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叔，名叫蘇芷，負責翠竹苑的衣物清洗工作。平時沉默寡言，很少與人交往。不過…”
    年輕弟子想了想，接著說道：“最近好像和後山一個叫李玄的種田雜役走得稍近一些。”
    “李玄？”張執事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就是那個被分到丙字柒號貧瘠靈田、每次考核都墊底，但據說有把子傻力氣的雜役。”旁邊的張管事連忙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張執事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人。一個種田都種不好的廢柴雜役，和一個洗衣女雜役…
    “繼續留意那個蘇芷，還有那個李玄。”張執事吩咐道，“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們還有什麽異常舉動，特別是與靈植有關的。”
    “是！”年輕弟子和張管事同時應道。
    張執事揮揮手讓他們退下，自己則再次看向那三株變異月光草，目光深邃。
    他有一種直覺，這兩個小雜役身上，或許藏著什麽秘密。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關注一下。
    於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李玄和蘇芷，再次進入了一位外門執事的視線。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關注，但危險已在悄然醞釀。
    李玄的靈覺經過多次強化，尤其是精神力提升後，變得異常敏銳。
    這幾天，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在暗中觀察著自己。
    起初他以為是錯覺，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時隱時現，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李玄回想最近的舉動，除了偷偷去黑風洞和溶洞，並無其他特別出格之處。而那兩個地方都極其隱蔽，不太可能被發現。
    “難道是月光草的事？”李玄第一時間想到了蘇芷那邊。
    他找了個機會，悄悄提醒蘇芷：“最近小心些，感覺好像有人在注意我們。”
    蘇芷聞言，臉色一白，緊張道：“是…是張執事還不放心嗎？”
    “有可能。”李玄沉聲道，“最近不要再做任何特別的事情，就像以前一樣，洗衣、幹活，其他的什麽都別碰。”
    蘇芷連忙點頭，嚇得不敢再多說。
    李玄自己也更加小心，他暫停了去黑風洞吸取玄冥真水，反正之前吸收的還沒完全煉化，去溶洞也更加謹慎，間隔時間拉長。
    日常喝水也以普通井水和溪水為主，不再輕易嚐試其他雜水。
    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最普通、最認命的雜役，每天埋頭種那畝半死不活的靈田，偶爾去做點體力任務賺貢獻點。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時有時無，持續了幾天後，似乎漸漸消失了。
    看來，對方隻是例行觀察，並沒有發現實質性的東西，暫時失去了興趣。
    李玄稍稍鬆了口氣，但警惕性並未放鬆。他知道，自己必須更快地提升實力，才能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是時候服用那半份靈泉精華了！
    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木牌的反饋也讓他的精神力處於飽滿狀態。
    深夜，茅屋中。
    李玄取出那玉器，深吸一口氣，拔開塞子。
    一股精純至極、沁人心脾的靈氣瞬間湧出，彌漫在整個茅屋之中。他不再猶豫，將其中乳白色、如同瓊漿玉液般的靈泉精華，一飲而盡。
    轟！
    如同甘霖天降，又如同江河奔湧，遠比靈蕈更加磅礴、更加精純的能量瞬間在他體內炸開，流向四肢百骸。
    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地吸收著這精純的能量，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強化，氣血如同長江大河般奔騰咆哮，發出隱隱的轟鳴。
    經脈被拓寬，變得更加堅韌。骨骼變得更加致密，泛著玉質光澤。五髒六腑得到滋養，功能大增！
    更重要的是，李玄的精神力在這股能量的滋養下，開始了瘋狂的暴漲！
    識海仿佛被開辟，意念力量變得空前強大，練氣七層！練氣八層！練氣九層！
    李玄的肉身強度和精神力量，勢如破竹般地衝破了練氣期的層層關卡，直接攀升到了練氣期的巔峰，距離築基期似乎隻有一步之遙！
    整個過程水到渠成，毫無阻礙。
    不知過了多久，靈泉精華的能量才被完全吸收。李玄緩緩睜開眼睛，眸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即變得更加深邃內斂。
    他感覺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一拳仿佛能打碎山嶽。
    意念一動，周圍方圓十丈內的水汽清晰可見，如臂指使，強大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輕輕一握拳，空氣都被捏爆，發出輕微的氣爆聲。
    “這就是…練氣巔峰的力量嗎？”李玄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心潮澎湃。
    僅憑肉身和精神力，他已然站在了外門弟子的頂端，甚至堪比一些較弱的築基初期修士。
    當然，這隻是力量和層次的對比，真正生死搏殺，他不會法術，還是會吃大虧，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質的飛躍。
    李玄再次握住身份木牌，木牌似乎也感應到他實力的暴漲，反饋出的那股清涼能量變得更加明顯和順暢。
    一人一牌，仿佛形成了某種良性循環。
    實力大增，李玄的信心也足了許多，許多之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現在或許可以嚐試了。
    比如，更深層次地探索黑風洞陷坑之下的奧秘，或者，尋找其他可能存在的“川”。
    實力突破到練氣巔峰，李玄的感知力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他再次握住身份木牌，集中精神，嚐試溝通。
    這一次，反饋回來的不再僅僅是清涼的能量，還有一些更加清晰、卻依舊殘缺的意念碎片。
    除了之前得到的［水源初碑］、［納萬川］、［玄冥］、［九幽］、［承載］之外，關於［歸墟］的信息似乎多了一點。
    模糊的意念中，李玄仿佛看到一幅浩瀚的畫麵：天下之水，萬川歸流，最終匯入一處無底無盡、吞噬一切的巨大深淵……
    那深淵，即為歸墟！
    而“水源初碑”似乎與“歸墟”有著某種極其密切的聯係，甚至是…掌控？或者鎮壓？
    ［…納萬川…歸墟…］、［…承載…平衡…］斷斷續續的意念難以拚湊完整，但李玄大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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