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醫尊鬥敗玄宮老,廢其邪器護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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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由我,來親手將它,徹底廢除。”
醫尊的聲音溫和依舊,卻像一枚燒紅的烙鐵,印在了黑袍長老的神魂深處。
廢除?
他要廢除的,不是一件邪器,不是一身修為,而是一個修士畢生所求的“道”!
極致的羞辱與恐懼,化作了最後的瘋狂。黑袍長老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那張因失血而慘白的臉龐,瞬間漲成了詭異的豬肝色。他將那根已經廢掉的冰蠶杖當作拐杖,猛地拄地,另一隻手在胸前飛快地結出一個扭曲而邪異的法印。
“就算死,老夫也要拉你陪葬!玄天秘法·血魂爆!”
他竟是要引爆自己的金丹與神魂,與這塔樓內的一切同歸於盡!
刹那間,一股毀滅性的氣息從他體內瘋狂膨脹開來。以他為中心,空氣開始扭曲,地麵上的石磚寸寸龜裂,牆壁上滲出黑色的血跡。那些早已嚇破了膽的玄天宮弟子,臉上露出絕望之色,在這股威壓下連逃跑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不好!他要自爆!”雲舟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就要衝上前去。
沈清辭也瞳孔一縮,手中長劍嗡鳴,準備強行出劍,將這股爆炸的威力引向他處。
然而,有一個人比他們都快。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動。
麵對那足以將整座古堡夷為平地的恐怖能量,濟世醫尊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他抬起了右手,指間那根細長的金針,在長老體內那股能量攀升至頂點的瞬間,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芒,沒有毀天滅地的魔氣。
隻有一聲輕彈。
“叮。”
金針脫手,化作一道幾乎無法被視覺捕捉的金色流光。它沒有刺向長老的頭顱,也沒有對準他的心髒,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精準地沒入了他喉結下方一寸的“天突穴”。
正欲噴薄而出的狂暴靈力,像是被瞬間掐斷了源頭的洪流,猛地一滯。
黑袍長老那聲瘋狂的咆哮,卡在了喉嚨裏,變成了一聲滑稽的、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雞發出的“咯”聲。他雙目圓瞪,臉上那股同歸於盡的瘋狂,凝固了。
這還沒完。
醫尊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幻影,刹那間出現在長老的身側。他並指如劍,指尖點綴著一抹溫潤的金光,在長老身上那幾個關鍵的靈力樞紐大穴上,快如閃電般接連點過。
“神封。”
第一指,點在他的丹田“氣海穴”。
長老隻覺得自己的金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瘋狂旋轉的能量瞬間靜止,而後,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其層層包裹,徹底封印。他與自己畢生修為的聯係,在這一刻,斷了。
“脈閉。”
第二指,點在他的脊背“命門穴”。
貫通全身的主經脈猛地一顫,隨即像是被注入了水銀,變得沉重而凝滯。靈力再也無法在其中奔騰流轉,隻能化作一潭死水。
“魂寂。”
第三指,點在他的眉心“印堂穴”。
那即將離體自爆的神魂,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所有的狂暴與怨毒都在瞬間被洗去,隻剩下最原始的、屬於一個生靈的茫然與空洞。
醫尊收回手指,後退一步,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卻又偏偏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韻律感,仿佛他不是在廢人修為,而是在完成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
“噗通。”
黑袍長老雙膝一軟,徹底跪倒在地。
他身上的毀滅氣息如潮水般退去,那張扭曲的臉也恢複了正常。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空洞,仿佛一個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與靈魂的皮囊。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片曾經波瀾壯闊的靈力海洋,已經徹底幹涸,隻剩下一片死寂的鹽堿地。他還能感覺到,自己那堅韌如鐵的神魂,變得脆弱不堪,連最微弱的法術都無法再驅動。
他沒死。
可這,比死更讓他痛苦。
他從一個叱吒風雲的金丹後期強者,變成了一個連靈力都無法感知的……凡人。
“你……你……”他抬起頭,用一種比見鬼還要驚恐的眼神看著醫尊,嘴唇哆嗦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醫尊的眼神依舊悲憫,他看著對方,輕輕搖頭。
“病根已除。至於你這身皮囊還能活多久,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他不再看那已然淪為廢人的長老,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那根被長老遺落在地的冰蠶杖。
此刻的冰蠶杖,光芒黯淡,杖身布滿裂紋,像是一件即將破碎的劣質瓷器。但其中蘊含的怨毒與死氣,依舊在絲絲縷縷地向外逸散,汙染著周圍的空氣。
醫尊緩步上前,彎腰將其拾起。
冰冷的杖身一入手,便傳來一股陰寒的抗拒之力,無數細微的怨魂嘶吼聲,在他腦海中響起。
雲舟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忍不住提醒道:“前輩,這東西邪門得很,還是直接毀了它吧!”
