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又滑落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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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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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阿芝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差了下去。
    片場裏,她常常對著某一處出神,台詞會忘,走位會錯。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擦不掉的灰翳,黯淡無光。即便在鏡頭前強打起精神,一旦導演喊,那抹強撐出來的神采便會瞬間從她臉上褪去,隻餘下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與空茫。
    細心的文心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尋了個休息的間隙,端著一杯溫熱的參茶,走到獨自坐在角落躺椅上的阿芝身邊。
    芝姐,她將茶輕輕放在阿芝手邊的小幾上,聲音放得極柔,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喝點熱茶提提神吧。
    阿芝像是被這聲音從遙遠的思緒裏驚醒,微微一怔,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我沒事。
    可那笑容虛弱得轉瞬即逝,眼底迅速積聚的水光出賣了她。她慌忙垂首,一滴淚卻直直墜落在手背上,暈開深色的濕痕。
    文心的心被那滴淚狠狠灼痛。她立刻蹲下身,仰望著阿芝低垂的臉,這個姿態放得極低,帶著不願驚擾的溫柔。
    芝姐……文心的聲音輕得仿佛怕驚碎眼前人,你和葉童……分了?
    這個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阿芝苦苦把守的情緒閘門。她猛地咬住下唇,哽咽聲卻無法抑製地溢出,肩膀微微顫抖。這無聲的崩潰,已是最好的答案。
    聯想到近日娛樂版麵上葉童與鍾紅頻頻同框的親密報道,一股混雜著心疼與隱秘悸動的複雜情緒猛地攫住了文心——她默默珍視了這麽多年、連觸碰都小心翼翼的人,竟被葉童如此輕慢對待?
    那個曾經獨占阿芝身側最重要位置的人,怎麽敢這樣辜負她的一片真心?怎麽配得上阿芝這些年毫無保留的付出與深情?
    想到這裏,文心不禁攥緊了指尖。虧她曾經還一心一意為葉童周旋打點,處處維護她們的關係,隻盼著能看到阿芝展露笑顏。她原以為葉童對阿芝的愛堅如磐石,永不動搖,可如今看來,什麽十幾年的相知相守,什麽刻骨銘心的誓言,在所謂的麵前,竟是這般不堪一擊。
    一股對葉童的恨意在文心心底滋生。在她看來,葉童不僅辜負了阿芝的深情,更是在分手後便迫不及待地與他人尋歡作樂,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人。
    好了,不哭了……文心放軟聲音,像安撫受驚的孩童。她猶豫片刻,終究克製不住內心翻湧的保護欲和那絲破土而出的希望,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輕覆蓋在阿芝顫抖的手背上。
    她的動作極盡謹慎,掌心傳遞著溫熱,卻不敢用力,仿佛在觸碰稀世珍寶。
    阿芝沉浸在悲傷中,並未抽回手。這默許讓文心懸著的心稍稍落下,膽量也大了幾分。
    她保持著蹲跪的姿勢,取出隨身手帕,動作輕柔如羽地為阿芝拭淚。
    為那樣的人傷心,不值得……文心低聲勸慰,這句話裏既帶著對的腦補,也帶著發自真心的不平。看著阿芝紅腫的眼睛,文心隻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抽痛。
    但同時,一個清晰又帶著罪惡感的念頭在她心底升起——那個位置,終於空缺出來了。守候了這麽久的自己,是不是終於有機會靠近,甚至……填補那片空白?
