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玄天宮主現虛影,放話要奪九尾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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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在鏡中浮現的人臉,最初隻是一個由黑氣構成的模糊輪廓,但轉瞬之間,五官便清晰起來。
    威嚴,冷酷,以及一種視萬物為芻狗的漠然。
    正是玄天宮主。
    與狐心鏡碎片中映照出的那個年輕些的影像不同,此刻鏡中的這張臉,眼角已有了淡淡的歲月痕跡,但那份威壓卻隻增不減,反而沉澱得愈發深重,如同一座壓在人心頭的萬仞孤峰。
    蘇九九的慟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她小小的身軀僵在沈清辭懷裏,那雙剛剛流過血淚的狐狸眼,死死地盯著鏡中那張讓她恨入骨髓的臉。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並非通過空氣,而是直接在三人的神魂識海中,轟然炸響。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法則之力,仿佛言出即法,每一個字都化作了沉重的烙印,要將人的神魂碾碎。
    “青丘的餘孽,倒是比想象中更能躲藏。”
    雲舟悶哼一聲,隻覺得腦袋像是被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劇痛之下,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伸手捂住了額頭,臉色瞬間煞白。
    沈清辭的反應最快。在那聲音響起的刹那,他抱著蘇九九的手臂猛地收緊,一股純粹而冰冷的靈力瞬間湧出,化作一個無形的護罩,將懷裏的小狐狸牢牢護住。即便如此,蘇九九還是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那聲音的主人,僅僅是一道殘存的意念,其強大就已超出了她的認知。
    那是一種麵對天敵時,最原始的、無法抑製的恐懼。
    沈清辭的臉色沉得可怕,他沒有去看痛苦的雲舟,一雙清冷的眸子如兩柄出鞘的利劍,直刺鏡中那道虛影。
    鏡中的玄天宮主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抵抗,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竟扯出了一抹極淡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弧度。
    他的目光穿透了空間的阻隔,越過了沈清辭,精準地落在了他懷中那隻瑟瑟發抖的小狐狸身上。
    “躲了這麽久,終究還是被我找到了。”虛影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其中多了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看在你為我省去不少功夫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
    選擇?蘇九九的腦子一片空白,隻能本能地將自己埋得更深,試圖躲開那道仿佛能將她靈魂看穿的視線。
    “盡快交出‘九尾心核’。”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三人的識海中同時炸開。
    雲舟的頭痛都忘了,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愕然。九尾心核?那是什麽東西?
    而沈清辭,在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他一直以來的某個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最殘酷的證實。玄天宮追殺蘇九九,屠戮整個青丘,並非僅僅是為了斬草除根,他們從一開始,就抱著一個明確的目的。
    一個需要從九尾天狐一族的血脈中,去掠奪的東西。
    九尾心核……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幾乎要縮成一團的小家夥。原來,她那奇異的、一尾一化身的天賦,其根源便在於此嗎?這既是她最大的倚仗,也是她最大的劫難。
    蘇九九自己也懵了。
    九尾心核?
    她下意識地用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是在這裏嗎?是像妖獸的妖丹一樣的東西嗎?她隻知道自己有九條尾巴,每一次覺醒都會獲得一個強大的身份,可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裏,還藏著這樣一個連名字都透著不祥的東西。
    鏡中的虛影似乎很滿意他們此刻的震驚,他頓了頓,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說出了後半句話。
    “否則,本座會親自將你擒下,一寸寸剝開你的血肉,一寸寸碾碎你的骨頭,直到找出它為止。屆時,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聲音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其中蘊含的森然惡意,卻讓整個塔樓的溫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點。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低沉而狂妄的笑聲,從鏡中傳出,震得人的神魂都在發顫。
    那笑聲裏,充滿了即將得償所願的快意,和對獵物最後掙紮的蔑視。
    隨著笑聲,鏡麵上的黑氣開始劇烈地翻湧、收縮,玄天宮主那張獰笑的臉也隨之扭曲、模糊,最後“砰”的一聲,化作一縷青煙,徹底消散。
    那股壓在心頭的恐怖威壓,如潮水般退去。
    “哢嚓……”
    一聲輕微的脆響,那麵本就殘破的狐心鏡碎片上,又多了一道貫穿鏡身的裂痕。它所有的光華徹底斂去,變成了一塊平平無奇的、破碎的青銅。
    塔樓內,死一般的寂靜。
    “我操他祖宗!”
