每一次觸碰都讓她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連嘴角揚起的笑意都顯得生硬而不自然。
    而黃錦,卻總是溫柔地注視著她,眼中含著外人看來滿是愛意的笑意。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目光深處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你看,在別人眼裏,我仍是你的丈夫。”
    每日裏,最讓她感到如釋重負的時刻,便是踏進那扇門後,與黃錦心照不宣地各自走向走廊兩端的房間。房門在身後輕輕合上,發出“哢噠”一聲輕響,仿佛一道屏障,將外界的壓力和扮演的角色徹底隔絕。在這個名義上的“家”裏,唯有這方小小的空間才是她能卸下所有偽裝、自由呼吸的孤島。她常常會靠在門後,輕輕籲出一口氣,仿佛要將一整天的壓抑盡數吐出。
    然而,即便在這片刻的安寧中,她心底最深的渴望,仍是那個位於太平山頂、被她們親手打造的愛巢——那個隻要有葉童在,就連空氣都彌漫著溫暖與愛意的小窩。那裏才是她靈魂真正的棲息之所。
    思緒一旦觸及葉童,思念便如同夜潮般無聲卻洶湧地漫上心頭,帶著微甜的暖意,也夾雜著一絲無法即刻相擁的酸澀。所幸,她們之間緊密的聯係從未中斷。她發出的每一條信息,無論長短,總能很快收到回應。屏幕那端傳來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浸透著對方同樣深切的想念,成了支撐她度過每一個不得不扮演角色的日常的最大慰藉。
    阿芝就這樣一天天地數著日子,懷著隱秘的期盼,終於迎來了元宵節的前夕。明天便是象征著團圓的佳節,她開始細致而甜蜜地籌劃起專屬於她們兩人的安排。但她也清醒地知道,兩人各自都有需要維係的家庭表麵。因此,她特意將最核心的、隻屬於她們的約會,小心翼翼地安排在了夜晚——依照往年的慣例,那時黃錦會帶著孩子們去逛外麵熱鬧非凡的燈會,她也有了一段可以自由支配的、完整的時間。
    而與阿芝這邊克製而隱秘的期待不同,葉童那邊的節日前夕則過得頗為肆意灑脫。她的行程被飯局、酒宴、麻將桌和k歌房填滿,玩鬧起來便帶著她特有的那股忘我和熱忱,仿佛要盡情吸入所有的人間煙火氣。但無論周遭多麽喧囂,無論玩到多晚,她總會記得在間隙中摸出手機,第一時間回複阿芝的消息。那幾乎成了一種本能——在一片歡騰的浪潮裏,穩穩地抓住那根連係著內心的錨繩。
    元宵夜,窗外的萬家燈火將城市點綴得宛若星河倒瀉。阿芝在她們的愛巢中忙碌著,心情也如窗外不時綻放的煙花,雀躍而明亮。她掛起幾盞小巧的燈籠,柔和的光暈輕輕彌漫,節日的暖意也隨之蕩漾開來。
    她親手和粉、包入芝麻餡,不禁想起那日在母親家中與葉童的對話。
    “我是蛇,你是什麽呀?”
    葉童當即笑起來,眼睫彎彎地答:“我啊?當然是溫順可愛的小白兔啊——”語調俏皮,像裹了蜜。
    想到她那時笑起來的樣子,阿芝的眉眼也不自覺柔和下來。心上一動,便又仔細捏出幾隻小兔子造型的元宵,白嫩圓潤,俏皮可愛,就仿佛把那個人的笑容也包了進去,輕輕落在掌心。
    以葉童那樣活潑的性子,待會吃湯圓時定不會老實。她仿佛已經看到對方咬開外皮,故意讓芝麻餡緩緩流出的模樣。葉童一定會拖長了語調,眼神亮晶晶地望著她,語氣曖昧地說:“寶,你看我‘爆芝’了——”那個“芝”字一定咬得格外重、格外清晰,像在舌尖輕輕含化,又像真的把她吞吃入腹了一般。
    那我該怎麽回呢?阿芝抿起唇,眼底漾開一抹甜絲絲的笑意。不如就夾起一隻小兔子湯圓,假裝氣鼓鼓地湊近,聲音軟軟地逗她:“那我可就要……把你這隻小兔子吃掉嘍。”
    很快,阿芝將煮好的元宵輕輕端上桌,又配了幾樣葉童平日喜愛的小菜。她知道光有這些還不夠——浪漫的氛圍,總少不了一盞溫暖的燭火。她取來蠟燭小心點燃,然後輕輕罩上那盞自己親手做的燈罩。
    燭影輕搖,柔和的光線透過燈壁,將上麵纏綿交織的枝葉與葉童當初所設計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名字,一同投映在桌麵上。光影斑駁,似一句無聲的詩,靜靜地訴說著屬於她們的故事。
    她本不擅長手工,做起這些來動作生澀,卻格外專注。每一筆畫、每一裁剪,都笨拙而真摯地盛放著她的心意。隻因為葉童是那樣一個眷戀浪漫的人——她隻想讓自己的女孩,也從這片光和影之間,觸摸到她溫柔而認真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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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她身上那件新買的情侶家居服,也在暖光中泛著細膩的絨光——她的是蛇,葉童的是兔,如同命定的互補與牽絆,靜靜依偎在這片光暈裏