    這個想法讓她的指尖微微發燙,心跳加快。她將聲音放得更加溫柔,幾乎帶著催眠般的暖意:
    芝姐,一切都會過去的。您這麽好,值得世上所有的珍重。以後……讓我陪著您,好不好?我不會讓您再這樣難過。
    她的指尖在阿芝手背上若有似無地摩挲著,那是一個充滿憐惜與暗示的動作。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阿芝的反應,像一隻試探著想要靠近溫暖源頭的幼獸,既渴望又惶恐。
    與觸碰都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變得模糊而遙遠。文心那份超出常理的溫柔與貼近,在她聽來,不過是摯友在目睹她如此狼狽不堪時,所能給予的最大的善意與支撐。她已經精疲力竭,像在寒風中跋涉了太久的人,幾乎凍僵的靈魂本能地趨近任何一點微弱的暖源,哪怕那溫暖可能帶著她未曾察覺的別樣意味。她無力思考,也無力分辨,隻是順從地任由那份過度的溫暖包裹住自己冰涼的肌膚,在這被悉心嗬護的錯覺中,貪婪地汲取著一絲虛幻的安定感。
    她抬起被淚水浸透、視線模糊的眼眸,望向文心的目光裏,充斥著一種近乎依賴的感激與毫不設防的脆弱,聲音因哭泣而沙啞、破碎:文心……謝謝你。真的……幸好,幸好還有你在。
    這聲帶著哽咽的“幸好有你在”,如同在文心早已波瀾暗湧的心湖裏投下了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她沒有推開我!她甚至親口承認了我的存在對她而言是種慰藉!文心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擂動,一股混雜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得償所願的激動以及一種“終於等到”的堅定柔情,瞬間衝垮了所有的疑慮,充盈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阿芝不僅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那些隱晦的情意暗示,更是用一種默許的、甚至是依賴的姿態,給予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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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文心膽量更增。她站起身,極其自然地坐在躺椅扶手上,以更親密、更具保護性的姿態將阿芝半圈在自己身影下。
    別說謝,文心的聲音柔得幾乎隻剩氣音,她伸手將阿芝額前的濕發別到耳後,指尖擦過敏感的耳廓,能看到芝姐好受一點,我做什麽都值得。以後……我都會在的。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本就是她應有的權利和位置。低頭凝視著依偎在身旁的阿芝,看著她因哭泣泛紅的鼻尖和濕潤的眼睫,文心隻覺得內心保護欲與占有欲愈發強烈。
    阿芝對文心愈發親昵的舉動依舊沒有警覺。她隻是疲憊地偏頭,將額頭輕輕抵在文心臂膀上,仿佛那裏是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她閉著眼,長睫上還掛著淚珠,全心全意汲取著這片刻的安寧,全然不知自己無心的依賴正被身邊人如何欣喜若狂地解讀。
    文心感受著臂膀上傳來的重量與溫度,看著阿芝全然的信賴,心中希望之火燃燒得更加熾烈。她幾乎認定,阿芝與葉童的分離就是上天為她開啟的窗。而阿芝此刻的與,就是對她長久守候的最好回應。
    她輕輕調整姿勢讓阿芝靠得更舒適些,一隻手堅定地握著阿芝的手,另一隻手極輕地拍著阿芝的背脊。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慢慢來,不著急。芝姐需要療傷和陪伴。我有的是時間,用我的溫柔撫平葉童帶給她的傷痕,然後穩穩走進她心裏那個剛剛空出來的位置。
    ……
    葉童懷著一顆急切想要解釋、渴望挽回的心,匆匆趕到阿芝的劇組。她想象過無數種相見的情景,或許是冷漠,或許是淚水,卻唯獨沒有預料到眼前這一幕——
    在片場僻靜的角落,阿芝正靠在一個女人的肩頭低聲啜泣,而那個女人,是文心。這本身或許還能解釋為朋友間的安慰,但文心的姿態,卻遠遠超出了應有的界限。她的一隻手緊緊握著阿芝的手,另一隻手不僅環著阿芝的肩背,指尖更帶著一種占有性的意味,在阿芝的臂膀上輕輕摩挲,下巴幾乎要抵在阿芝的發頂,眼神裏充滿了憐惜,以及……一絲不該有的、近乎癡迷的溫柔。
    一股混雜著心痛、憤怒和被侵犯的火焰“騰”地一下在葉童心中燃起,瞬間燒毀了她的理智。她大步上前,幾乎是憑借本能,一把將阿芝從文心的懷抱中用力拉了出來,緊緊箍在自己懷裏,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她目光如炬,直射向一時錯愕的文心,聲音因憤怒而低沉冰冷:“你在幹什麽?!”
