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如果不去試一試，我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
    蘇雯雯被他這番話震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她以為他隻是年少慕艾，被宋夏的美貌所迷惑，卻沒想到，他看得這麽清楚，也想得這麽明白。
    他不是不知道前路是刀山火海，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蘇雯雯喉嚨發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看你也瘋了。”
    “我沒瘋。”李煜的眼神異常堅定，“我就是希望宋夏能夠看到我，我也希望裴寒與可以，希望她們都能夠看見我的真心。”
    他自嘲地笑了笑，“就算隻是讓他不痛快一下，也值了。”
    蘇雯雯看著他眼底那股近乎瘋狂的火焰，心頭一震。
    她忽然明白，這個男孩的愛，不是什麽和風細雨，而是一場準備燎原的野火。
    她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掏出了手機，背過身去，飛快地按著屏幕。
    【那小子是認真的，不是玩玩。夏夏，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
    信息發出去，她心裏卻沒來由地一陣發慌，仿佛自己成了那個遞出毒蘋果的惡人。
    賓利車內，氣氛依舊冰冷得像一座移動的墳墓。
    宋夏靠在車窗上，看著城市的燈火在眼前拉長成一道道模糊的光軌，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一點點抽離身體。
    手機在手包裏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她木然地拿出來，解鎖，屏幕上赫然是蘇雯雯發來的那條短信。
    ——那小子是認真的，不是玩玩。夏夏，要不……你真的考慮一下？
    考慮？
    宋夏的指尖一顫，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她飛快瞥了一眼裴寒與。
    他冷峻的側臉，在明明滅滅的光影中沒有絲毫情緒，仿佛對她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考慮”這兩個字，是她生命中最昂貴的奢侈品，她根本買不起。
    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刪除短信，也不回複。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考慮的，這樣做隻會讓別人陷得更深，而且還會讓他們辦事不順利。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車子平穩地駛入裴家莊園，在主宅門口停下。
    宋夏推開車門，正要下車，卻看到玄關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林晚然。
    她正巧笑嫣然地對管家說著什麽。那姿態，那神情，儼然已經是這座宅子的主人似的。
    聽到門口的動靜，林晚然轉過頭來，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宋夏，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那份名門淑女的從容，款款走來，目光在宋夏身上若有若無地掃過，最後落在她身後同樣下了車的裴寒與身上。
    “寒與，你回來啦。”她的聲音甜美又親昵，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夏夏，你跟你小叔去哪裏了？”
    宋夏垂下眼，心口像是被一根細針慢慢刺入。
    “沒去哪，醫院下班，他順路接我回來。”
    宋夏所在的醫院，恰好是宋家有資助的，主要是希望他們能夠研究出治療自己眼疾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