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抱著希望找了過來，發現沒收獲的時候怎麽會不失望呢？
    小孩子要麵子嘛，他懂的。
    寶物不寶物的，對於這種小秘境來說，就算真有寶貝自然是誰先進來誰就搶得快。
    而像旁邊那個大秘境，寶物雖多得眼花繚亂，卻不如先讓一些人進去探路，免得他這種在裏麵墊底的存在沒進去走多遠就被迫受傷，隻能撤退出來。
    「其實他的心思還是挺細膩的，反正我是一點沒看出來你哪裏失意了。」
    就連金珠珠也不得不感慨，這小子是有點腦子不太正常，但對自己的徒弟真的沒話說，一直在盡心盡力地教導她，知道她身世淒慘後，更是毫不介意地讓她把自己當成爹來看。
    雖然被拒絕了吧。
    身為師父，既教她看家的本事，也教她在外明哲保身的道理，還怕她聽不進去，總是拿自己舉例子。
    咳，不過作用也不是很顯著……
    除此之外，最讓金珠珠印象深刻的是，他將洞府的裏側為水清鳶開辟出了一個新空間，卻一點沒提前告訴她用處，隻是弄好了讓她直接搬進去，裏麵的箱子還放了新衣服。
    現在收徒弟的修士難有幾個能做得亦師亦友的程度了。
    於是它也從一開始的看他不順眼，到現在偶爾才看他不順眼了。
    「我確實不太失落，不過師父是好心。」
    已經選擇了賭一把，即便失敗也是沒必要失落的，尤其還是在這種本身就知道概率不大的情況下。
    至於水清鳶對方墨的評價嘛，缺點一大堆，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偏好的方向。
    打嗝打噴嚏的動靜超級響；不知道為什麽滿身頹靡，站在原地不動的時候像假人；腦子裏像是搭錯了筋，總是莫名傷感又莫名犯賤；對陣法和修煉的態度很認真，不允許自己以及她出現一點差錯。
    但他不僅是一個好師父，更是一個好人。
    即便那些早年的經曆讓他精疲力盡，迷茫過、懷疑過，還走錯過路，可他內心的精神並沒有因此消磨掉，甚至得到了很大的成長。
    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擁有善良底色的人。
    隻要他是善良的，其餘的性格和小缺陷都隻是構成其獨特自身的板塊。
    當然，打嗝打噴嚏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一個大噴嚏響得能把整個洞府都炸掉。
    “另一個秘境已經開了好幾天了，你現在去不會什麽都得不到嗎？”
    她的印象裏大家爭奪寶物都是各憑本事，跑得快當然也是一種本事。
    “我晚一點進去還能撿點漏，要是一開始就進去，早被別人當成墊腳石了。”
    方墨確實不著急，帶著她慢慢往旁邊走，打算從這個方向穿過去，秘境之旅還沒結束呢，免得再走一趟之前走過的路。
    話說。
    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他正在努力抓住腦子裏怎麽都抓不住的那一縷思緒時，頭頂突然傳來急切的聲音：“快看上麵！”
    上麵？又有妖獸屍體了嗎？
    這邊秘境藍天白雲的上空，居然出現了一條淺灰色的線條，很細，顏色也並不顯眼，如果不是正好在這邊底下，或許都注意不到這細微的小狀況。
    線條旁邊還有些許的延伸，就像是……
    裂縫。
    「老天呀！這是秘境情況不穩定的表現啊！你們得快點出去了，不然要是搞不好下一秒秘境坍塌，你們兩個都得玩完！」
    金珠珠捂著臉尖叫，撲扇著翅膀四處飛。
    這麽小、又這麽普通的秘境，怎麽會出現不穩定的狀況呢？！
    空間大的秘境需要更多且充足的靈力，一般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那些空間偏大，裏麵和天氣又變化多端的秘境才會更容易不穩定。
    但現在不是做科普的時候了，得趕快出去才是。
    “……這會是怨妖口中的那道裂縫嗎？”
    方墨現在很冷靜，那怨妖果然狡詐，仍舊沒有完全說實話，這裂縫出現在天上，又恰好在巨木林的邊緣，基本沒有誰會特地跑過來往上看的。
    閑的沒事幹除外。
    “我不知道……但是這個看上去很危險。”
    水清鳶聽了金珠珠的話，開始猶豫起來。
    是賭一把，順著裂縫看看有沒有什麽山洞，還是立即確保自己的安全，趕快離開這個秘境。
    “確實很危險。”
    方墨的身體躍起，踩在扇骨上，滿臉嚴肅道：“不過還好，暫時沒感受到不穩定的波動。所以我們得快點去看看了，坐穩，掉下去了我抓不住。”
    「喂！是這麽嚴肅的嗎？！要去就應該快點出去才對啊！你腦子被驢踢了啊！」
    金珠珠真是被這個神經質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小孩子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嗎？更何況小孩子都說很！危！險！了！
    到時候就是兩個人一起死。
    秘境坍塌可不比入口關閉，裏麵的時空會在坍塌後混亂、撕裂，分神期以下的修士甚至在這種空間裏撐不過幾息。
    當然了，它的意思並不是分神期以上的修士就可以不用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時間長短的區別而已。
    除非已經得道成仙，否則是逃不開這抹法則的，這就是自然規律。
    好消息是秘境坍塌的時間通常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左右，小型秘境的坍塌時間更短，身體沒問題的情況下，隻要想出來，就還是有時間逃生的。
    然而一口氣沒上去之後，金珠珠的精神開始變得有些萎靡，趴在水清鳶頭上活像是餓了三百年。
    「……你們兩個蠢蛋，就信那隻破蟲子的鬼話去吧！」它無心再勸。
    勸不動，真的勸不動。
    「這條裂縫沒有動靜，暫時來說應該還算安全，要是這道裂縫真的開始擴寬了，我們肯定會趕緊跑的。」
    水清鳶的心髒怦怦跳動，她覺得自己有些緊張，也許是這樣的狀況太過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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