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秦若楚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又或是想故意摻和一腳，調侃他道：“原來寧師弟還有這等緣分，怎的一開始不相認啊？”
    莫非是太害羞了？
    哈哈哈。
    那雙眯眯眼笑得更看不見了。
    對於這番調侃，渾身尷尬的寧歸努力清了清嗓子，盡量麵不改色，還在維持平靜。
    “咳咳！唔……”
    他雙眉擰起，想把回憶擠出來似的。
    自己根本都想不起來，上哪兒相認去？
    “寧師兄，這是我姐姐，當初你遇到了我們兩個，還把我們一起帶來了神山。”魚鏡淵看差不多了，便出聲解釋。
    這句話讓寧歸的思緒被猛地拉回，扭頭震驚地看向後方身著慕道樓親傳弟子服飾的水清鳶。
    等一下。
    他明明記得她是下行體來著？
    自己親自探過，後在神山腳下也檢測過，怎麽……？
    如今對方已經築基，輕易用靈力探查肯定是行不通的，他自然隻能依照以前的記憶進行判定。
    “當時你還好心為我預定了客棧住處，實在感謝。”
    水清鳶也不再逗他，因為在劍上隻能朝他略微鞠躬。
    原以為自那以後或許很難再遇到他了，既有幫助，自是要感謝才行。
    “……不必多謝。”
    寧歸覺得自己現在更需要冷靜思考，那些靈石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更重要的是她怎麽搖身一變，變成慕道樓的親傳弟子了？
    嘿，這麽有出息了啊。
    季山淮有聽他說過這事兒，被這麽一提也跟著記了起來，那會兒心裏直惋惜。
    要是當初去神山外麵把他倆接過來的是自己，這小子肯定直接拜他為大哥，心甘情願當自己的小弟了。
    啊哈哈哈——
    魚鏡淵莫名背後一冷，回頭看去時，季山淮已經拉下嘴角恢複了原樣。
    某人不自覺地躲避目光，隻覺得今天天氣真好。
    “原來如此。”
    秦若楚語氣頓了頓，也不再打趣什麽的，而是告訴他們：“到了那裏之後先不要輕舉妄動，惡妖已被驚擾，並且應當還有散修在那邊聚集，你們且跟緊我們身後。”
    讓他們跟著去可不是為了去送死，真要落單的話基本就是孤身一人的惡戰了。
    就算分開走，也不能離太遠。
    「你這小身板要是落了單，還不夠惡妖塞牙縫的。」金珠珠的爪子努力伸長，在她眼前晃了晃。
    比起另外兩人，她的境界修為還不夠穩固，或許唯一的優勢就是有足夠的靈力獨自使用陣法而進行遠攻了。
    看著這肥厚的爪子，水清鳶沉默不語。
    “此事消息傳得細致，我們便不用再去城主府了，也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到了那裏需喬裝打扮，隱匿氣息。”
    不去城主府是長老們的建議，他們自己也覺得這次任務更適合悄悄潛入。
    暫時放下無關緊要之事，寧歸也開口提醒他們，並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找出了兩套粗布麻衣的男裝。
    至於女裝，這個他還真沒有。
    “寧師兄放心吧，我自有從前的衣裳。”
    水清鳶見他滿臉認真地想再掏一件男裝給自己，連連擺手。
    這個還是不用了，他的衣服自己恐怕是穿不好。
    五人的目標是一處規模較大的城中，那裏人口密集，名為丹水郡，離神山算不上很遠。
    惡妖已有實力導致兩名築基期弟子犧牲，理應會利用自己的力量大肆展開屠殺才是，這城主報上來的城內外失蹤人數卻不算很多。
    並且死的人還都是城內居民。
    這個丹水郡的城主一貫清廉正直，作風大公無私，治理有方的名聲是許多人都認可的，可惡妖卻能連殺兩名築基期修士，就說明惡妖的數量和力量一定存在蹊蹺。
    而城主府居然也無從得知真相。
    如今尚且不知這惡妖還在不在城中，他們需格外謹慎。
    城區較大，如果仔細搜查的話，五個人不可避免要略微分開。
    為了緩和氣氛，季山淮半開玩笑道：“哎呀——幸好這惡妖不是吃一個修士就漲一個同樣的修為，吃一個人就漲一個人的力氣，否則咱們可就麻煩了。”
    “若惡妖有此力量，恐怕這世間早已變了模樣。”秦若楚輕笑搖頭。
    不過惡妖的能力雖然沒有這麽誇張，卻也是差不多的原理，隻是要吃更多人罷了。
    大部分惡妖剛誕生時都會保持謹慎，需要在人間不斷躲藏，這是本能。
    並且這麽多年來，修士們也逐漸發現惡妖們下手的目標各有不同，有的偏愛壯實的年輕男性，有的隻吃年輕女人和小孩……
    人們暫時還未發現這種不同的選擇當中對惡妖來說是否存在更好的效果。
    當然，修士它們是一定會吃的。
    魚鏡淵想說些什麽的，但最終隻看向水清鳶，心中暗下決定。
    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她。
    被炙熱目光直視的水清鳶用手指頭想都知道他在想什麽，然而礙於現在兩人在不同的飛劍上，距離不是那麽的近，不好做些什麽肢體動作。
    忽然想起什麽，水清鳶開始沉思。
    唔……那個手勢怎麽做來著？
    食指指尖和大拇指的指尖交叉，狀似一顆愛心，朝他伸出手。
    聽說是表達肯定和單純喜愛。
    應該也能算是安撫吧。
    魚鏡淵一臉茫然，片刻思索過後選擇笨拙地跟著她學。
    “欸！你也會這個啊？最近好多人都這樣玩兒呢哈哈哈，看我還會這樣！”
    季山淮看了過來，頓時興奮地雙手飛快變化著，不僅會這個簡單的，還會花樣比心。
    大的、小的，要什麽樣有什麽樣。
    神山之中其實有很多流行的東西，並且更新換代的速度非常快，因為大家都還“年輕”。
    壽命的延長也保持了年輕心態，大家都不是老古板，誰會不喜歡新鮮東西呢？
    也正因如此，有時候大眾喜歡的東西會很稀奇古怪。
    原本愛心形狀沒什麽罕見的，這個手勢不知道是誰開始傳起來，不過有傳聞說是慕道樓法修起勢捏決的眾多手勢之一。
    因為簡單明了，動作含蓄，不論是用來調侃還是真的表達，各宗門的年輕修士們也就紛紛學了起來，再次掀起一波潮流的風向。
    不過預計這股風不會超過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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