    文心先是一驚,隨即迅速鎮定下來,甚至挺直了背脊,迎上葉童的目光,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挑釁和指責:“我在幹什麽?我在安慰芝姐!你呢?葉童!你不愛她,傷害她,難道還不允許別人關心她、愛她嗎?”她刻意加重了“愛”這個字眼,隨即拋出她自以為是的利器:“你不是已經和鍾紅在一起了嗎?那些報紙上登得清清楚楚!你還來這裏做什麽?還想繼續欺騙、傷害芝姐嗎?”
    被葉童猛地拉進懷裏的阿芝,先是感受到那熟悉的、令她魂牽夢縈的氣息,有一瞬間的恍惚和貪戀。但文心的話,像針一樣紮醒了她,讓她立刻想起了那些刺眼的報道,想起了葉童與鍾紅“親密”的畫麵,委屈、憤怒和被“拋棄”的痛苦瞬間淹沒了她。
    她開始用力掙紮,想要脫離葉童的懷抱,聲音帶著哭腔和賭氣的尖銳:“你來做什麽?!是想來看看我有多可憐嗎?想看看沒有你,我是不是活得像個怨婦,是不是活不下去?!你走啊!你回去陪你的鍾紅啊!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來這裏!”
    文心見狀,立刻上前一步,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種維護主權般的姿態:“聽到沒有!芝姐讓你走!你去陪你的鍾紅啊!芝姐身邊現在有我了!我會照顧她,我會陪著她,不像你,隻會讓她流淚!”
    阿芝猛地抬起淚眼,胸中翻湧的委屈和被背叛的痛楚,在文心的煽風點火下瞬間爆燃。她掙開葉童的手,向前一步,眼神裏淬著冰碴,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般鋒利:
    “對!你走——現在就走!我不需要你在這裏惺惺作態!”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看看清楚,葉童,沒有你,我有人關心,有人陪!文心在這裏,比你在的時候更懂得怎麽讓我笑,而不是讓我哭!”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最後一絲留戀徹底斬斷,話語如同最冰冷的箭矢,精準地射向葉童最痛的地方:
    “回去找你的鍾紅吧,你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今往後,我的喜怒哀樂——都與你無關!”
    這句話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葉童的心髒。她看著阿芝對自己怒目而視,看著文心一臉得意地、幾乎要將阿芝重新攬入懷中的姿態,看著眼前這看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場景……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關於程逸的設計,關於鍾紅的誤會,關於她從未改變的愛……全都哽在喉嚨裏,被這巨大的、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其瞬間凍結。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自作多情的小醜。原來,她的痛苦掙紮,她的念念不忘,她鼓足勇氣想要挽回的努力,在阿芝眼裏,或許真的隻是一種打擾。原來,離開她,阿芝真的可以這麽快就找到“過得很好”的依靠。
    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和被背叛的痛楚席卷了她。她死死地盯著阿芝,想從她眼中找到一絲演戲的痕跡,找到一絲熟悉的心疼與不舍,然而,除了憤怒和疏離,她什麽也沒看到。
    最終,葉童緩緩地、一點一點地鬆開了緊緊箍著阿芝的手臂。她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帶著無盡荒涼和自嘲的笑容,目光掃過阿芝,又冷冷地瞥了文心一眼。
    “好……很好。”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心死後的平靜,“我走。不打擾你們……‘過得很好’的生活。”
    她沒有再試圖解釋一句,也沒有再看阿芝一眼,決絕地轉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僵硬而沉重地離開了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她以為自己是來撥開迷霧的,卻沒想到,自己反而墜入了更深的、由誤會和賭氣編織成的絕望深淵。解釋的機會就這樣在激烈的言語交鋒中徹底錯失,追回愛人的勇氣也被這當頭一棒擊得粉碎。她們之間的關係,在這陰差陽錯的互相傷害中,向著漸行漸遠的方向,又滑落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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