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繼續向前開，其他僧侶聽不懂華夏語，不是念經就是閉眼小憩，根本沒有注意王興華幾人的聊天。
    “大師高壽？居然還見過帝王？”王興華神色僵硬。
    此刻他心中已經驚起滔天駭浪，難道老和尚真看出自己重生了？
    慧穀輕輕點頭：“年輕時也曾在華夏各地雲遊苦修，遠遠見過末代皇帝一眼。他麵相跟你一樣，身上有兩種命格，隻是順序相反，我記憶頗深。”
    由皇帝淪落為階下囚，這種命格從曆史上也難找幾個，他當然記憶深刻。
    王興華笑容牽強：“大師說笑了，我就是普通人一個，哪裏有帝王之相？”
    慧穀搖頭：“命格不是一成不變的，還得看自己。就像你的命格，之前還算普通，可突然之間與另外一種疊加，看來你是遇到什麽事情突然開竅，用我們佛家說法就是頓悟，所以才有如此變化。至於是否能成王成相，還得靠自己努力。”
    王興華有些緊張：“您剛剛說輪回重生是什麽意思？”
    慧穀神色突然有些迷茫：“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你如重生般脫胎換骨變化，不知是前世積累多少功德才有的造化。貧僧遊曆天下幾十年，求一頓悟而不得。要是有你這樣的機緣，恐怕貧僧早就登西方極樂世界。”
    王興華輕輕鬆口氣，原來對方所謂的重生是重新做人的意思，嚇死老子了！
    “大師，我覺得您走入死胡同了。佛語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您一心想超脫進入西方極樂世界，這是不是也屬於心有所求過於著相了？”王興華搖頭晃腦，仿佛他已經看透人生。
    慧穀一怔，隨後若有所思：“施主說的有道理，老衲修行一輩子，自以為佛法境界已經通透，一心想去西方極樂世界與佛主論佛法，殊不知這也是一種掛礙。”
    樸瑾熙看向王興華的眼神又出現一絲變化：“王先生還懂佛法？”
    她沒學過佛法，對王興華說的話感到雲裏霧裏。不過能把一位得道高僧說的心悅誠服，這得對佛法有多高造詣？
    王興華眼神飄忽：“不懂！不過香江有寺廟，我就是偶爾聽一些大師講佛法時內心感悟而已。”
    實際上是他前世刷視頻被灌了不少心靈雞湯，如今拿過來裝大尾巴狼而已。
    大巴車一路相當順利，除了遭受一次盤查之外沒有絲毫停留。隻是慶州距離漢城太遠，等他們到達曹溪宗時，天色已經很晚。
    “幾位施主，可以跟我們一起在曹溪宗借宿一晚。”慧穀主動邀請。
    樸瑾熙麵露遲疑：“這不太好吧？我們畢竟是女子，在佛門聖地過夜是否不太方便？”
    她嘴裏這麽說，心裏卻在盤算，這個時候回總統府是否合適？已經回到漢城，危險期徹底過去，北朝特工再厲害也到達不了漢城。
    這裏畢竟是首都！
    “阿彌陀佛！”慧穀雙手合十：“施主盡管住，我等心胸坦蕩，不怕流言蜚語。”
    金淑蘭麵露焦急，在樸瑾熙耳邊小聲道：“小姐，我們還是快回去，總統得不到你的消息，估計已經急眼了！”
    隻要不到總統府，在她看來都是危險之地，畢竟還有內奸時刻想要他們的命。
    王興華眉頭一挑：“大師，曹溪宗請你來此講授佛法，是不是要展開佛法辯論？”
    慧穀輕笑：“沒錯！如果貧僧僥幸贏了，可能會在此地長留，到時候可以跟施主一起探討佛法。”
    王興華一愣：“為什麽贏了要長期留下？大師厭倦了慶州佛國寺？”
    慧穀意味深長道：“貧僧這次會以華夏佛法與本地佛法相互論證，要是僥幸獲勝，恐怕他們會想方設法研究貧僧佛法是否真的是從華夏帶過來。不等他們研究透徹，貧僧大抵是出不了漢城。”
    他在高麗這麽多年，知道這裏人的習性。輸是不可能輸的，除非輸給自己祖宗。如果他在佛法上占得一絲上風，恐怕本地僧侶最先想法是如何證明自己的理論也出自他們的老祖宗。
    王興華興趣盎然：“佛法辯論什麽時候開始？不知我是否有機會傾聽？”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佛教高僧辯論佛法，想去開開眼界。
    慧穀歉意一笑：“這次佛法辯論是我們內部交流，不接受外人觀摩。”
    王興華心頭了然，估摸著是曹溪宗怕辯論不過後失去顏麵，所以才不對外開放。
    “樸小姐，你先回去，我在這裏聆聽佛法，等你忙完我們再約。”王興華輕聲道。
    佛法什麽的聽不聽無所謂，先把這女人哄回去。還沒想好如何應對樸卡卡，實在不行先溜走，反正人參已經到手。
    樸瑾熙麵露不舍：“你不會離開吧？”
    王興華一臉肯定：“放心，這幾天不會走，就算要走也會先跟你打招呼。”
    樸瑾熙心頭一緩，不過還是親自看著王興華安頓好才帶著金淑蘭離開。
    曹溪宗住宿環境不錯，或許是跟著慧穀受益，王興華也被安排在一間獨門獨院，還有專門泡澡的大木桶。
    就在他打水準備泡澡時，慧穀又找上門。
    “施主，貧僧下午與您一番交流又有所獲，不知可否繼續跟貧僧交流佛法？”慧穀語氣誠懇道。
    王興華腦殼疼，剛打發走樸瑾熙，又被老和尚纏上。
    “大師，我不懂什麽佛法，我最擅長的是練武。”王興華滿嘴推脫。
    這幾天累的要死，就想泡個澡好好休息，可不想動腦子辯證佛法。
    慧穀看著木桶中冒著熱氣的水，微微一笑：“我聽施主呼吸中帶著特殊韻律，應該有修行內家呼吸法門，不過還未練出炁。我有一藥浴配方，如果長時間使用，能讓施主體內更早練出炁。”
    王興華一愣：“大師也知道炁？”
    慧穀點頭：“貧僧早年在華夏少林寺出家，它雖然隻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寺廟，連方丈都沒有，但卻是達摩祖師閉關修煉之所，是禪宗祖庭，對於武功多少有些了解。”
    王興華神色動容，沒想到慧穀來頭不小。少林寺確實有不少練武法門，雖然這些法門不是太高深莫測，卻是天下武學基礎，所以才有天下武功出少林這句話。
    “大師，要不我們探討一下少林武學？都說少林武功七分禪，我想知道武功跟佛法之間有多大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