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逃避與絕望
字數:7604 加入書籤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空蕩的酒店房間裏,鍾紅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葉童肌膚的觸感,空氣中彌漫著破碎的曖昧。那個倉皇逃離的背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打醒了她這十多年的自以為是。
阿芝......
葉童情動時的輕喃,此刻化作最鋒利的刀刃,剖開她精心維持的幻想。
她想起剛才葉童情動時的模樣——那樣自然而然的接納,那樣熟稔的回應,分明是早已習慣了的親密。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的默契,而是經年累月的廝守才能達到的契合。
她緩緩跌坐在淩亂的床沿,絲綢床單上還留著葉童的體溫和香氣。這一刻,她全都明白了——那些回應從來都不是給她的。葉童在迷醉中迎合的,是心裏那個叫阿芝的影子。
阿芝……趙雅芝......她輕聲念出這個名字,嘴角泛起苦澀的弧度。
那些從1992年就開始流傳的緋聞,那些她曾嗤之以鼻的報道,原來都是真的。兩個女人在熒幕上演繹著傳奇愛情,戲外竟也活成了傳奇。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多年前,她和葉童牽手漫步,在月光下交換第一個青澀的吻。那是她人生中最明亮的時光——直到家人發現這段不正常的關係。
女人就該和男人相親相愛,這才是正軌!母親的哭訴猶在耳邊。
你們這是病,得治!父親的怒吼至今讓她心悸。
她被逼著相親,嫁給了門當戶對的丈夫,遠走異國。這十多年來,她守著一段世人眼中的婚姻,卻像活在精致的牢籠裏。丈夫很好,隻是不愛;生活優渥,隻是不快樂。
每一個失眠的深夜,她都在想——什麽是正軌?是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相敬如賓,還是和心愛的人攜手同行?她用十多年光陰證明,沒有愛的婚姻才是最大的錯誤。
而最諷刺的是,在她被迫選擇的這條上,她從未感受過當年和葉童在一起時的那種悸動。那些不顧旁人眼光在雨中相擁的時刻——才是她此生最真實的快樂。
愛情從來不該被性別定義,心之所向,才是唯一的正軌。這個道理,她用了十年痛苦的婚姻才終於明白。
窗外,香港的夜色依舊璀璨。鍾紅緩緩站起身,走到鏡前整理淩亂的衣襟。鏡中的女人依然美麗,眼尾卻已有了歲月的痕跡。
不會就這麽結束的。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眼神漸漸堅定……
第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臥室地板上織就一片斑駁晃動的光影。葉童陷在柔軟的被褥裏,睡夢中仍不安地輾轉,眼睫輕顫,唇角卻偏偏凝著一絲甜得發膩的弧度——她又墜入了和阿芝共享的那場夢。
夢裏是在她們精心布置的愛巢裏,暖黃的落地燈漫著柔光,她和阿芝盤腿坐在她親手編織的地毯上,麵前攤著副紙牌,玩著隻屬於兩人的小遊戲:輸一局,便脫一件衣服。
“唔,我又輸了。”夢中的葉童眼尾染著笑意,語氣裏滿是心甘情願的認輸,手指輕輕撚著黑色長裙的肩帶,動作優雅得像在拆解一件珍寶。冰涼的絲綢順著細膩的肌膚緩緩滑落,露出肩頭圓潤的曲線,還帶著幾分未褪的薄紅。
不過幾輪,原本就不多的衣物所剩無幾。當又一次亮出敗局的紙牌時,葉童咬了咬唇,指尖勾住黑色蕾絲內衣的搭扣,輕輕一解,布料便悄然落在地毯上。
“哎呀老婆,你也太厲害了吧。”看著自己已然一絲不掛的模樣,葉童臉頰瞬間燒了起來,耳尖紅得快要滴血,說話都帶了點羞窘的軟糯。
阿芝的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視線落在她泛紅的肌膚上,滿是溫柔與寵溺,伸手便將人牢牢拉入懷中,掌心貼著她的後背,暖意一點點滲進肌膚裏。
“寶,看你這牌技臭的,都輸得一絲不掛了。”阿芝低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敏感的耳垂,惹得葉童輕輕顫了顫。
“輸給我家娘子,那是我的榮幸……”葉童仰頭,眼尾泛著水汽,緩緩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阿芝身上熟悉的香氣,靜靜等待那個早已刻在心底的吻。
可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刹那,她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對方身上的香氣不是阿芝常用的梔子花香,而是午夜蘭花調。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懷中的“阿芝”竟變成了鍾紅的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葉童失聲驚叫,猛地從床上坐起,胸口劇烈起伏。
程逸被她的驚叫聲吵醒,睡眼惺忪地打開床頭燈,一臉困惑:“我沒有碰你啊?”
