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搶走段譽一角，並讓張紀忠顏麵掃地的蝴蝶效應開始顯現。
    最直接的影響，除了張紀忠和於敏在劇組話語權大減外，就是原定於八月底在首都舉行的開機新聞發布會被緊急取消。
    據周曉文透露，張紀忠打算一切從簡，劇組將直接前往浙省JH市進行一個低調的開機儀式，然後立刻投入拍攝。
    周曉文很開心，這意味著劇組多了好幾天時間可以進行準備。
    顧曉也很開心，這年頭機票不好改簽，多出來的幾天時間完全由他支配。
    休假的第一天，顧曉起了個大早。
    先是安排羅睿帶著小久，先一步乘坐臥鋪大巴前往浙省，之後揣上錢包證件，直奔最近的一所駕校報名點。
    報名處裏人不多，隻有幾個看起來也是學生的年輕人在填表。
    顧曉的出現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現在是插足“鋒菲戀”的男人，各種八卦雜誌，娛樂報刊，全是他的照片。
    認得這張臉的年輕人並不少。
    顧曉沒理會那些竊竊私語，徑直走到櫃台前。
    “報名，學車。”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姑娘，抬頭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手忙腳亂地翻出表格遞過來：
    “請......請填一下申請表。”
    顧曉接過表格，靠在櫃台旁，拿出筆唰唰填寫起來。
    姓名、身份證號、聯係方式......寫到“職業”一欄時，他筆尖頓了頓，最終還是填上了“學生”。
    填完表，交錢，拍照，又按照指引去隔壁房間做了簡單的體檢。
    流程簡單得超乎想象。
    工作人員收好材料，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專業：
    “這是您的學員證和理論學習資料。筆試申請已經提交，考試時間是後天早上九點。”
    顧曉接過交規手冊和學員證後，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
    ……
    走出駕校，顧曉看了眼手機時間，還不到上午十點。
    他再次攔下一輛出租車，對司機道：“機場。”
    司機應了一聲，車子匯入車流。
    顧曉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
    說是攢錢買飛機，可他心裏清楚，在這個年代，個體戶想要賺到一個億並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開公司，建廠房，流程繁瑣，管理複雜，想想就麻煩，直接被他排除。
    投資房地產倒是簡單，但周期太長，增值速度跟不上他的需求。
    思來想去，能在短時間內撬動巨額財富的，還是得靠金融。
    03年SARS是全球危機，此刻入股醫藥、防護、消毒類公司，絕對能賺得盆滿缽滿。
    無論是利益角度，還是安全性，當前的美股都要比大A強上太多。
    車子在機場出發層停穩。
    顧曉付錢下車，走進寬敞明亮的航站樓。
    他沒有托運行李，隻有一個隨身的雙肩包，徑直走向國際櫃台。
    “最快前往香江的機票，經濟艙。”
    ……
    ……
    假期一晃而過。
    美股賬戶的開通，遠比顧曉想象中繁瑣。
    當前國內金融管製嚴格，根本沒有便捷的大額人民幣直接兌換美元並匯出的合規渠道。
    幾番谘詢下來，他得到的方案高度一致——必須借助港島銀行，先將人民幣兌換成港幣，再由港幣兌換成美元，注入證券賬戶。
    這意味著他不得不在銀行和券商之間來回奔波。
    顧曉無奈化身卷王，每日穿梭於高樓大廈之間，與各種英文文件、開戶表格、身份驗證和資金轉賬流程作鬥爭。
    等到所有賬戶終於開通，資金也順利劃轉完畢，顧曉已經錯過了科目一的時間，連帶著錯過了劇組安排的航班。
    望著手機裏的一連串未接電話，顧曉苦笑不已。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撥通了周曉文的電話。
    “顧曉！你人呢？！”
    周曉文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火氣，“全劇組就等你一個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想幹什麽？！”
    “周導，抱歉。”
    顧曉語氣平靜，“我在香江，處理一些急事，錯過了航班。”
    “香江？！”
    周曉文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你跑那兒去幹什麽？！王霏又找你錄歌了？”
    “一些私事。”
    顧曉沒有過多解釋，“我會自己趕到拍攝地，不會耽誤開機儀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周曉文的語氣緩和了些，但依舊帶著不滿：
    “你最好說到做到！張紀忠那邊本來就盯著你，別再給他遞話柄！具體地址和日程我讓助理發你，你自己想辦法過來！”
    “明白，謝謝周導。”
    掛斷電話，顧曉呼出一口濁氣。
    他轉身回到酒店房間的書桌前，打開證券交易軟件，輸入賬號密碼，界麵跳轉，最終定格在賬戶總覽頁麵。
    看著屏幕上清晰顯示的數字，顧曉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才稍稍鬆弛了幾分。
    當前匯率：1美元兌換8.2773人民幣。
    除了預留的十二萬元，用以應付接下來數月劇組生活以及可能的突發狀況，他將其餘的四百二十多萬，通過那番繁瑣複雜的流程，盡數轉換。
    最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100.81萬的美元餘額。
    沒錯，除了兌換的五十多萬本金，他又借貸了五十萬。
    一百萬美金！
    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進行這麽大規模的金錢交易，是他撬動未來的重要基石。
    ……
    ……
    浙省金華，石鼓寮影視城。
    雖說是“影城”，可此時更像一個大型工地。
    幾座仿古建築已初具雛形，工匠們正在做最後的修飾，遠處還能聽到叮叮當當的施工聲。
    空氣中彌漫著新木料、塗料和塵土混合的味道。
    劇組的主要演員和工作人員大多已經抵達，三三兩兩地聚在臨時劃出的休息區，氣氛有些微妙。
    原本計劃中低調的開機儀式，因為某個關鍵人物的缺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層不確定的陰影。
    “周導，顧曉那邊......到底什麽情況？”胡君湊到周曉文身邊，低聲問道。
    他臉上帶著擔憂，這幾天張紀忠和於敏那邊雖然沒明說，但那種等著看笑話的氛圍幾乎不加掩飾。
    周曉文同樣眉頭緊鎖，手裏捏著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屏幕：
    “他說會自己想辦法趕到。”
    高唬在一旁聽了，覺得有些懸，“下午可就是開機儀式了，他能趕上嗎？”金華可是沒有飛機場的。
    劉藝菲安靜地坐在不遠處，手裏捧著劇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時不時望向影城入口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著。
    劉曉麗將女兒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