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氣勢盎然的聲音在老宅客廳內回蕩，王興華目瞪口呆。
    “老祖宗，您的意思是您還是部隊當年大刀隊總教官？”
    老祖宗的經曆完全超乎王興華的想象，沒想到他老人家還有這一段過往。
    老祖宗不以為意道：“當時那些人身手實在太差，連地主家的家丁都打不過。我實在看不過去，就傳授了他們一些刀法。”
    王興華有些詫異：“那您後來怎麽又回來了？”
    要是當年能留下來，現在怎麽都是開國功臣。
    “理念不合！”老祖宗輕歎口氣：“打土豪分田地，這個初衷是好的，可我知道絕對的平均就是絕對的不公平，我當時就提出一點異議，有人就說我有地主階級思想，一氣之下就撂挑子回家了。”
    王興華啞然失笑，老祖宗這樣的豪傑，怎麽會受得了別人的氣。
    “回來是對的，當年戰況危險，要是留下來，說不定真的血流沙場。”王興華輕聲感慨。
    雖然老祖宗身手不凡，但戰場上子彈不長眼，當年革命軍曆經多次圍剿，以老祖宗的脾氣，早就跟敵人拚命。
    李培方異彩連連：“五爺，這麽說您跟部隊不少高層有師徒情分？當年要是沒有走，你不就是部隊所有人的祖師爺？”
    老祖宗麵露無奈：“我當年其實不太看好他們真的能成事，都是一群泥腿子，啥也不懂，被人一忽悠就上戰場玩命，可沒想到最後他們真的奪得江山。”
    王興華眉頭一挑，聽老祖宗的話音，他對某些人相當不滿，難道當年還有其他恩怨在裏麵？
    “老祖宗，當年您是跟哪位前輩去遊曆江湖的？”王興華試探問道。
    老祖宗臉色有些不自然：“江湖兒女，從不問出身來曆，隻是當時恰巧一個方向，就結伴而行。”
    說完老祖宗迅速轉移話題：“東西王莊如今並到小王莊裏來，相當於又是大鍋飯。之前小王莊人少，而且都是憨厚老實的自家人，幹活不會偷奸耍滑。現在你要注意管理，拿出族長威嚴出來，不要搞絕對平均主義那一套，否則人心遲早得散。”
    哪怕他沒有參加過生產隊勞動，但是大鍋飯的壞處他也心知肚明，這東西就是經濟發展的禍害。
    王興華微微一笑：“這個您放心，我采用公司製度化管理，除了基本工資以外還搞內部承包，多勞多得。隻是在年底福利會額外多給一些，但是也跟他們付出成比例。好吃懶做的，在我這連糊口都做不到。”
    他對平均主義那套理論也是深惡痛絕，當然不會允許大鍋飯出現。之前之所以拒絕分田到戶，是因為小王莊的地實在太貧瘠，而且經濟效益遠不如開辦工廠，還不如不分的好。
    幾人聊了好久，老祖宗或許是遇到老朋友，難得說了很多往事。還從家裏酒窖拿出五十年的陳釀，喝的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王興華再次揉了揉腰從張玲玲房間出來，等他到祠堂練武時，老祖宗跟林桂生三人已經在那邊開始熱身。
    王興華打量了林桂生一眼，心頭有些詫異：“林奶奶，我怎麽感覺您今天氣色好很多。”
    昨天臉色蒼白，哪怕經過空調的暖風熱身，也隻是有一絲血色而已。可現在正值露氣最重之時，對方沒有哆哆嗦嗦懼寒的表現，反而手腳靈活打著五禽戲。
    林桂生五禽戲動作自然貫通，瞥了眼王興華神色淡然道：“昨天的藥確實有用，我隱隱感覺到一絲炁感，現在又不怕寒冷了。”
    王興華心頭一震，十全大補丸果然是神藥！
    老祖宗瞥了王興華一眼：“你精氣神潰散，昨晚戰鬥用力過猛了吧？你現在也就仗著年輕，過幾年就有罪受了。”
    王興華老臉一紅，昨晚打的是群戰，確實輸出太過頻繁。
    “老祖宗，今天應該能聯係上薑太年，我問問他藥材收集的情況。”
    或許隻有十全大補丸能拯救自己的身體，不然真扛不住。
    老祖宗一聲冷哼：“不要太依賴外物，自身強大才是根本。還是勤練武功，不要荒廢了底子。”
    王興華連忙點頭稱是，也開始練起形意拳。
    不一會兒，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陸續到來，人數得有好幾百。
    自從前段時間東西王莊並過來，練武人數陡然增多。就在還是限製在十歲以下孩童，要不然祠堂門口的空地根本裝不下。
    老祖宗看著一群小屁孩，不由輕皺眉頭：“一下子增加這麽多練武孩子，你藥材還跟得上嗎？”
    如今王氏宗族十歲以下子弟練武都要用藥材進行藥浴，這樣不僅能增強體質，還能提高練武資質，隻是花費實在太過巨大。以前王氏宗族最巔峰的時候，也隻是給小王莊嫡係子弟做藥浴而已。
    王興華咂咂嘴：“錢沒有問題，但是藥材確實有點捉襟見肘，現在有錢也買不到藥。”
    如今國內藥材市場沒有發展起來，很多藥農連飯都吃不飽，壓根不再種植藥材。
    隻有一些膽子大的藥農，私下偷偷種一些急缺的藥材，通過黑市倒賣。
    如今張太爺兒子就專門負責幫小王莊從黑市上買藥，原本藥材還能勉強夠用，如今練武人多了，藥浴的藥材立刻捉襟見肘。
    李培方神色淡然道：“百年人參我是弄不到，但是普通藥材我還是有點人脈。把藥方給我，我讓人從東南亞買過來，要多少有多少。”
    王興華眼睛一亮：“謝謝李爺爺。”
    養和醫院畢竟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大醫院，肯定有藥材供應商，說不定價格還能便宜一點。
    幾百個孩童到來後依次排好陣型，老祖宗一個眼神過去，小家夥們很有眼力見開始蹲馬步。
    李培方饒有興趣道：“你看他們蹲的有模有樣，裏麵有沒有好苗子？”
    王興華臉上閃過一絲自豪：“我王家最多的就是練武天才，裏麵都是好苗子。”
    他沒有說大話，不管是小王莊嫡係，亦或者東西王莊的小孩，練武資質都相當不凡，雖然沒有他好，但比普通人強太多。
    或許這就是祖上留下來基因！
    老祖宗滿含希望：“再過十年，等他們成長起來，你也就羽翼豐滿，不怕任何敵人挑釁。”
    雖然教幾百兒童練武有些辛苦，但他沒有絲毫怨言。他從孩子們的表現中，看到王氏家族巔峰期時的影子，這些人就是王家的未來！
    王興華輕歎口氣：“可是他們中幾乎沒有一個愛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