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礦洞尋草！菌絲攔路險象生，抗熵草成救苗關鍵
    “火折子！我揣了！”老周突然拍大腿，聲音發顫還帶著點慶幸，手忙腳亂往懷裏掏——粗布褂子磨得起球，指尖在夾層裏勾了兩下才拽出個油布包，打開是根裹著硫磺的麻杆，杆頭沾著去年的灶灰，“早上出門怕摸黑摔著，順手塞的，哪想到真能治這鬼菌絲！”
    蘇墨心一下子落了半截，指節攥得發白的手終於鬆了點：“快點點著！菌絲怕火，正好開路！”
    老周抖著手捏火柴，指尖沾了硫磺末滑得厲害，“哢嚓”擦斷兩根才點著。橘紅色火苗竄起來，硫磺味混著煙火氣嗆得人直咳嗽，礦洞裏的景象瞬間亮堂——洞壁爬滿半透明菌絲，像凍硬的蛛網貼在石頭上，泛著冷幽幽的光，離火近的菌絲“滋啦”縮回去，留下濕漉漉的印子，跟撒了層冰水似的。
    “走！跟著火走！”蘇墨攥緊腰上的剪刀，率先往洞裏邁，鞋底踩在潮土上“咯吱”打滑，差點摔個趔趄。老周舉著火折子跟在後頭，火苗晃得兩人的影子在洞壁上忽大忽小，跟跳著嚇人的鬼舞。
    剛進洞三步，一股腥甜氣裹著潮氣鑽進來，混著煙火氣膩在喉嚨口，忍不住想幹嘔。洞壁的熒光越來越亮，是石縫裏的苔蘚，淡藍光映著叢叢野草——葉片帶鋸齒，邊緣泛著嫩黃，跟奶奶圖譜上的抗熵草一模一樣！長在洞壁中間，離地麵半人高，草葉沾著菌絲黏液，在藍光下泛冷光，一碰就黏手。
    “在那兒！”蘇墨指著草叢，心裏一陣狂喜，剛要抬腳，腰上別著的藤枝突然“沙沙”抖，白紋閃得跟急跳的脈搏似的，麻意順著布料滲到皮膚上，跟小蟲子爬似的。
    “腳底下！小心！”老周猛地拽他胳膊——蘇墨腳邊的土裏，突然竄出幾根拇指粗的菌絲，跟沒頭的蛇似的，直往他腳踝纏！
    蘇墨趕緊往後跳，腳後跟重重磕在尖石頭上，疼得倒抽冷氣，眼淚都差點飆出來。手忙腳亂摸向藤枝，指尖往裏頭灌靈氣：“放電！”淡藍電流“滋滋”竄出來，打在菌絲上，那玩意兒瞬間蜷成球，冒著白煙，散發出燒塑料似的焦糊味。
    “媽的！這玩意兒藏土裏陰人！”蘇墨罵完，指腹的傷口又扯得疼，低頭一看，粗布都滲出血印子了。心還在突突跳——剛才慢半秒，腳踝就被纏上了。
    老周舉著火折子往前湊，火苗映得抗熵草周圍的土發亮：“你看！土裏全是細得跟頭發似的菌絲，織成網了！”他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戳，硫磺火烤得地麵發燙，周圍菌絲“滋啦滋啦”往後縮，露出塊巴掌大的空地，“快摘！我用火攔著它們！”
    蘇墨踩著空地往上爬，洞壁滑溜溜的，沾著菌絲的黏液，腳剛踩上去就滑了下，手趕緊摳住石縫，指腹的傷口被磨得生疼，滲出血珠。好不容易夠到抗熵草，指尖剛碰到帶鋸齒的葉片，頭頂突然“嘩啦”響——一大團菌絲從洞頂垂下來，跟塊爛棉絮似的，直往他頭上蓋！
    “上麵！小心上麵！”老周急得大喊，手裏的火折子沒抓穩，直接往頭頂扔。火折子帶著火星撞在菌絲上，“轟”的一下燒起來，黑煙裹著焦糊味撲滿臉，蘇墨嗆得直咳嗽，那團菌絲蜷成球，順著洞頂往下掉灰。
    蘇墨趁機拽下三株抗熵草，塞進懷裏貼緊心口——怕被火燎，更怕被菌絲纏。剛要往下爬，腳腕突然一緊，跟被冰錐紮了似的，刺骨的涼順著腳踝往上竄，直往骨頭縫裏鑽！
    “遭了！漏網的！”蘇墨低頭一看，根手腕粗的菌絲纏在腳腕上，正往褲腿裏鑽，接觸皮膚的地方起了層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又疼又癢，跟被毒蚊子叮了似的。
    他趕緊催藤枝放電，可電流剛碰到菌絲就“滋滋”弱下去——剛才對付土裏的菌絲耗太多靈氣，藤枝的白紋都暗了半截。菌絲越纏越緊，蘇墨感覺腳腕都快被勒斷了，疼得直冒冷汗，眼前都有點發黑。
    “我來幫你！”老周衝過來，彎腰摸起塊帶棱角的石頭，卯足勁砸在菌絲上。那玩意兒抖了下，非但沒鬆，反倒纏得更緊了。老周急得直跺腳，又抓起火折子，把火苗湊到菌絲上，“滋啦”一聲，火苗竄起來舔著菌絲，焦糊味裹著白煙撲滿臉，菌絲終於冒著煙鬆開。
    蘇墨趕緊抽腳，腳踝上留下道紅得發紫的印子，沾著黏糊糊的菌絲殘渣，擦都擦不掉，涼得刺骨。“快撤！這地方待不得！”他拽著老周的胳膊往洞口跑，懷裏的抗熵草被攥得發皺，葉片黏液蹭在衣服上，涼得難受。