沈清辭也微微蹙眉,那東西上凝聚的死亡氣息,讓他本能地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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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醫尊隻是平靜地看著手中的骨杖,輕聲自語:“毀?不,它們隻是病了,迷路了。”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覆蓋在杖身之上。
這一次,沒有金針,沒有霸道的靈力。
一抹柔和的、純淨的淡青色光華,從他的掌心緩緩滲出,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將整根骨杖籠罩。
那不是破壞,而是淨化。
不是毀滅,而是超度。
“嗡——”
冰蠶杖劇烈地顫抖起來,杖身之上,那些暗紅色的符文如同活物一般瘋狂扭動,試圖抵抗這股純粹的生命之力。杖端那顆裂開的怨核,更是爆發出最後一道不甘的黑氣。
可這一切,在那片溫潤的青光麵前,都顯得那麽徒勞。
青光所過之處,暗紅的符文被一一抹去,漆黑的骨骼漸漸褪去顏色,恢複了妖骨原本的晶瑩剔透。
最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被禁錮在骨杖中的無數怨魂,並未如眾人想象中那般灰飛煙滅。它們從骨杖中緩緩浮現,化作一個個模糊的、閃爍著微光的透明身影。它們臉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在青光的照耀下,漸漸變得平和、安詳。
它們朝著醫尊的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仿佛在做著無聲的感謝。
而後,這些光影如同一場絢爛的螢火,緩緩升空,穿透塔樓的穹頂,消散在夜色之中。
當最後一個怨魂消散,醫尊手中的冰蠶杖,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它不再是一件邪器,而像是一件被風化了千年的骨雕。
“哢嚓……”
一聲輕響,骨杖從中間斷裂,隨即,整根骨杖化作了一捧細膩的、潔白的骨粉,從醫尊的指縫間簌簌滑落,在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一陣夜風從塔樓的破洞中吹過,將骨粉吹散,再無蹤跡。
這件險些釀成大禍的絕世邪兵,就以這樣一種近乎溫柔的方式,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塔樓內,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幸存的玄天宮弟子,一個個癱軟在地,看著眼前這神跡般的一幕,連呼吸都忘了。他們心中的信仰,隨著那捧骨粉的消散,徹底崩塌。
雲舟張著嘴,半天沒合上。
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
疼。
他喃喃自語:“治病……救人……連邪器都能‘治’?這……這醫術,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師尊那一劍開天門的劍術,跟眼前這位比起來,好像……有點太粗暴了。
而沈清辭,他沒有說話。
他隻是站在那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白衣青年。
從廢掉一個金丹後期的強者,到超度萬千怨魂,淨化一柄絕世邪器。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法則之力,那是對“生命”二字的極致理解。
強大,毋庸置疑。
可不知為何,沈清辭看著那道遺世獨立的背影,心中湧起的,卻不是敬畏,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
他想起了那隻小狐狸。
想起她在冰原上,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會擋在自己身前;想起她笨拙地給自己處理傷口時,那小心翼翼又故作鎮定的模樣。
那股傻氣,那份執拗,那份深藏在軟萌外表下的善良……
眼前這個強大到近乎神明的醫尊,與那隻膽小怕事的小狐狸,本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存在。可此時此刻,在沈清辭的眼中,他們的身影,竟開始緩緩重疊。
就在這時,完成了這一切的醫尊,身體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掌心那片溫潤的青光,漸漸黯淡下去。他的臉色,也似乎比剛才蒼白了幾分。淨化那柄邪器,顯然也耗費了他巨大的心神。
他轉過身,目光在塔樓內緩緩掃過。
他看到了癱軟在地的玄天宮弟子,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長老,看到了目瞪口呆的雲舟。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清辭的身上。
四目相對。
那雙悲憫眾生的眸子裏,此刻竟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以及……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
就好像一個逞強了許久的孩子,終於在最信任的人麵前,卸下了所有偽裝。
看到這個眼神,沈清辭的心,猛地一揪。
那個盤旋在他腦海中,那個荒誕、離奇、卻又讓他無法抗拒的念頭,在這一刻,轟然炸響!
他看到,醫尊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透明。
那身月白色的長袍,邊緣處開始逸散出點點青色的光斑,如同夏夜的螢火,緩緩飄散。他修長的身形,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收縮。
persona,正在消退!
沈清辭的呼吸,徹底停滯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頂天立地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交錯中,逐漸變得模糊、矮小……
他不受控製地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那些正在消散的光點。
一個他念了無數遍,卻從未想過會在此情此景下喊出的名字,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從他的唇邊溢出:
“……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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