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愧疚扛鐵築防線!村民合力焊圍欄
字數:4620 加入書籤
第32章 愧疚扛鐵築防線!村民合力焊圍欄,反熵粥暖靈植田
靈植田的晨露還掛在電磁藤葉尖,被紅框的冷光一照,凍得發脆,風一吹就碎成小冰晶。那紅框懸在半空,像塊剛從冰窖裏撈出來的烙鐵,雖沒再往裏縮,邊緣的冷光卻刺得藤葉發顫,連葉尖垂著的冰晶都凍得往下墜,砸在地上沒聲息。
蘇墨蹲在田埂邊,指尖碰了碰藤身——往日帶著點暖意的藤蔓,這會兒涼得像塊死鐵。昨晚撒的幹擾孢子還飄著層淡藍霧,薄得跟蟬翼似的,可投影屏上“60/100”的靈氣值釘得死死的,半天沒往上跳一下。他心裏沉得慌,伸手摸了下胸口的草藥圖譜,指尖蹭過邊角泛金的紋路,想起村民剛消的菌絲,更覺得堵得慌。
“孢子撐不到晌午。”阿禾蹲在旁邊,機械藤尖輕輕掃過紅框邊緣,代碼流滾得慢了些,像沒力氣似的。她的LED燈從昨夜的紅褪成淺橙,說話時聲音放得輕:“再不想轍,靈植靈氣被吸光,村民臉上的裂紋怕是要複發。”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混著金屬碰撞的“哐當”響,跟敲在人心上似的。蘇墨抬頭一看,老周扛著兩根鏽跡斑斑的廢土合金往這兒跑——合金比他人還高,肩膀被壓得發紅,粗布褂子後背濕成深色,汗順著脊梁往下淌,在腰間積成小灘,走路時晃得往下滴,砸在地上洇出小坑,坑裏還沾著點礦粉。
他身後跟著一串人:張嬸挎著粗瓷鍋,鍋沿沾著黑晶礦粉末,鍋裏的粥沫“咕嘟”跳,濺得鍋外都是;李嬸抱著孩子,胳膊夾著捆鐵絲,孩子攥著朵蔫了的藍野花,花瓣被捏得發皺;王大叔扛著焊槍,槍頭掛著半截焊錫,走一步晃一下,嘴裏還念叨著“慢點兒,別摔著”。
“墨小子!阿禾姑娘!”老周跑到田邊,“咚”地把合金撂在地上,震得土粒濺到蘇墨褲腳。他頭埋得低,眼睛盯著自己磨破的鞋尖,手指絞著衣角,說話結結巴巴:“昨兒……昨兒俺拎刀衝你,是俺渾!俺爹當年被魔界邪物纏得爛腿,疼得直打滾,俺就怕這魔界數據再害了村……今兒俺們來焊防護罩,給靈植擋擋紅框,也算……也算贖贖錯。”
蘇墨還沒開口,王大叔就上前拍了老周後腦勺一下,焊槍往地上一杵,聲音粗得像磨過的石頭:“你小子昨兒是被豬油蒙了心!阿禾姑娘守著靈植熬了三宿,眼睛都熬紅了,才把你臉上的裂紋治得快消了,你倒好,拎著刀就衝人家!”他轉頭衝蘇墨咧嘴笑,黃牙上沾著點早飯的餅渣:“墨小子別往心裏去,老周淩晨天沒亮就敲俺家門,說要撿合金補錯,凍得手都紅了也沒喊停。”
阿禾的機械藤尖輕輕蹭過老周磨紅的手心,沒敢用力,怕碰疼他。LED燈閃了下柔綠,像怕嚇著人似的:“合金夠搭框架嗎?紅框邊緣得圍得嚴實,不然擋不住它的吸力,靈植靈氣還得漏。”
“夠!夠!”老周趕緊抬頭,眼睛亮了點,搓著手心的鐵鏽,“俺們在廢土撿的都是礦上的厚合金,當年挖黑晶礦時,這玩意兒連最粗的菌絲都戳不穿!”他說著就要搬合金,手指剛碰到冰涼的金屬,就“嘶”地抽氣——掌心磨得通紅,還沾著點血印子,被風一吹,疼得他眉頭皺成疙瘩。
