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個破爛小地方，走幾步就能逛完的事，被你們拖拖遝遝的，搞得一點效率也沒有。」
    金珠珠前爪托著臉，長歎一口氣。
    還有一點它有話要說，那小子真是比豬都能吃啊，根本不用借助靈力消化，之前一點都看不出來。
    總之，這趟秘境遊曆以先在入口附近吃吃喝喝了兩天開始。
    等來一次合適的秘境不容易，允許練氣期進入的秘境基本是會限製到金丹期的，這個秘境毫無限製，連凡人也可以進來。
    直到兩人終於啟程，奇怪的陰沉男子和臉色蒼白的女孩這種組合讓不少人側目。
    嗯……或許這就是世外高人吧。
    “這裏也沒太多能用的東西，不過對你來說應該還是有點東西有用的，逛得差不多了就找個地方打坐修煉吧。”
    方墨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忽然叫她摸摸上麵的花。
    “……不要。”
    水清鳶對他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隻要不直說是幹嘛的，她都會拒絕。
    記得有一次，當時騙她說喝點酒不醉人，並且那酒格外難得，是對修煉有益的好東西，然後害得她睡了兩天。
    “唉……沒意思。”
    方墨吹著口哨把那枝條丟開，剛好砸在地上慢慢爬行的小妖獸身上。
    花粉撒在背上開始發癢，小妖獸隻能翻轉身子躺在地上磨磨蹭蹭的止癢，一下又一下地蹭著，但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叫連襟草，一大片一大片地長在一起，湊近看葉片有鋸齒，微毒，看到了可不要鑽進去。”
    “偶爾遇到需要水的時候找這種小家夥，把它放地上跟著走就是，看到沒？長鼻子沒眼睛，最多巴掌大，比巴掌大的就和這不是一個東西了，那種會吃人肉。”
    “呃……這個……”
    一路走來都介紹得很順利的方墨看到草叢中一個黑色的圓圓的東西，卡住了聲音。
    這是什麽？
    那個圓圓的東西聽到聲音後猛地拔高，周邊的草葉嘩嘩響，那人模樣凶神惡煞，聲音卻是尖細的：“這是我的帽子，有什麽事嗎？”
    “沒事，道友繼續。”
    被這聲音刺了耳朵的方墨拉著水清鳶慢慢走開。
    而被死死捂住嘴的水清鳶隻能跟著他離開，等他鬆開手時下半張臉都紅了。
    “……為什麽要捂住我的嘴？”
    她感覺臉上有點痛。
    “我怕你笑出聲嘛，等下惹別人生氣了。”
    方墨聳聳肩，他總是有很多理由，雖然笑出聲可能的是他自己。
    他們進入秘境的時間有些晚，前麵的路都是別人走過的，路上也就沒什麽剩的東西，不過還有不少修士在四處翻找著什麽。
    並且裏麵的妖獸是不會有妖丹，四階品階以下的妖獸體內沒有這種東西。
    不過來都來了，自然不可能一點收獲也沒有，看見能用的草藥也會順手摘了，就算外麵賣得再便宜，在裏麵摘可是全部免費。
    兩人剛好來到一口崖壁的空隙前，穿過去便能見到深淵，但其中有一連串的山峰石柱，峰頂與岸邊差不多齊平，延伸到了對麵。
    這裏隻有一個出入口，前麵似乎發生了爭吵，總之許多人擋住在了這裏。
    他們擋在了路口嘰嘰喳喳的，方墨也顯得格外不客氣：“化氣為陣，開。”
    折扇飛出，迅速展開的一瞬間之內迸發出的靈力化為一個圈，擠得一堆人隻能連連往兩邊滑。
    “欸這誰啊？能不能講點禮貌？！”
    “咳……看樣子是金丹期的修士，咱們忍忍吧。”
    好幾個人趔趄著往旁邊挪，但察覺到靈力氣息之後又紛紛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畢竟這裏基本都是築基期修士，但凡有一個境界更高的站出來，早就散開了。
    “擋路了，不怪我。”
    方墨仰著腦袋一個個回視過去，看向誰誰就回避目光，最後見沒人敢有意見，這才滿意地推著自家徒弟盯著眾人的目視穿過那個洞口。
    「裝，真的很裝。」
    金珠珠噓聲連連。
    穿過崖洞，水清鳶的心思卻都放在了下麵的深淵裏。
    這深淵下麵墨色濃稠，什麽也看不清，會有什麽呢？
    她突然感覺自己被拎起來，並隨手被吊在了懸崖前麵，腳下懸空的感覺不是很美妙，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好不好玩？”
    兩眼笑眯眯的方墨拎著她甚至還晃了晃，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掉下去。
    下麵不知道是什麽，但給人的感覺讓她心裏很不適，水清鳶忽略掉他無厘頭的問題，認真問道：“這下麵是什麽？”
    方墨神色也嚴肅了些許：“是瘴氣，這下麵應當是自然形成的，會使人出現幻覺，麻痹神經，甚至吸入過多會對經脈造成堵塞。”
    “……那你還把我放這上麵來？”
    一聲輕歎掩藏在話語當中，水清鳶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了。
    “放心吧，遠得很，沒事。”
    他將人放回到地上站好，自己哪能真的讓徒弟有危險不是？
    除了收下水清鳶以外，他這兩年也不是沒努力去尋找過其他的好苗子。
    好修體倒是碰見過不少，但是根本沒人願意跟著他，資質差的吧他又懶得教。
    前幾個月碰到一個小子，修體很不錯，是上行體，聊幾句後倒是也願意跟著自己學，但是這小子實在太愛哭了，他嫌養著麻煩，沒收。
    沒關係，收徒弟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他已經很努力了，剩下的隻能靠緣分。
    方墨手臂摟著她躍上一根石柱，在這片充滿瘴氣的深淵上跳躍前行。
    當然也可以選擇禦劍，但是那樣就不夠瀟灑了。
    他接著補充那些話，道：“瘴氣裏也有瘴獸存活，那種東西倒不是很厲害，隻是毒性很強，遇到了就跑，它追不上你的。”
    秘境為自然靈氣開辟的特殊空間，隻需要在外感知秘境所蘊含的能量，便能知道這個秘境裏麵是否有寶物，又值不值得探究。
    有新生秘境，自然也會有曾經出現並開啟過的古老秘境，那種秘境通常更有探尋的價值。
    因為其中還有前輩的踏足，或許能拾取到前輩的法器、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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