    洞壁上的菌絲跟瘋了似的往他們身上纏，老周舉著剩下的火折子左右揮舞，火星子濺到菌絲上，燒得劈啪響，黑煙把兩人嗆得直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
    剛跑到洞口，身後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響，比之前的“沙沙”聲沉得多，像是有東西在啃石頭，悶得人後背發毛。蘇墨回頭瞥了眼，洞深處的黑暗裏，隱約有團磨盤大的黑影在動，泛著淡白光，跟菌絲一個色，還飄來股比洞裏濃十倍的腥甜氣，膩得喉嚨發堵——那東西在跟著他們！
    “別回頭！快跑！”蘇墨拽著老周往靈植田衝，後背的“咯吱”聲越來越近，腥甜氣順著風追過來，跑得太急，老周的鞋都差點甩掉。
    兩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粗布褂子貼在背上，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涼得人打哆嗦。直到看見靈植田的藤蔓晃著淡藍光，才敢放慢腳步。老周扶著膝蓋喘氣，臉白得跟紙似的，說話都帶顫音：“後、後麵那東西……還跟著嗎？聽著動靜跟啃石頭似的，太邪門了！”
    蘇墨回頭望了眼礦洞方向，“咯吱”聲弱了點，可腥甜氣還飄在風裏：“不知道，但肯定比菌絲凶。”他摸了摸懷裏的抗熵草，葉片還帶著洞壁的涼氣，“先不管這些，苗快撐不住了！”
    回到靈植田，蘇墨直奔灶台，把鐵鍋往火上一架，舀山泉水時手還在抖。老周蹲在旁邊，手抖著剪抗熵草，草汁沾在指尖，泛著淡綠色，跟奶奶熬藥時的顏色一模一樣。柴火“劈啪”燒著，鍋裏的水很快冒起熱氣，淡綠色的草汁熬出來，清苦的草藥味飄得老遠。
    蘇墨聞著味，眼眶突然發澀——小時候他感冒咳嗽，奶奶也是這麽蹲在灶台邊熬藥，火光照著她的白發，也是這麽股清苦的香。
    “快！苗又黃了！”老周突然喊，聲音都變調了——幼苗的葉邊又泛焦褐，連葉心的綠都淡了，風一吹就晃得厲害，跟快散架的稻草人似的。
    蘇墨趕緊把草汁濾出來，涼了涼，端著陶碗往幼苗根部澆。淡綠色的汁水流進土裏，很快被根須吸進去，原本發蔫的幼苗突然抖了下，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綠，半黃半綠的葉子變得鮮靈靈的，風一吹，輕輕晃著，連藤蔓都跟著舒展起來。
    係統麵板的淡紅終於消失，跳著暖融融的綠：【幼苗熵氣紊亂已穩定，成功進階，靈氣吸收效率提升，當前靈氣值45/100→50/100】。
    “成了！真成了！”老周驚喜得大喊，拍著蘇墨的肩膀，手還在抖，“這草真管用！苗活過來了！”
    蘇墨鬆了口氣，癱坐在田埂上，後背的汗涼得貼在身上。指腹的傷口不那麽疼了，腳踝的紅印也淡了點，可手裏攥著的抗熵草殘渣都被捏爛了——礦洞裏織成網的菌絲，還有那團磨盤大的黑影，絕對沒那麽簡單。
    風又從礦洞方向吹過來，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咯吱”聲，比剛才遠，卻更清晰。蘇墨抬頭望過去，夕陽的光映在洞口，能看見細細的菌絲跟白蟲子似的，順著石頭縫往外鑽，在暮色裏閃著冷幽幽的光。
    老周也順著他的目光看，臉瞬間白了，往後縮了縮：“那、那菌絲在往外爬！會不會爬到村裏去？李嬸家小子腿上的傷還沒好呢……”
    蘇墨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後背還在冒冷汗——礦洞深處的東西，怕是盯上靈植田的靈氣了。這次靠火折子和電磁藤撿回條命，摘到了抗熵草，可下次，那東西要是真從礦洞裏爬出來，他這點靈氣，還有剛進階的幼苗，能擋得住嗎？
    他摸了摸電磁藤的主莖，藤體的白紋閃了閃，電流溫溫的，像是在輕輕蹭他的手心，又像是在提醒他——危險，才剛露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