蘇墨看著那道血印,轉身從靈植回收站翻出副舊帆布手套,指尖還沾著抗熵草的碎末:“戴上,別磨得更厲害,等會兒焊框架得用勁。”
老周接過手套,攥得指節發白,眼眶有點紅,聲音放得輕:“謝……謝謝墨小子,俺……俺一定焊得結結實實,絕不讓紅框碰著靈植。”
王大叔已經扛起合金往田角走,粗聲喊:“別磨蹭!早上涼快好幹活,晌午太陽毒,焊錫都得化在手裏!”他把兩根合金豎在田角,用鐵絲綁接頭,鐵絲勒得他指節泛白,指縫裏還夾著點鐵鏽。焊槍“滋滋”一響,銀亮的火花濺在合金上,燙得土粒“劈啪”跳,焦味混著焊錫的味道飄過來,王大叔眯著眼盯著接口,生怕焊歪了。
張嬸蹲在土灶邊,把粗瓷鍋架在柴火上,往鍋裏倒靈植果實熬的金汁,又撒了把黑晶礦粉末,鍋“咕嘟”冒起泡,金閃閃的粥沫順著鍋沿往下淌,混著靈氣的甜香飄得老遠。她舀了勺粥湊到嘴邊,吹了兩下就嚐,燙得直吐舌頭,還不忘咂咂嘴:“差點火候,再熬會兒靈氣更足。”又往鍋裏加了把切碎的抗熵草,攪得手腕都酸了。
李嬸把孩子放在草垛上,孩子攥著藍野花,偷偷往阿禾身邊爬,小短腿蹭得草屑沾在褲腳上。阿禾瞥見了,機械藤尖輕輕勾過花瓣,沒碰碎蔫了的瓣兒,孩子“咯咯”笑起來,伸手要摸藤身。李嬸直起腰遞鐵絲,笑著說:“阿禾姑娘這藤真細心,俺家娃碰啥都愛摔,你倒護得緊,比俺還上心。”
阿禾的LED燈閃了下暖黃,機械藤遞鐵絲時慢了些,怕碰著孩子伸過來的小手:“它能感應到活物的溫度,不會傷著娃。”
蘇墨蹲在電磁藤邊,看著他們忙得腳不沾地——老周焊得最賣力,焊槍在他手裏轉得飛快,火花濺到胳膊上,他“嘶”了聲,卻沒躲,隻抬手蹭了蹭,繼續盯著接口處的焊錫,生怕有縫;張嬸熬粥時不停地攪,時不時往灶裏添根柴火,柴火“劈啪”響,映得她臉上發紅;王大叔綁鐵絲綁得手指發麻,也沒喊停,隻往手上哈了口氣繼續綁。
沒一會兒,框架搭得差不多了——四根合金豎在田角,橫合金綁在中間,像個方方正正的鐵籠子,把電磁藤和量子糾纏樹都罩在裏麵。可焊到西南角時,王大叔突然“咦”了聲,伸手晃了晃接口:“還差截橫合金!剛搬來的都用完了,這接口沒東西固定,風一吹就晃,紅框的吸力一來,準得散!”
老周手裏的焊槍頓了下,抬頭往廢土方向看,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光曬在背上有點發燙:“俺去搬!來回半個時辰,趕在孢子失效前回來!”說著就要摘手套,手指剛碰到手套扣,就被蘇墨攔住。
“不用。”蘇墨指著量子糾纏樹,眼裏亮了點,“它能幫忙。”那樹不知啥時候抽了新枝,泛著藍白代碼紋的枝葉長得老長,像長了眼睛似的,往西南角的接口飄——昨晚蘇墨給它澆了靈植汁液,新枝長得比往常快兩倍,葉尖還帶著點淡金。他伸手碰了碰樹枝,枝葉“唰”地纏上合金接頭,還輕輕試了試力度,繞了兩圈就勒緊,連合金接頭處的鏽跡都被蹭掉點,風一吹,框架穩得沒晃一下。
王大叔看得眼睛直了,伸手摸了摸樹枝,指尖碰著代碼紋,還麻了下:“這樹還能當鐵絲使?真神了!比俺家那口子綁的還牢,她綁的鐵絲三天就鬆!”
