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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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就好像還沒長大似的,拉著她坐下來後握住她的手,眸光間有喜悅,也有對於曾經的懷念:“以前我還總是想快點長高、長大,這樣就能更輕鬆地把你背起來了。”
    久久地看著她時,魚鏡淵的神色又在某一瞬間忽然柔軟下來,眼前像是被覆住了時間的塵灰,輕聲道:“……我們許久未曾這樣親近過了。”
    從前裹著一張被子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如今兩個人都已經長高了許多。
    或許那床小小的被子連一個人也蓋不住了。
    遇到難行的小道,他總是將她背在背上,怕她會猝然體力不支摔下去,再後麵慢慢走過了冷天,路上也少見山道。
    路是好走了不少,隻是天氣熱了經常有蚊蟲叮咬。
    他體熱,招來那些蚊蟲咬得滿身包,連帶著她也被咬得更多,就算采了驅蚊的草,撚成汁液塗在身上也沒見好轉多少。
    隻是每每夜晚裏他卻睡得很舒服,似乎被咬的少了。
    魚鏡淵一直以為是晚上氣溫降下來了,蚊子或許也趁著這個舒服的時間點去休息,後來才發現是水清鳶在他睡著後幫他驅趕蚊蟲。
    「說得好像你們天天在一個屋子裏麵,結果一個眼睛長頭頂,一個眼睛長背後,誰也不屑於看誰似的。」
    金珠珠看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不明白又是要整哪出,隻是沒法見麵又不是不想見麵。
    而且,都見上麵這麽久了還能悲傷起來啊?
    “分開這些年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你我都是一樣的。總不能兩個人一起破破爛爛地一直待著吧?對不對?”
    她笑笑,指尖輕敲他的額頭。
    水清鳶並不覺得他這是多愁善感,八年未見的情緒怎麽能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整理幹淨呢?
    修士的確壽命悠長,他們今後定然還會有許多年的時光,但說到底,他們如今的年紀也才十八九歲。
    甚至這離別的八年比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還要久許多,加上在柴房那些天,一路顛沛流離實際上也不到一年時間。
    水清鳶的安慰他其實都懂,在分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兩個人之間會難以相見,因此除了給她寫信時,魚鏡淵都盡量讓自己忙起來,忙到腦子裏隻有練劍和修煉。
    隻是自己心底裏那些回憶隨著她的出現而不可避免的複蘇。
    “就是想你!”
    他像是同她有些慪氣,重重地用鼻子呼氣了一聲,有聲地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修行當然重要,可他們的回憶也同樣重要!
    水清鳶被逗笑,連忙給他順毛,摸他的腦袋:“我都知道的,我也想你,你看我不是經常給你寫信嗎?”
    “……嗯。”魚鏡淵被這話哄得好受了些,用腦袋蹭她的手心。
    一陣風吹來時,不知道是攜帶了什麽花粉,讓風都有些灰蒙蒙的,不太明顯,等兩人發現時,這風已經吹了過來。
    “咳咳——!咳……”
    即便第一時間捂住了口鼻,也不小心吸入了些許,水清鳶並不對花粉過敏,隻是這粉塵應當含有一定毒性,吸入後會格外地讓鼻子發癢、呼吸變悶。
    附近頓時響起一片打噴嚏的聲音,大家都無一幸免。
    不過這種低級秘境裏除有毒的妖獸之外都不用太擔心別的東西會有很厲害的毒,所以大家基本都隻是鼻子癢癢一下,打兩個噴嚏就沒事了。
    最多也就加上嗓子癢一陣,咳嗽化解。
    隻是樹後的咳嗽聲根本止不住,一下又一下愈發嚴重,像是要將心和肺都咳出來,隨之響起的還有魚鏡淵驚慌失措的聲音:“姐姐!”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是……出事了嗎?”
    “不知道,但是聽上去有點嚴重啊。”
    “……要不要去看看?”
    “別去了吧,人家咳成這樣,我們這一幫子人圍過去,等下氣都喘不上,更嚴重了。”
    「喂喂喂!本大人可沒有不管你啊,你這怎麽又咳起來了?!」
    同樣尖叫起來的金珠珠前爪抱頭,自己也不是沒幫她壓製病症啊,剛剛這些花粉這麽點毒性也能讓她咳成這樣嗎?
    它終於大發慈悲地查看她的身體,卻發現這些年裏自己對她疏忽看管,並沒有發現她的病情已經嚴重了許多。
    因著平時體內她自己的靈力充沛純淨,所以一直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剛剛那場戰鬥耗費了她許多靈力,還沒緩過神來就中了毒,剛好刺激到了沒被護住的心脈。
    心虛的金珠珠左顧右盼起來。
    ……這可不能怪它啊,幾年時間對它來說眨個眼都不算,哪裏能注意得到這麽多。
    它已經仁至義盡了,應該死不了吧?
    “怎麽了、怎麽了?中毒了?!”
    季山淮急匆匆地跑過去,就看到趴在魚鏡淵胸口處的人薄背起伏,捂著袖子咳嗽的聲音怎麽都停不下來,攥緊他衣裳的指尖都用力到發白。
    神色怔然的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隻是手忙腳亂地翻找著儲物袋的丹藥,想找到解毒丹。
    “我來我來!用我的、我有等階的解毒丹!”於是季山淮也跟著翻找自己的解毒丹。
    處於十分難受間的水清鳶喉嚨陣癢,心口隱隱刺痛,眼前更是有些昏黑,一咳便愈演愈烈,難以停止。
    他的丹藥品階好一些,魚鏡淵便接過丹藥想喂到她的嘴邊:“姐姐、吃解毒丹試試。”
    水清鳶知道自己不是中毒了,這丹藥給她也浪費,隻是咳得厲害,隻能搖頭表示不需要,但還是被強硬地塞進了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隻有草藥的清香味。
    而這麽久的時間她本身也緩得差不多了,於是一會兒之後便漸漸止住了咳聲,慢慢喘息,平複那股仍舊殘留的痛苦。
    “姐姐……你怎麽樣了?”魚鏡淵抱著她,低頭去看她的神色,撫平她臉上的碎發,喉間的哽咽已然有些壓不住。
    已經是修士了,也仍舊會這樣痛苦嗎?
    “……我沒事。”她的嗓子已經啞了,眼眶周圍都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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