    一聲怒不可遏的咒罵,打破了這片死寂。雲舟的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他指著那塊已經熄滅的鏡片,氣得渾身發抖,“九尾心核?那是什麽鬼東西!這老王八蛋要把九九怎麽樣?剝皮碎骨?!”
    他不敢想象那個畫麵。一想到那隻軟乎乎、膽子小小的狐狸要遭受那樣的酷刑,一股暴虐的怒火就從他心底直衝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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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九九被他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哆嗦,剛剛從玄天宮主威壓下緩過神來的心,又被“剝皮碎骨”四個字給攥緊了。
    她怕得要命,小小的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不是怕死,從被追殺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了隨時會死的準備。
    可她怕疼。
    更怕的是,自己像一件物品一樣,被人為了某個部件而拆解。那種極致的物化與屈辱,比死亡本身更讓她感到恐懼。
    她將臉深深地埋進沈清辭的衣襟裏,溫熱的布料帶著他身上清冷的藥草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清辭沒有說話。
    他隻是伸出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用一種近乎固執的、平穩的節奏,輕輕拍打著蘇九九的後背。他的掌心很暖,靈力溫和地渡入她的體內,安撫著她那驚懼不安的神魂。
    他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悄然握緊了劍柄。
    “不是胡話。”
    許久,沈清辭才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其中壓抑著一片即將爆發的雪暴。
    “那就是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他抬眼,看向雲舟,那雙眸子深不見底,“玄天宮想要的,不是青丘覆滅,而是藏在青丘血脈最深處的……九尾心核。”
    雲舟的怒火一滯,隨即化作了更深的冰冷與驚駭。“所以……他們不是在追殺,他們是在……狩獵?”
    狩獵。
    這個詞,讓蘇九九的心狠狠一抽。
    是了,獵人追捕獵物,不是為了泄憤,而是為了它身上最珍貴的皮毛、血肉、或是骨骼。
    她,蘇九九,就是那隻被盯上的獵物。
    而她身上最珍貴的,就是那個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九尾心核”。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涼與荒謬感,淹沒了她。她一直以為自己背負的是血海深仇,可到頭來,在仇人眼中,她甚至都算不上一個“人”,隻是一個行走的、會動的“寶物容器”。
    “那老狗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雲舟稍微冷靜了些,立刻想到了關鍵,“難道這破鏡子……”
    “嗯。”沈清辭的目光落在那塊徹底報廢的鏡片上,“它不僅能映照過去,也能被其主人感知。我們觸碰它的時候,玄天宮主就已經察覺到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用真相作為誘餌,來定位獵物的陷阱。
    “豈有此理!”雲舟氣得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震落一片灰塵,“這群陰險狡詐的狗東西!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走!”
    “走?”沈清辭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幽深,他看了一眼角落裏那個已經昏死過去的黑袍長老,“不急。”
    “還不急?”雲舟瞪大了眼睛,“那老狗都放話了,肯定很快就會派人來,再不走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清辭抱著蘇九九,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那塊破碎的鏡片前。
    他彎下腰,沒有去碰那麵已經裂開的鏡麵,而是用劍鞘的末端,輕輕將鏡片翻了過來,讓其背麵朝上。
    那雕刻著九條狐尾的青銅背麵,因為剛才的異變,已經變得滾燙,此刻正散發著餘溫。
    “你看這裏。”沈清辭的聲音很平靜。
    雲舟和蘇九九都好奇地湊了過去。
    隻見在九條狐尾圖騰交織的縫隙中,在那片因為年代久遠而呈現出斑駁綠鏽的區域,有一個極其微小的印記。
    那印記不過指甲蓋大小,烙印得很深,若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被當成是銅鏽的一部分。
    它不是玄天宮的玄鳥圖騰,也不是青丘的狐尾圖騰。
    那是一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烏鴉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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