葉童這才完全清醒,意識到剛才隻是一場噩夢。聽到程逸的聲音,她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可當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還穿著昨晚那件黑色長裙時,記憶如潮水般湧回腦海。
“寶,等我回來,我們繼續……”
“晚上還要伺候我老婆呢,怎麽能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天啊!她又一次讓阿芝獨守空房了!葉童心髒猛地一揪,慌亂地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就往浴室衝,隻想趕緊洗漱好趕回去。可就在浴室鏡前站定的瞬間,她無意間抬眼,卻看見自己頸側鎖骨上方,赫然印著一個清晰的、淡粉色的吻痕——昨夜的一幕幕,瞬間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重演。
鍾紅眼底藏不住的深情,湊過來時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間、帶著侵略性的親吻,還有自己反應過來後,攥著裙擺、倉皇逃離的背影……
葉童指尖冰涼,顫抖著抬起手,一點點解開黑色長裙的拉鏈。布料滑落的瞬間,更多深淺不一的曖昧紅痕,從胸前蔓延到腰腹,像一道道無法遮掩的罪證,沉默地鋪在她的肌膚上,無聲控訴著她昨夜的失控與背叛。
“完了……”葉童喉嚨發緊,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無法抑製的哽咽。她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後背貼著刺骨的涼意,淚水卻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砸在洗手台上,濺起細碎的水花。她該怎麽回去麵對阿芝?又該怎麽開口,解釋這些連自己都無法辯駁的痕跡?
她擰開淋浴噴頭,溫熱的水流瞬間傾瀉而下,氤氳的水汽很快彌漫了整個浴室。她站在水幕中,發狠地搓洗著頸間胸前那些刺目的紅痕,白皙的肌膚很快被搓得發紅發燙。可無論她如何用力,那些印記依舊頑固地停留在原地,仿佛已經深深烙印進她的血肉裏,成了永遠無法洗刷的罪證。
水流順著她的發絲滑落,分不清是熱水還是淚水。她絕望地閉上眼,任由水流衝擊著身體,卻衝不散心頭沉重的負罪感。
老婆,你怎麽哭了?程逸關切的聲音隔著磨砂玻璃門傳來,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你受了什麽委屈,出來跟老公講,老公幫你。
這聲詢問讓葉童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慌忙捂住嘴,將嗚咽聲壓抑在喉嚨深處。這件事,她要如何向程逸啟齒?難道要告訴他自己險些背叛了阿芝,現在正為滿身的吻痕不知所措嗎?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打開水龍頭,讓微涼的水流喚醒混沌的思緒。她仔細清洗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動作漸漸從瘋狂轉為麻木,仿佛在進行一場莊嚴的贖罪儀式。待到情緒終於稍稍平複,她才關掉水龍頭,用浴巾輕輕拭去身上的水珠。
鏡子上凝結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身影,她伸手抹開一片清晰,看見自己紅腫的雙眼和頸間依舊明顯的痕跡。深吸一口氣,她換上程逸事先準備好的家居服,慢吞吞地推開浴室的門。
老婆,怎麽了?眼睛都哭紅了。程逸倚在門邊,故作關切地問道,目光卻敏銳地掃過她刻意拉高的衣領。
沒……沒事。葉童下意識地將家居服的領子又往上拉了拉,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她始終低著頭,專注地盯著地板上的木紋,仿佛那上麵寫著解決問題的答案。
昨夜阿芝打電話過來,程逸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我跟她說你喝醉了在我這裏,答應今早送你回去。
葉童猛地抬頭,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瞬間沉到穀底。
就是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啊。程逸重複道,語氣依然平靜,眼神卻意味深長地在她身上流轉,我答應她的。
不,不用!葉童慌亂地搖頭,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我今天先不回去,你跟她說我今天有事……
程逸輕輕挑眉,語氣帶著幾分不容商量的堅持:這事啊!你還是自己跟她說吧。他故意頓了頓,才慢條斯理地補充:出爾反爾可不是我的性格。
他太了解葉童了——了解她的軟肋,了解她此刻最害怕麵對什麽。他知道她此刻最不敢見的人就是阿芝,但他更期待看到當阿芝發現那些痕跡時,會是怎樣的反應。這場戲,他樂於做個推手。
就在這時,程逸的手機突兀地響起。屏幕上兩個字像警燈一樣閃爍。程逸故意把手機屏幕轉向葉童,示意她接電話。
葉童像是被燙到般猛地後退一步,連連擺手:你先掛了……
電話執著地再次響起,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葉童的情緒終於崩潰,她一把奪過程逸的手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按下了掛斷鍵。做完這個動作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抖。
這可怎麽辦呢?葉童知道從昨夜到今晨阿芝的擔心一定翻了倍,可她胸前這些曖昧的痕跡,就像無聲的告密者,隨時可能摧毀她們之間來之不易的幸福。
怎麽辦?怎麽辦?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暫時逃離幾天。等痕跡消退了再回去......這個念頭一旦浮現,就像藤蔓般纏繞住她的心。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她自欺欺人地想。隻要熬過這幾天,等這些令人難堪的印記消失,她就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重新回到阿芝身邊。
