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媒體(求追讀,求推薦,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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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機場,清晨六點。
    顧曉剛走出玻璃門,還沒等他看清方向,角落裏就猛地竄出十數道身影。
    “出來了!顧曉出來了!”
    “顧曉先生!看這邊!”
    “請問你對網上指控你抄襲、耍大牌有什麽要回應的嗎?”
    長槍短炮瞬間將他包圍,刺眼的閃光燈劈裏啪啦亮成一片,話筒幾乎要戳到他臉上。
    記者們的問題如同連珠炮,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據傳你憑借背景擠走林智穎,是否屬實?”
    “王霏是否是你炒作上位的工具?”
    “你出現在機場,是否表明《天龍》劇組已經將你踢出劇組?”
    洶湧的人潮推搡著,顧曉瞬間被淹沒其中,寸步難行。
    他看著眼前一張張或激動或貪婪的麵孔,一股極致的厭惡在心中翻騰。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身材瘦高的女記者尤其激動,她奮力擠到最前麵,聲音高亢道:
    “顧曉!你不回答是不是代表默認?網上說你人品低劣,欺壓同行,你敢否認嗎?!”
    四周記者心裏直呼厲害,所有鏡頭死死對準顧曉的臉,等待著他的失態或辯解。
    然而,顧曉隻是微微側頭,避開了幾乎戳到嘴唇的話筒,鼻翼輕輕抽動了一下。
    “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他看著眼前的女記者,眼神平靜道:“你的嘴唇和指甲輕微發紺,脖頸處有網狀青斑,說話時氣息在句末明顯不足,大概率患有心髒疾病。比起調查我的八卦,你更應該去醫院做個檢查。”
    此言一出,一眾記者瞬間沸騰,紛紛斥責顧曉在詛咒記者,狗急跳牆。
    女記者卻是臉色蒼白,心跳如鼓。
    她確實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可這件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講過,即使是主編都不知道。
    顧曉沒有理會其他記者的大呼小叫,繼續對著女記者道:“趕緊去醫院,順便跟這個男人分手。”
    他指著一個眼鏡男道:“他身上至少有四種不同的體味,如果不想得奇怪的病,離他遠一點。”
    那眼鏡男臉色猛地一變,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麽呢!”
    顧曉看都沒看他,轉身就走。
    “別走!把話說清楚!”
    “攔住他!”
    幾個記者還想上前糾纏,這時,女記者淒厲的尖叫劃過空氣。
    “啊——!鄧威!我就知道你個王八蛋跟那幾個賤人不清不楚!!!”
    女記者狀若瘋癲,猛地撲向了旁邊的眼鏡男,長長的指甲不顧一切地朝他的臉上抓去。
    “你瘋了!聽他胡說八道!”眼鏡男狼狽地招架,眼鏡都被打歪了。
    “我跟你拚了!”
    女記者不依不饒,撕打扭扯間,旁邊幾個正忙著拍攝的記者倒了黴。
    好幾台價格不菲的攝影機被卷入戰團,或被撞落在地,或被揮舞的手臂掃到,瞬間屏幕碎裂,零件崩飛。
    “啊!我的機器!”
    “快拉開他們!”
    “別打了!我的素材呀!”
    哭喊聲、怒罵聲、勸架聲攪在一起,場麵瞬間亂作一團。
    等機場保安聞訊趕來,將扭打在一起的男女記者分開時,兩人都已狼狽不堪。
    男記者臉上掛了彩,女記者頭發淩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裏還在不住地咒罵。
    看著地上摔壞的攝像機和話筒,以及圍繞他們議論紛紛的吃瓜民眾,一眾記者憋屈至極。
    這次別說挖到大新聞,連顧曉的衣角都沒摸到幾下,反而賠進去這麽多設備。
    這叫什麽事兒啊!
    “今、今天這事兒,該怎麽報道啊?”一名年輕的男記者小聲道。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一名名資深記者扭過頭,眼神幽幽地看著他,仿佛在說: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年輕記者縮了縮脖子,忙道:“都是小事,隻需要說顧曉秘密回京就好!”
    一眾記者滿意點頭,各自收拾殘破的設備,灰頭土臉地坐車離去。
    天空中,數隻雨燕盤旋,隨著一聲清鳴,又各自散去,仿佛從未聚集。
    ……
    ……
    朝陽區,一棟商業寫字樓內。
    張紀忠應了幾聲後,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怎麽了?誰的電話?”
    坐在他對麵的趙廣兵放下茶杯,好奇地問道。
    張紀忠身體向後靠在寬大的皮質椅背上,冷笑一聲道:
    “機場那邊的記者。顧曉那小子回京了。”
    趙廣兵眉頭一挑,身體微微前傾,“他要開新聞發布會?找了哪家公關公司?”
    “公關個屁。”
    張紀忠嗤笑一聲,將煙頭掐滅,語氣輕蔑道:“一個入行不到一年的小屁孩,在媒體那裏能有什麽能量?就算他想開,哪家正經媒體會給他版麵和時間?”
    趙廣兵聞言,也放鬆下來,重新靠回椅背,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點天賦就能橫著走。確實得給點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規矩。”
    張紀忠誌得意滿地哼了一聲,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狠厲:
    “收拾了他,我再去收拾周曉文!一個個認不清形勢的蠢豬,真以為肚子裏那點墨水很值錢?沒有我張紀忠搭台,他們隻配在黃泥巴地裏刨食!”
    一想到這段時間受到的羞辱,他就恨不得吃這兩個人的肉,喝這兩個人的血!!!
    “老張,還是謹慎些吧。”
    一直沒怎麽說話,坐在陰影裏慢悠悠品著茶的中年人忽然開口道,“那小子能請動王霏錄歌,能讓金庸先生親自開口把角色給他,總歸是有些邪門,不是簡單人物。”
    “黃導,您別太抬舉他了。”
    張紀忠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王霏在大陸這邊可沒什麽根基,唱唱歌還行,其他的,嗬嗬......金庸更是混文壇,隔行如隔山,沒什麽用。”
    黃建忠眼皮都沒抬,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葉,語氣依舊平淡:
    “北電呢?”
    張紀忠嗤笑一聲,帶著幾分不屑:
    “一個學都沒上過一天的新生,連校門朝哪開都不知道,能跟北電有幾分香火情?學校還能為了他一個新人,跟我這個正兒八經的合作方翻臉不成?”
    黃建忠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他,一言不發。
    張紀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臉上得意漸漸凝固,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您是說......周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