    阿芝坐在桌邊,想象著即將到來的甜蜜時光,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時,手機響起,是葉童發來的“很快就來”的信息。她的心像是被輕輕觸碰了一下,溢出滿滿的甜。
    她拿起手機,甜美地拍下一張照片——畫麵中,她輕輕抬手,勺子裏正托著一隻圓潤可愛的小兔子元宵,旁邊那盞親手製作的燈罩也悄然入鏡,柔和的光影映出她們的名字與交織的枝葉。她配文寫道:“看,我的小兔子…可愛嗎?” 字裏行間,既是在問湯圓,更是在問那個屬兔的人。
    時間在甜蜜的期待中悄然滑過。約定的時刻漸漸流逝,桌上的湯圓慢慢涼透,失去了最初的熱氣與光澤。一次次的張望和聆聽,卻沒有等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心中的焰火一點點黯淡,被隱約的焦慮取代。
    幾次拿起手機,又怕打擾對方,最後隻小心地發出一句:“寶,快到了嗎?”
    消息發出後,屏幕遲遲未亮。寂靜中,隻有窗外的燈火依舊閃爍,襯得屋內的等待格外漫長
    夜色漸深,窗外的喧鬧也逐漸平息。阿芝蜷在沙發上,固執地等待著。她告訴自己,也許是被什麽事耽擱了,也許路上堵車,手機沒電了……她為葉童設想了無數個合理的理由,唯獨不願去想那個最讓她害怕的可能。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是黃錦發來的彩信。她的心猛地一縮,點開——
    照片背景是某處人頭攢動的燈會,流光溢彩的花燈模糊成了斑斕的光斑。焦點清晰地鎖定在兩個人身上:葉童和程逸。他們並肩站著,靠得很近,程逸的手看似隨意地搭在葉童身後的欄杆上,形成一個近乎環抱的姿勢。葉童側著頭,似乎在看著旁邊的燈,嘴角含著一抹淺笑。拍攝角度刁鑽,刻意避開了周圍可能存在的其他人比如程逸的父母),精心構圖中隻留下他們二人,在元宵燈會的浪漫背景下,顯得格外“登對”和“親密”。
    黃錦附上的文字如同毒針:“燈會巧遇,真是郎才女貌,羨煞旁人。可有的人還在傻等?”
    一瞬間,阿芝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心髒像是被那隻照片裏搭在葉童身後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她死死盯著屏幕,視線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原來……不是在忙,不是沒看到信息,而是和別人在逛燈會?還笑得那麽……自然?
    明明說好了要陪她過元宵的——這個在香港如情人節般備受重視的夜晚。他卻選擇將她獨自留下,轉身走向了別人。
    巨大的失望和被欺騙的痛楚如同冰水澆頭,讓她渾身發冷。她扔開手機,像躲避什麽瘟疫一樣縮回沙發角落,雙臂緊緊抱住自己。
    她本該離開,可心裏卻懷著一絲卑微的期望:也許她還會趕來的,也許她另有隱情呢?!
    那一夜,客廳的主燈徹夜通明,刺眼的光線鋪滿每個角落,卻照不亮她眼中一分一毫的溫度。這光亮像一場盛大的嘲笑,映著她空洞的等待和無人赴約的團圓。而窗外,隻有零星慘白的光淡淡漫入,勾勒出她蜷縮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的輪廓。
    時間被掛鍾切成碎片,每一秒都滴答作響、冰冷而清晰。遠處曾有過的喧鬧也終於徹底沉寂。她被拋在這過於明亮的孤獨正中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希望一寸一寸熄滅,心一路向下沉墜,直至沒入漆黑冰冷的深淵。
    光仍洶湧,夜卻太長。明與暗,在這一刻撕裂了她所有的幻想。
    天光微亮時,阿芝緩緩地站起身,身體因為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而僵硬麻木。她走到餐桌前,看著那碗早已冰冷凝固、變得幹硬可憐的湯圓,尤其是那幾隻她用心捏出的小兔子,此刻看來無比諷刺。她靜靜地端起碗,走到廚房,將所有的期待和心意,連同那冰冷的團子,一起倒進了垃圾桶。然後,她開始機械地收拾屋子,將所有的痕跡抹去,仿佛這樣就能抹去昨夜的心碎。最後,她拿起包,離開了這個充滿甜蜜回憶此刻卻隻剩冰冷的地方,回到了那個名義上的家——她和黃錦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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