於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阿芝發了一條信息:“寶,我去外麵出差了!過幾天就回來!等我哦!愛你。”信息剛點發送,她便立刻按了關機鍵,連一秒都不敢多等——她怕阿芝秒回,更怕那通突然打來的電話,怕自己一聽見阿芝的聲音,就撐不住露了破綻,連暫時的逃避都做不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她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去朋友家暫住幾天。她原本想去找佳一,但佳一家離她們的愛巢太近,很容易被找到。最後她想到了美琪,美琪的丈夫正好出差去了,而且美琪一直很支持她和阿芝的感情,一定會為她保密。
一旁的程逸沒說話,就那麽默默看著葉童手忙腳亂收拾行李的模樣,眼神裏沒有半分真正的擔憂,反倒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他像個置身事外的觀眾,靜靜坐在一旁,欣賞著這場由他悄悄推波助瀾,如今正朝著他預想方向發展的好戲。
愛巢的客廳裏,阿芝握著手機,反複看著葉童發來的那條信息,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心上。她立即回撥過去,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冰冷而機械的關機提示音。
怎麽會關機?她喃喃自語,指尖因用力而發白。不甘心地,她又急忙撥打程逸的號碼,聽著那頭的等待音,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
手機震動了一下,程逸的回複簡短得令人心慌:她正在整理行李。
這行字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阿芝心上。她想起今早報紙上那刺目的標題,油墨裏還裹著鍾紅即將返程的消息,可葉童卻偏偏選在這個時間點。這些巧合湊在一起,編織出一個她最不願相信也最害怕的真相。
那個幾乎讓她奔潰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瘋狂滋長:葉童是不是要和鍾紅一起離開?這個想法像毒蛇般纏繞著她的理智,讓她幾乎窒息。
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她給程逸發出那條近乎哀求的信息:求求你攔住她,我馬上開車過來,求求你。每一個字都帶著絕望的顫音。
程逸的公寓裏,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在葉童蒼白的臉上。看著阿芝發來的懇求,她仿佛能看見對方含著淚水的雙眼,那畫麵讓她的心一陣絞痛。
我該怎麽辦呢?她無聲地問自己,手指不自覺地撫過頸間那些尚未消退的痕跡。此刻的她就像站在懸崖邊,進退兩難。她多麽想立刻回到阿芝身邊,緊緊擁抱那個她最愛的人,可這些刺目的印記卻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她們之間。
再等幾天,她在心裏默念,等這些痕跡消失,我就回去好好向她解釋,好好補償她。這個念頭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支撐著她繼續這個注定會傷透阿芝心的決定。
阿芝的車輪尚未停穩,她便已推開車門衝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麵敲擊出急促的聲響,一如她此刻狂亂的心跳。當她喘著氣站在程逸家敞開的門前,映入眼簾的隻有空蕩的客廳,和那個站在一旁、麵露無奈的程逸。
她...已經走了?阿芝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仿佛稍大一點聲就會驚碎最後一絲希望。
“嗯!”
阿芝提高了音量,淚眼婆娑地望著程逸:“你為什麽沒有攔住她?”
程逸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攔了,真的,可我攔不住啊!”
“她去了哪裏,你知道嗎?”阿芝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不自覺地揪住了衣角。
程逸緩緩搖頭,眼神卻刻意避開了她的注視:我問了,可她什麽都不肯說。
這個回答成了壓垮阿芝的最後一根稻草。想到葉童此刻可能正與鍾紅在一起,想到那些報紙上親密的照片,她的眼淚終於決堤而出。雙腿一軟,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痛哭起來。
程逸顯然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連忙上前攙扶:別這樣,先起來。他將阿芝扶到沙發上坐下,遞過一杯溫水,然後體貼地退回到臥室,輕輕帶上門,留給她一個獨自宣泄的空間!
壓抑的哭聲在客廳裏回蕩,阿芝蜷縮在沙發角落,任由淚水浸濕衣襟。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停歇,隻剩下偶爾的抽泣。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神空洞地走向門外。
此刻的她,怎麽敢回到那個充滿葉童氣息的愛巢?那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殘留著她們的回憶——沙發上相擁看過的電影,廚房裏一起研究的新菜譜,陽台上共同栽種的梔子花......每一處都會讓她想起,那個曾經承諾永遠相伴的人,如今可能正與別人在一起。
她發動車子,卻下意識地駛向了與黃錦共同的家。至少在那裏,沒有無處不在的回憶,沒有令人窒息的期待,也沒有那個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喜歡我愛你生生世世新白續請大家收藏:()我愛你生生世世新白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