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修嗎？嗯……我其實不太了解，不過入宗的最低要求是四十歲以下的築基期，而且同樣要考核，依照你們現在的情況就更不用考慮了。”
    寧歸見過的那些法修，有的用筆，有的用傘，還有人用扇子。
    說句不好聽的，音修好歹有要求固定的樂器，法修這些武器的評判標準不知道是什麽，他也沒去過慕道樓裏，反正覺得有點奇特。
    那些法修學的東西有布陣進攻的咒術，也有增強武器的咒術，覆蓋神山的結界就是由慕道樓布下的。
    他還是覺得劍修最好了。
    “要築基期？……不怕沒人入宗嗎？”
    魚鏡淵心裏默默算了算，既然如此，就隻能是獨自修煉的散修，或者從別的宗門退宗的修士了。
    大部分人修煉到築基期時，都已經明確自己今後的修行道路了，再做選擇的人基本少之又少。
    除非一開始就是堅定想成為法修的。
    “當然不怕，人人心中道法不一，總有人向往成為法修。而且慕道樓一直以來都是門中弟子數量最少的，他們從建立宗門的初期就不打算招募太多弟子。”
    寧歸對慕道樓的做法還是表示理解的，如果心中不夠堅定，就容易放棄或者改變選擇，到時候即便入宗了也想退出。
    那對雙方來說都是白費功夫，一個白教，一個白學。
    關於四方門派的詳細解釋，水清鳶之前就聽小肥豬說過了，因此她早已有了自己的選擇和傾向。
    “等到了神山腳下，你們要先通過測驗我才能帶你們上去。”
    寧歸先提醒了他們一句。
    這個規矩的由來是因為神山當中地形複雜，而且因為修士聚集，普通人在這裏若是不小心被修士誤傷，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若是不小心被誤傷，雙方都很無辜。
    神山的區域也比較為廣闊，占地麵積綜合起來其實有人間的一半。
    在神山的另一邊，就是妖獸隨處可見的山林，也有惡妖的存在，與神山和人間加起來的麵積差不多大。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神山？”
    隻是這會兒說話的功夫，水清鳶就已經看不見他們剛剛所在的那座城了，麵前似乎已經出現了那片立於天地之間的山脈。
    到了那裏之後，便是新生活的開始了。
    魚鏡淵垂眸思索，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牽住了她的手，輕輕晃了晃，無聲地表達自己的不舍。
    這時候說些離別的話又有些早了，可他的留戀和惜別卻逐漸如潮水一般將他覆蓋住，隻能做出些親近的動作無言訴說。
    水清鳶也並不言語，牽著手和他靜靜度過這最後的相處時光。
    離別本就難以固定在計劃當中。
    ——四方神山。
    「東有雲接天地間，層巒疊嶂，日月光繞，危崖陡峭。阻惡妖之徑，風雲誕其巔，此為四方神山。」
    直到真正地靠近神山，才能感受到這份壯觀、體會到這份巍峨。
    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群山，甚至向內逐漸增高，隻見雪頂。
    除了這片名為神山腳下的位置，山脈延伸過去的地方皆為不可進入，有專人把守，擅闖者有罰。
    來到神山腳下後，氣溫都涼快了不少，三人首先穿過了一層結界，但凡身上有惡妖的氣息，都是進不來這層結界的。
    同理，在神山中如果有惡妖誕生，也出不去這個結界。
    四周能看見許多禦劍飛行的修士從旁邊飛過，但似乎不論怎麽看，都沒有看到踩琵琶、藥爐的其他修士。
    真奇怪。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神山腳下的城鎮卻一片燈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賣叫聲不衰。
    “低階中品法器如靈如意鎖！增加你的好運氣！隻需要下品靈石八十塊！”
    “低階中品功法一通開山拳，各位劍修、音修、法修留意了昂！下品靈石七十塊、買了你就帶回家！”
    路過的藥修駐足，擼著袖子：“你瞧不起藥修啊是不是？！”
    幹什麽幹什麽，藥修難道沒人了嗎？！
    攤主淡定擺擺手，拿出另一本：“沒有瞧不起，我自己就是藥修，咱們藥修得買這個——《煉丹爐的每日保養方法》。”
    原本想找茬的藥修當場跪拜，懇求道：“前輩！求你賣給我！！”
    “好說好說，五十顆下品靈石，掏錢吧。”
    “……我看我還是揍你一頓比較好，你這黑心肝的東西！”
    ……好像和外麵的城鎮也沒什麽區別，隻是賣的東西不一樣了。
    水清鳶嘴角微微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
    而且比外麵更加有“意思”。
    魚鏡淵自從問完那幾個問題之後，一路都沒有再說話，一隻手抓住寧歸的衣裳，另一隻手緊緊牽著身後的水清鳶。
    那股分別的情緒愈發上湧，竟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什麽話也說不出。
    原本預計的近兩個月腳程，就這樣被一天走完了，他都計劃好了等天氣再冷下來時，繼續一起縮在被子裏睡覺……
    就像一開始那樣。
    而她也察覺出了小包子的不舍和依偎，後半段路程一直是雙手抱住他的。
    “檢驗的隊伍在那裏，不算長，直接排隊便是，我在前麵等你們。”
    寧歸用手指了指，隨後落地收劍，卻忘記了後麵兩個小家夥不太熟悉他收劍的流程，害得後麵兩人摔了兩個大馬趴。
    “唔！……”
    魚鏡淵站在他身後，摔下來正好給水清鳶當了墊子。
    “沒事吧？”水清鳶連忙起身扶他，右邊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好像是崴到了。
    “我沒事，你呢？”
    魚鏡淵摸了摸下巴，剛剛磕到了，有點破皮而已，所以隻是拍了拍灰，確認嘴巴還能張開說話就行。
    “不好意思了……”
    寧歸一陣尷尬，尤其四周還有人看著這邊，伸手把他們兩個一起提去了一旁更為寬敞的地方。
    “崴到了？”
    魚鏡淵看出她腳上的問題，蹲下身來查看，果然腫起了一點，再過點時間能腫成一個包子。
    腳踝扭到了便不能再亂動彈，最好是把腳給抬高點，能不那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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