阿禾的機械藤掃過枝葉,代碼流跳得輕快,像帶著笑意:“量子藤能感應金屬的頻率,纏得比鐵絲還緊,還能擋點紅框的冷光,算半個防護罩。”
張嬸這時端著粥過來,粗瓷碗冒著熱氣,金閃閃的粥裏飄著靈植果粒,還撒了點抗熵草碎:“先歇會兒!喝碗粥補補!這粥熬了一個時辰,靈氣都熬進湯裏了,喝了渾身暖。”她先給蘇墨遞了一碗,又給阿禾端了一碗——怕機械藤不好接,特意放在石頭上,還墊了片靈植葉防燙,笑著說:“慢點兒喝,剛熬好的,別燙著舌頭。”
蘇墨接過碗,熱氣撲在臉上,帶著靈植果的甜香。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滑到肚子裏,順著經脈往四肢散,連指尖都熱了。剛放下碗,投影屏就“叮”地響了——靈氣值從“60/100”跳到“65/100”,電磁藤的枝葉都亮了點,葉尖的冰晶化得快了些。
“靈氣漲了!”蘇墨驚喜地伸手摸藤身,指尖能覺出點暖意,抬頭喊時,眼睛都亮了。
老周捧著碗湊過來,脖子伸得老長,見數字真漲了,笑得露出豁牙:“俺就說張嬸的粥管用!當年俺爹病得下不了床,喝了張嬸熬的草藥粥,沒幾天就能拄著拐走路了!”
阿禾也喝了小半碗,機械藤上的代碼流亮了些,LED燈變成暖黃,說話時聲音輕了點:“粥裏的靈氣順著經脈補,比直接灌靈植快,還能養養藤身的靈氣,省得被紅框吸得太狠。”
眾人圍著田埂喝粥,孩子在草垛上追著蝴蝶跑,小鞋踩得草屑亂飛;焊槍的餘溫還在合金上散著熱,摸上去有點燙手;紅框的冷光被框架擋了些,沒那麽刺眼了。老周喝完粥,抹了把嘴,拎起焊槍就往框架走:“俺把剩下的接口焊完,爭取晌午前弄好,省得孢子失效了出岔子。”
蘇墨幫著遞焊錫,看著老周認真的樣子,心裏暖了些:“今兒多謝大夥了,不然光靠我和阿禾,肯定趕不及。”
“謝啥!”王大叔擺擺手,把空碗往田埂上一放,“你和阿禾姑娘救了全村人,這點活兒算啥!以後靈植田有事,你喊一聲,俺們隨叫隨到!”
眼看最後一個接口就要焊完,老周手裏的焊槍突然頓住,焊錫滴在合金上,凝成小疙瘩。他盯著紅框,聲音發緊:“墨小子,你看……紅框是不是亮了?”
蘇墨抬頭一看,心猛地沉下去——原本暗著的紅框邊緣,不知啥時候又亮了絲冷光,像根細冰針似的刺出來,紮得人眼睛疼。昨晚撒的淡藍幹擾孢子,被這光一照,淡得快要看不見,風一吹就散成小縷,往紅框裏飄,沒一會兒就沒了影。阿禾的機械藤瞬間繃緊,藤尖的代碼流滾得飛快,LED燈從暖黃跳回淺橙,聲音都帶著急:“孢子效果在退!紅框的頻率又變了,好像在跟著幹擾調,再這麽下去,框架都擋不住它!”
老周手裏的焊槍“當啷”掉在地上,他趕緊撿起來,手抖得焊錫都掉了,聲音發顫:“俺快點焊!趕在紅框縮之前焊完!”
蘇墨盯著那道越來越亮的冷光,心裏發慌——防護罩還沒焊完,接口處的焊錫都沒涼透,用手一碰還燙得慌;量子藤纏的接頭雖牢,可紅框的吸力要是變強,能不能扛住?更別說紅框背後還藏著魔界實驗室的熵值頻率,要是框架擋不住,靈植靈氣被吸光,村民剛消的菌絲複發,這剛安穩下來的村子,又要亂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