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祖宗的仇家居然是柳生家族，王興華頓時驚訝的張口結舌。
    老祖宗眉頭一挑：“你聽說過倭國的柳生家？”
    王興華機械的搖搖頭：“沒、沒有，我怎麽會聽說過柳生家？”
    老祖宗詫異的看向王興華，他剛剛明明感覺到，這小子聽到柳生家族時麵色一白，這反應很不對勁。
    “老祖宗，你跟我講講您抗戰之前的經曆唄。”王興華趕忙轉移話題。
    老祖宗麵色蕭索：“沒什麽好講的，無非是一個愣頭青自以為是要救萬民於水火，結果發現整個世界皆是謊言與背叛，僥幸沒死後心灰意冷退隱江湖的橋段。”
    王興華精神一振，這麽精彩還沒什麽好講的？
    “老祖宗，您好好講講，等以後我把你的事跡講給我兒子聽。”王興華咧嘴一笑滿懷期待。
    看著王興華充滿好奇的神色，老祖宗淡然一笑：“也罷，看在你武功進步這麽快的份上，就簡單跟你說說。
    我們王家這一支是太平天國獻王一脈，當年天京淪陷，我父親獻王帶著家族子弟逃到小王莊這裏安家。”
    “等等。”王興華立馬打斷：“老祖宗，您父親是太平天國獻王？我記得太平天國滅亡是1864年，那您今年多大？”
    “我是1876年生人，今年剛好一百歲。”老祖宗淡然一笑。
    王興華震驚的張大嘴巴：“您居然這麽大了！”
    “不要太驚訝，我們習武之人本就強身健體，要是能練出一口炁，長壽是很正常的事。我是退隱江湖後四十歲練出的炁，以你的天賦，三十歲就能練出來。”
    “炁？那是什麽東西？”王興華疑惑道。
    “炁是一種人體能量本源，分陰陽兩種屬性。我們平日裏刻意調整呼吸，本質上就是為了激發人體的炁。習武日久，身體逐漸強壯後，就能感應到那口炁。”
    “炁就是內力？”
    老祖宗微微蹙眉：“內力？那是什麽東西？”
    王興華一愣，他突然想起，內力是武俠小說裏的說法，老祖宗根本沒聽說過。
    “炁很重要嗎？”
    “當然！隻有練出炁，武道才算入門，否則也隻是一階武夫而已。”
    “是不是練出炁，武功就很高？”王興華興趣盎然。
    “那也不一定，能練出炁的肯定是高手，但是沒練出炁的也未必有多差。炁的功能更多的是調理身體機製，對於武力沒多少加成。”
    王興華似懂非懂點點頭：“那我要是勤加苦練，能早點練出炁嗎？”
    老祖宗原本一本正經的神色突然變得猥瑣：“我之前見你那媳婦，骨瘦而體腴，膚紅而水多，屬於極陰體質。你本身陽氣極重，要是能和你媳婦多加陰陽雙修，倒是能早點練出炁。”
    王興華一愣，陰陽雙修？那不就是滾床單嗎？
    “若是天天雙修，三年內能練出炁嗎？”王興華眉頭一挑，臉上也露出猥瑣的笑意。
    “滾蛋，你不死，你媳婦也得被你壓榨死。”老祖宗笑罵道。
    “老祖宗，繼續講講您的經曆唄。”
    老祖宗麵露滄桑：“我是家中第五子，父親老來得子。不到二十歲，父親因年老而仙逝，不過那時我武藝已經大成。當時打遍方圓百裏無敵手的我十分自信，便想獨自去江湖闖蕩。
    不過家族屬於太平天國餘孽，我不敢用真名，便化名王五，假冒成津翼人士去京城遊曆。一路上行俠仗義，救死扶傷，也博了一些微名。
    再之後遇到名聲紅極一時的康有為等人，他們主張變法強國，為此不惜舍生取義得罪權貴。我被他們的家國大義吸引，便給他們做保鏢。
    可不曾想，這些人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幹的都是賣國的勾當。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不惜割地給西方列強，隻為獲得列強的支持。
    看透他們真麵目後，我便心灰意冷，想要回家歸隱。不想此時八國聯軍入侵京城，我當時正心情鬱結，便想以殘生為京城百姓求一絲生機，一人抵擋列強大軍。”
    說到這老祖宗撈起衣服，胸口赫然有五六個槍眼。
    “這就是當時衝動的代價，好在我一個江湖小兄弟霍元甲甘冒奇險，把我從大軍中救出來，之後便回歸家族，一心教導家族子弟習武。”
    聽到老祖宗居然跟霍元甲是朋友，王興華眼中異彩連連，這一生當真是波瀾壯闊。
    王興華心生折服：“老祖宗好膽，居然敢一人獨對千軍萬馬。”
    老祖宗聞言麵露苦澀：“膽子是大，結果也害了族中子弟。”
    王興華一愣：“什麽意思？”
    “當年倭寇入侵，我也不懼槍火，帶領家族子弟上陣殺敵。結果沒想到倭國的火槍比當年列強更加厲害，導致族中優秀子弟幾乎死絕，這都是我的錯。”老祖宗麵露愧疚。
    “所以，因為愧疚，從那以後您便不再管族中子弟習武，避免他們上戰場再出現傷亡？”
    老祖宗神色複雜：“有這一方麵因素，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我意識到武藝已經即將退出曆史舞台。從小吃苦遭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結果戰場上一顆子彈撂倒，太過不值。”
    王興華不認可道：“老祖宗，我覺得您想的不對。習武可不隻是為了上陣殺敵，更多的是磨練自己的意誌和精氣神。
    您看看現在小王莊的後輩，一個外來的支書就敢稱王稱霸，連族長都不放在眼裏，這一切源頭是什麽？”
    不等老祖宗回話，王興華自顧自道：“因為他們沒了膽魄！當年您帶領族中子弟上陣殺敵，有一個人退卻？可現在的族人畏畏縮縮，生怕惹禍上身，這可不是我王家的風骨。”
    老祖宗眉頭一挑：“所以呢？你是什麽想法？”
    “我覺得王家習武的慣例不能丟，隻有體質強盛，膽魄才足，宗族凝聚力也更強。否則不等幾年，家族人心就散了。”王興華滿懷憂慮。
    老祖宗點點頭：“小水前幾天跟我說想要讓你接任族長，我覺得他的眼光是對的，你去做族長吧！”
    王興華一愣：“我資曆太淺，不能服眾。”
    “你是懶，不想擔責。這個事情你好好想想，下次練武給我答複，我們先去農場給你丈母娘複診。”
    老祖宗說完便轉身離去，不給王興華拒絕的餘地。
    天溝農場，王興華接上媳婦和小姨子，帶著老祖宗直接來到丈母娘家裏。
    把完脈後的老祖宗神色凝重的看向王興華：“你丈母娘身體恢複很好，繼續吃藥調養就行，不過你老丈人身體好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