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傳書罷了，最低級的傳信手段而已，算不得什麽很驚奇的術法，傳信的距離越遠，就越要看自身靈力是否深厚。」
    金珠珠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試圖從他的笑容裏感同身受，但很可惜它理解不了，更加做不到。
    沒勁，這有什麽好炫耀的。
    它撇撇嘴，繼續閉上眼休息。
    魚鏡淵看著這張紙，感受到了上麵殘存的靈力氣息，是屬於另一位修士的。
    許是剛剛感受氣息的時候沒收住自身的靈力，這張紙落在他的手裏，竟然也開始漂浮起來。
    “哎喲！！”
    攤主張大嘴巴震驚住，隨即連忙大步上前來。
    到底是身強力壯的漢子，這樣疾步靠近時自然讓人心裏沒底。
    “你要做什麽？”魚鏡淵迅速反手將水清鳶護在身後，滿臉警惕地盯著他。
    “別誤會、別誤會啊小兄弟……”攤主扭著腦袋朝四周看去，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一個小小紙片。
    “你有這等能力，我是佩服的。”
    攤主鬆一口氣，隨即幹脆坐到他們對麵來跟他們說說心裏話。
    凡人眾多，擁有修體之人已是屈指可數，隻是……
    “我就是一粗人，也不懂這其中什麽彎彎繞繞的，但是你這特殊能力可不能隨便使啊，你年紀小，有的是人心腸賊壞。”
    攤主告訴他們，有人會盯上擁有修體的其他人。
    進了神山之後那四方門派所收取的弟子名額是有限的，並且目前還在逐年變少，能不能進去有一部分都得靠運氣這種東西。
    理由很簡單，修煉需要靈石和靈氣，但這些資源是有限的，而修行之人往往壽命悠長，神山上的修士便愈發增多。
    即便每年除妖和其他情況都會有犧牲和損耗，可誰又不想讓自己的修煉資源更多一些呢？
    於是就算通過了體質的檢測，進入神山後一小半甚至更多的人都隻能成為散修。
    四方門派寧少精不多拙，培養更為優秀的弟子，這便衍生出了入宗考核製度。
    想加入哪方門派，便要先參加入宗考核，修體格外優異者除外，否則都要看考核的成績排得夠不夠靠前。
    因為誰也不知道放下來的名額會有多少，自己排在越前麵，通過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也出現一些人故意在路上尋找別的修體並暗中殺害。
    就算這隻是小概率事件，也還是注意安全比較好，等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百分百的概率了。
    「做這種事確實聽起來很不人道，可惜現實裏，往往這種人會比別人活得更瀟灑啊。」
    金珠珠是不讚成這種行為的，修煉先修心，把別人當做競爭對手來看當然沒有問題，但不代表就能用這個理由隨意殺人。
    不過這種人通常會把錯誤和失敗歸咎到別人身上，自己心裏自然就舒暢、瀟灑了。
    真壞啊，不像它，勤勤懇懇勞勞碌碌老老實實。
    “謝謝叔叔好心告知我們。”
    水清鳶看出了這個攤主沒什麽壞心思，將護在自己身前的手捉下來。
    參加考核者年齡不一，哪怕資質相同，未開始修煉前也都隻能依靠自身的肉體力量去打鬥，這樣來看，他們這兩個人實在是占不到什麽優勢。
    現在的魚鏡淵雖然算是正兒八經的修士了，力量、體能都有提高，不過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哪有哪有，我就是看你們年紀小，就算是去投奔親戚也要在路上小心……你們有這等資質，不妨去神山那裏試試也行。”
    攤主撓撓頭笑，估計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故，否則也不會讓這兩個小孩子獨自出門去投奔親戚。
    唉，也是可憐見的。
    三人氣氛正緩和時，“砰”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七零八落的碎片。
    一個人被擊飛，正好撞到了放冰塊的箱子上，頓時碎出一個大坑。
    “誒！我的攤子啊！！”
    攤主大驚失色，這可是他爹、他爺爺、他太爺爺傳下來的箱子啊！哎喲！
    但很快他就叫不出來了，因為一柄飛劍直直地紮中了倒在箱子上的人，半把劍都陷了進去，鮮血在他的身下逐漸蔓延。
    “咕。”
    一片寂靜時，攤主吞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大聲，腳下都抖個不停。
    這要是紮在自己身上……
    他還不想死啊！
    “此人在家中豢養惡妖，圖謀不軌，現斬於此。”
    接著，一道灰衣身影從人群中出現，樣貌大抵二十左右，模樣周正，雖然衣著看著普通，可此人身上的氣質就像這把劍一樣淩厲，叫人不敢靠近。
    “好、好啊！大師英明！”
    “是啊是啊，此人著實險惡，居然在家中豢養惡妖！還好遇見了大師！”
    周邊氣氛在短暫凝固後，頓時響起了連綿不絕的誇讚聲，大家都誇他年少有為，也感謝他的出手相助。
    誰都清楚這事關大家的生命，當然要好一番誇讚了。
    攤主看了看自己的攤子，又看了看死在上麵的人，捏著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嘴裏嘀咕著：“……做好事了、做好事了……這是給自己積德了。”
    壞了就壞了吧，隻能再做一個……
    「這家夥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嘞，看這用的招式，應該是劍宗的內門弟子了，錯不了。」
    金珠珠掃了一眼，瞧他穿著打扮，估計是奉命下山雲遊，不想太張揚。
    實際在這灰撲撲的衣裳底下，可是一件能扛傷卸力的等階等品法衣。
    劍宗……
    水清鳶看向小包子，既然是劍宗的劍修，不如在此看看能不能和他搭上話，若是能讓他直接帶著魚鏡淵去劍宗更好不過。
    而旁邊的家夥眼裏滿滿都是對飛劍的羨慕和渴望，根本挪不開眼睛，那個劍修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
    思索片刻，她想到了什麽。
    “可是這攤子……”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被圍在前麵的人給聽見，這格格不入的話語和欲言又止的話術，給足了大家夥想象的空間。
    注意不到的話，發生爭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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