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人真的是那張榜上的，那他們還去什麽秘境，直接領了報酬不僅輕鬆還收獲大。
    答謝？
    方墨忽然想起之前在秘境裏有關那個笛子的事情了。
    畢竟除了這個讓他印象深刻，他平常也不幹好事來著。
    神山之中總是有一些名聲較大的家族，譬如季家，那算得上是人數龐大又實力強悍的家族了，許多年前就在神山之中購入了不少地產，做的生意都是奇珍異寶。
    甚至有人開玩笑說季家能單開出第五個宗門了，雖然是玩笑話，卻也從側麵反應了季家的實力。
    如果說是很有名的謝家，那應當就是那個煉器還不錯的家族了，聽說家裏的法器鋪子在神山有三家，口碑都很有保證，就是比較貴。
    “不如等下我們帶前輩您去那個榜上看看吧。”兩人眨眨眼，沒有對危險來臨的感知，隻有對即將拿到報酬的喜悅。
    他們告訴他這麽一個好消息，總不能還對他們做點什麽吧，對不對？
    哪有人這麽恩將仇報啊，那也太壞了。
    看著這倆傻小子樂樂嗬嗬的模樣，方墨沒忍住猝然一抬手，嚇得兩人抱在一起跌坐在地。
    不不、不要殺他們啊！
    “瞧給你們嚇的。”
    那隻抬起的手選擇撓了撓頭發，方墨咧嘴一笑。
    嘿，這倆傻子。
    兩名散修抱在一起弱小可憐且無助，還得努力揚起笑容配合他的玩笑話：“……哈哈。”
    逗完這兩個傻子，方墨便準備回到樹枝上繼續休息，回頭意外發現有一堆劍宗弟子在從秘境裏出來。
    喲，親傳弟子服飾，還得是劍宗衣服帥。
    方墨回想起慕道樓的弟子服，瞅著文縐縐的，以前自己還喜歡得不行，不過現在自己年紀上來了，更喜歡劍宗那種弟子服，簡便且流暢。
    “噓——”
    一聲類似鳥鳴的口哨聲悠揚傳來，帶著幾分慵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水清鳶在這裏見到他也不是很意外，這個秘境的大小之前就有消息。
    隻要對自己的實力預估一番就能知道大概時間，其實應該早點出來的，現在怕是擔心自己出不來，所以幹脆過來看看。
    於是她抬眉看去，喚道：“師父。”
    師、師父？！
    眾人就這樣看著這個渾身淩亂的散修直起腰後帶著陰沉氣息大步走來，再看看幹淨清透、滿目溫柔的水清鳶……
    就是，怎麽看都有點聯想不到一起來。
    見了他，魚鏡淵也是在第一時間緊皺眉頭，怎麽會有人一點都不打理打理自己的？
    其實剛知道姐姐拜了那個之前遇到過的散修為師時他就有問過這件事，但得到的回答是有清潔術法，隻是看起來邋遢。
    今日一見，感覺不止是看著邋遢。
    “這是小魚。”水清鳶拉住他介紹道。
    方墨也配合地衝他揚了揚下巴，道：“看出來了，這小子跟小時候兩模兩樣的，還行，沒長歪。”
    學劍也可以吧，看著還是挺合適的，很有精氣神。
    魚鏡淵禮貌抱拳，道：“多謝前輩對我姐姐的照顧。”
    不管怎麽說，對方的確很照顧水清鳶。
    反倒是一旁的季山淮欲言又止，有點說不出話來，他隻覺得自己有點被麵前的一幕衝擊到。
    “呐，給你帶的點心，跟你弟弟分著吃點、說兩句吧，等下我們要去個別的地方。”
    方墨從儲物袋裏翻找，提起一個油紙包遞過去，隨即走到了一邊去等她。
    “哇……我以為你師父最低也該是個元嬰期的修士呢。”
    從這周身的靈力氣息來看，是肯定沒有到元嬰期的。
    季山淮真以為她有個很厲害的師父，所以也把她教得那麽厲害，來救他們的時候都讓他誤以為是絕世高人。
    怎麽會是這麽個形象啊？
    身為一根頭發絲的弧度都要精心打理的人，季山淮無法想象自己穿著那種衣服，頭發也亂成那樣，下巴還有星星點點的胡渣，不站直的時候會弓著腰，彌漫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那對他來說太可怕了，他不如拔劍自刎。
    他是真的很驚訝，眼睛都瞪得老大了。
    方墨在那邊掏了掏耳朵，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
    這死孩子，聲音能不能小一點？
    “即便隻是金丹期修士，師父也能教給我很多東西。”對於他的疑問，水清鳶隻是溫聲輕笑回應。
    她並不遮掩，因為連方墨自己都沒遮掩，大方承認並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
    金丹期的修為放在這神山之中或許的確稱得上微不足道，但對於從前小小的水清鳶來說，已然是十分厲害的依靠。
    更何況她如今也有很多需要向師父學習的地方。
    “……說的是、說的是，哈哈。”季山淮有時候也佩服自己這嘴，覺得震驚就真的說出口了，尷尬笑著頷首。
    偷聽的方墨神色滿意極了，哼出一鼻子氣，回頭看見那兩個二傻子還在，見他一回頭就看天看地，幹脆朝他們招招手。
    兩人眨眨眼，不太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倆嗎？
    方墨笑著點點頭，嗯嗯嗯，就是你倆。
    兩人對視一眼，遲疑地走近，又看見他猛地對著他倆一抬手，頓時僵硬在原地。
    這回換成撓下巴的方墨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再逗他們。
    嘿嘿。
    目睹了一切的金珠珠，眉頭緊鎖，麵色嚴肅地評價道：「……瘋子來的。」
    這哪裏有為人師長的樣子？
    “你們先去前麵等我們，我和姐姐道個別。”魚鏡淵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交談上，也不知道下次見麵又不知要多久去了。
    等眾人離開，兩個人周邊才終於清淨了許多。
    “以後我們就能夠經常見麵了。”
    他見她在拆油紙上的繩索，自然地接過來幫她拆開，捏起一塊賣相更好些的複花糕遞到她嘴邊，讓她先吃。
    「囉哩巴嗦的，這種屁話你們兩個都說一路了，還沒說過癮啊？」
    隱約感覺很久之前就聽到兩個人告別語的金珠珠皺起五官，分開一次的告別是要從開天辟地時說起嗎？
    小孩子就是膠黏。
    不對，早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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