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魚鏡淵勉強應聲，沒再多說什麽，也算是不談論了。
    “我們……我們還是聊一聊二師兄的事吧，二師兄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啊？”
    這邊剛安撫好，季山淮照著自己的老法子又把問題拋給了另一邊，主打一個轉移視線維持和平。
    世界上沒有什麽翻不過去的話題，隻有翻得不夠快。
    他可不會再傻到繼續問“那你姐姐要是有喜歡的人怎麽辦”這種問題，等下這張桌子都被掀掉去。
    ……好吧，季山淮真想逗逗他來著。
    雖然感覺自己會被打死。
    沈白玉摩挲著下巴，對這種問題倒是也不排斥，年紀這麽大了，境界也這麽高了，用不著像低境界的時候不停歇地修煉。
    說沒想過這種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我應該會喜歡大方得體的，最好性格溫柔一點兒的女子吧。”他分享道。
    不過話是這麽說，年紀這麽大了，沈白玉的確沒有遇到過喜歡的人，這種性格也隻是他自己的想象。
    畢竟自己一直在曆練探險的路上，如果不是什麽命定良緣讓他一眼心動，根本想不起來這種男女之情。
    魚鏡淵聽了這話後，腦海中自然地浮現起了水清鳶的模樣，目光頓時柔和下來，唇角上揚。
    她擁有這些特質，卻不止這些……
    她是最好的。
    他單手撐著下巴，指尖在杯壁上緩緩打轉，正是神色恍然的時候，眼前猛然彈出自己失去理智的時候咬了她兩回的畫麵。
    不，根本不是咬。
    他那會兒實在是太過分了，可偏偏她脾氣好，偏偏她願意那麽包容自己。
    ……她對自己那麽好。
    原本撐著下巴的手漸漸滑到了臉上，捂住了自己燒紅滾燙的大半張臉，手心裏的溫度格外明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捂臉還是打嘴。
    剛才的酒液入喉，辛辣的刺激感帶著燥意占領了胸腔的位置。
    想壓製住的情緒更停不下來了。
    可現在這裏隻有酒，於是為了再壓住這番悸動，魚鏡淵頂著紅彤彤的臉又麵不改色地喝掉一杯。
    似乎隻要多喝一點，就沒事了。
    “哎呀，光聊天也沒意思，咱們來玩遊戲吧——！等我找找昂……”
    季山淮翻找著，從小小的儲物袋裏拿出了一盒大大的木箱，拆開包好的布匹，打開蓋子，裏麵是許多塊木牌，上麵似乎都寫了不同的字，還有黑與紅兩種顏色。
    哼哼，不要以為他很少離開宗門就不知道外麵在流行什麽了。
    他可是掌握著宗門內外一切風向的男人。
    “問話牌？還這麽大一盒。”
    連沈白玉都挑眉訝異，主要是這麽一盒真是有點太多了，他就見過十幾塊木牌的遊戲玩法。
    這種牌的玩法基本就是簡單地各抽一張牌問對方，對方回答得不對就有懲罰措施。
    裏麵的問題也大多數是有關正經科普，比如劍法劍式、神山曆史，為了保證可玩性，答案也會刻在上麵。
    當然，也有不那麽正經的問題。
    就看賣家怎麽賣，買家怎麽買了。
    這個遊戲倒是很常見，隻是這麽大一箱子的，沈白玉還是頭一次見。
    他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好師弟，也就這小子靈石多得沒地方放，這麽無聊的遊戲也買這麽大一箱子。
    “這是我新買的，店家說是豪華無敵最高配版，我還沒用過嘞。”
    遊戲已經流行了很久，季山淮之前還和魚鏡淵一塊兒玩過，輸了倒掛在樹上，用這樣的姿勢演示劍法。
    那種牌子都是自己坐的簡陋版，後來感覺自己弄太過麻煩，幾個小牌子一下就結束了，他就幹脆去買了個多的。
    隻是修煉時間匆匆，一直沒打開過。
    他還有一堆買回來就沒打開的東西，沒辦法，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時間的，剛買下來沒打開的話，接下來大概率就會遺忘掉。
    沈白玉驀然看到其中有著一行紅色小字的木牌，字確實有點小，刻進去的紅墨也顯得略微模糊。
    他隨手拿起一塊木牌仔細看，看清楚之後“呲溜”一下站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就是他響徹雲霄的獅子吼：“你這買的是什麽問話牌啊——？！”
    「什麽東西？」
    金珠珠的視角其實不太全麵，希望他們能挪一挪位置。
    被莫名吼了一聲的季山淮看見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心裏忍不住“咯噔”了好多下。
    他探頭一看上麵的問題：「能否用‘坐立結合’之姿？」
    “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季山淮瞠目結舌，尖叫著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同樣是“噌”地一下站起身，連連後退，腦袋上噗噗冒著蒸汽。
    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啊？！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啊！
    “……我說怎麽這麽多牌子呢，原來還有這種問話牌啊。”
    沈白玉無奈地歎一口氣，而後又覺得有點好笑，撓了撓自己的臉。
    所謂“坐立結合之姿”，咳咳……就是一方端坐著，一方緩緩坐下去，簡單來說，這種詞隻出現在那種私密圖畫、文書當中。
    別問他是怎麽知道的，活到這個歲數了就算是傻子也該懂點了。
    很顯然，這副刻著紅字的木牌，應該就是專門用於道侶之間的遊戲問答。
    他知道師弟也不是故意的，店家有賣這種東西很正常，神山中還是有一些道侶的，通常還會更舍得花錢，有需求就會有買賣。
    況且那些有需要的人自己私下裏玩一玩完全不影響什麽，隻是這東西擺在這裏未免太、太過於尷尬了。
    “什麽東西？”
    魚鏡淵感覺兩個人反應不太對，也想看看是什麽。
    沈白玉還沒來得及叫住他，他就已經探頭看向箱子裏，看到了其中一塊木牌上麵的字。
    不過他好像沒太看懂。
    「能否‘撚花舐露’？」
    ……這是什麽？
    還不等他細想思考，一隻手就擋在了箱子上方，魚鏡淵也隻好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算了，看他們的反應應該也不是好東西。
    “咳咳、咳咳……別看了，這個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就用那些黑字的問話牌就好。”沈白玉訕笑兩聲。
    小孩子不要看這個！
    「你們倒是給本大人看看啊！」
    金珠珠扭著屁股嚷嚷，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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