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應該就在這裏才對。”
    方墨順著妖氣找來，卻四處不見屍體的痕跡，不過周圍草叢很深，一時間找不到也正常。
    「上、上上麵！！！」
    金珠珠並不想看到惡心的屍體，於是它就向上看，結果那妖獸屍體像是被粘在了樹幹上麵。
    ……暈厥。
    水清鳶沒管某隻故意掉在自己腦袋上的死肥豬，連忙叫方墨去把那個妖獸屍體弄下來。
    “是刺骨釘，品階很低，應當是前麵那兩個散修用的……”
    這是一隻有翅膀的一階妖獸，除了翅膀最外圈的羽毛是硬的，其他部分的羽毛都十分柔軟，是一種較為溫順的妖獸，不主動打擾是不會攻擊人的。
    這妖獸的腦子也已經被吃空了，脖子處的皮都貼附在骨上。
    “那怨妖既然在這裏就遇到了這兩個人，卻先在此逃脫，又控製了那隻另外的妖獸，對這兩人偷襲追殺……果然聰明。”
    方墨的這番猜測也和水清鳶的理解想到了一塊。
    怨妖想要控製修士會比較麻煩，所以便先舍棄了這副弱小的軀殼，去另尋更厲害的妖獸控製。
    加上它之前傳音給自己的那些話……
    靈骨，這東西又是真是假？
    「我給你指明一個方向，你先往這邊的林子裏麵走，後麵我再慢慢告訴你，但肯定不是假的。怎麽樣？這買賣成還是不成？」
    怨妖壓著性子，努力溫和說話。
    在這破瓶子裏雖然出不去，但那修士也殺不了它，得把它放出來才能殺。
    當著他的麵出來肯定隻有死，可如果將它偷偷放了出來……隻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它就有把握逃脫。
    它逃生的唯一希望就是這個小孩了。
    「成交。」
    水清鳶指尖摩挲著樹幹，仰頭看向那隻妖獸的屍體。
    這交易當然成了，因為她隻打算讓它“交”，就算它說的是假話，也不妨礙她去看看。
    “既然這裏是妖獸被控製的痕跡，想來前麵應該還有人遇害。”
    方墨的心鬆了大半，這麽來看，從外麵進來的邏輯也合理，不一定是從秘境當中誕生的。
    每個秘境的即將開啟之前，外麵都會聚集許多修士等待，先不說這秘境的附近有多少妖獸，如果怨妖最先控製的是妖獸，蹲守在周圍的修士是不可能讓妖獸進來的。
    選擇混入這個秘境，這怨妖還真是聰明極了。
    要來這秘境裏的幾乎都是築基及以下的修士，秘境一開，眾人全都亂哄哄地搶著衝進去，或許怨妖就是這樣混跡在人群裏，進入了秘境。
    不過還有待考證，畢竟那股妖氣的殘留還在順著另一邊走。
    “咕——”
    頭頂有妖獸盤旋，在光線並不明亮的巨木林中更顯得陰森詭異。
    金珠珠老老實實地坐在水清鳶頭上，但並不麵對前方，因為它不想看到死人或者死妖獸。
    果不其然，再往前走去，便看到了和之前修士一樣狀況的屍體。
    這應當就是怨妖跟著混進來的修士了，帽紗下的麵色青黑，手臂顯現的膚色卻是蠟黃，應當是被怨妖吸食過血肉。
    他或許就是被蠱惑的典型例子，因為還知道用帽紗遮掩住臉色，隱藏起來，想必也是知道怨妖的存在的。
    或許是因為他在此時命數已盡，身體承受不住了，怨妖不得不舍棄掉他。
    “這儲物袋裏還有點好東西……有一堆書居然真的隻是書啊？還以為是功法……算了，都拿了吧，拿回去打發時間。”
    方墨也是毫不客氣，破開這人儲物袋的禁製掃了一眼後，直接揣自己身上去了。
    這是自己應得的，就因為這修士的道心不夠堅定，差點把他嚇出一身冷汗，還以為要發現什麽顛覆性的秘密了。
    這修士暫時看不出是修的什麽道法，不過確實是愛讀書，那堆普通書籍占據了這個小儲物袋裏的絕大部分空間。
    都這麽愛讀書愛學習了，怎麽還能被怨妖騙上呢？
    書？莫非就有那個上古記物卷軸？
    水清鳶暫且放下了這份疑慮和想法，現在還是先做點要緊事。
    「呼……嚇死本大人了，差點以為要出現什麽新事故了。」
    為了大義，金珠珠還是忍著惡心對屍體主動端詳了一番，推測怨妖在他身上存在的時間應該有小半個月，而秘境才開了幾天。
    剩下的氣息便不用再去追蹤了，這人是源頭已經很能夠確認了。
    “真是虛驚一場啊。”
    沒確定來源之前，方墨都不敢動那個怨妖，就怕它有什麽研究價值，需要送去各大門派研究。
    好在沒有出現什麽顛覆認知的特殊情況，這東西還是早點解決為好。
    「他肯定想殺我了！你快點說話啊！拖延時間會不會？我說的有寶物可是真的，沒有我你找不到的！」
    怨妖對於殺意更是敏銳，已經查到了它最初控製的修士身上，接下來不就是要殺它了嗎。
    “師父，我們要不先去裏麵看看吧，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水清鳶抬頭看他，也不說是為了什麽，開口就是糊弄一通。
    “行啊，正好讓你看看裏麵長什麽樣，以後自己去秘境最好別靠近這種地方，厲害一點的秘境裏，這裏都是有大妖獸的。”
    方墨抱臂，倒是也不反對，目光劃過她手裏的儲物袋，又收了回來。
    這個舉動可讓怨妖差點心髒驟停，差點以為這家夥要把儲物袋要回去，還好沒有。
    這種屈於人下的感受實在惡心！
    「往哪走？」
    她看向眼前幾乎相同的景色，樹與樹、草與草之間簡直沒有區別，開始裝作思考。
    「偏左邊，對，就這邊……你最好快點找機會放了我，這家夥離得太近了。」
    怨妖看到他心裏就不安，再怎麽說都是金丹修士，叫它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要是自己再活得更久一點，多少也有點可以抗衡著逃生的本領，不至於這麽怕他。
    「沒問題，等會兒我找個機會。」
    水清鳶勾唇，先和他沿著這條路走了一會兒，時不時問它一下，在怨妖急到始終不肯再開口時，偏頭說道：“師父，我看到那邊有一朵花很漂亮，我去采過來。”
    “去吧。”
    方墨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站在原地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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