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怨妖根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幾乎都是殺人於無形，而且修為不比你們差。」
    金珠珠伸爪戳了戳他的腦袋，嘮叨道。
    要不是它沒什麽太大的主動攻擊性，還和那隻惡妖分開了，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好對付。
    嘶——所以它們為什麽分開啊？
    真蠢。
    金珠珠嫌棄它們的計劃，卻不知什麽叫做身在局中，難判正誤。
    在它們的視角裏，來殺它們的人會一個個地趕來填飽自己的肚子，自以為掌握了接下來所有人的行蹤，部署好計劃卻趕不上這通變化。
    兩人紛紛離開，水清鳶也伸手在魚鏡淵眼前晃了晃，不過意料之中的，對方沒有動作。
    「所以現在隻能等他恢複嗎？」
    她歎一口氣，也不知道他這副樣子需要多久才能好。
    「有辦法啊，現在怨妖都死了，想讓他快點恢複就給他點刺激，比如狠狠扇他一巴掌，刺激他的神經。」
    金珠珠興衝衝地想給她演示一番，結果被她抓住。
    這還不簡單，又沒人控製他了，稍微一點刺激來喚醒他的意識就行。
    「……這真的能行嗎？」
    水清鳶其實想把它直接丟出去。
    「什麽意思啊？！」
    這隻圓潤的粉色肥豬撲騰著翅膀掙紮，逃開她的鉗製後對著她大聲痛斥：「你還不信本大人是不是——？！」
    它明明說的就是實話！
    「……信信信，我馬上打他試試看。」
    看它氣成這樣八成是真的了，水清鳶連連點頭，繞到他身後，攥緊拳頭時靈力縈繞，猛地便砸向他的背部。
    “咚——”
    留手了，也沒有太留手。
    「打背哪裏痛了，要來就來點狠的，打他臉上去。」金珠珠睨了她一眼，不滿道。
    “姐姐。”
    魚鏡淵忽然扭頭，兩眼眨得乖巧，把剛收回了拳頭的水清鳶嚇得心虛。
    呃……
    他應該不知道自己剛剛打了他吧？
    應該？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魚鏡淵忍不住動了動肩膀，想緩解那一拳打在背上的疼痛和酸脹。
    “咳咳，你恢複了？”
    她決定還是先看看他的身體狀況，有什麽話可以待會兒再說。
    魚鏡淵其實在她邁步繞到自己身後那時，神誌就清醒了過來，畢竟怨妖已經死了，影響自己也影響不了多久。
    這麽點時間已然足夠清醒。
    他想看看她要做什麽來著，沒想到她給了自己一拳。
    “走吧，我們快去支援他們。”
    魚鏡淵笑著，背後其實真的有點痛，不過是她打的，倒不算特別痛，隻是存在感很強。
    他以為她是有點生氣所以才打的自己。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生氣，打他就打他，別氣壞了就好。
    “好。”
    水清鳶目光閃躲，有點不自在。
    咳，看這反應應該是知道的。
    城牆處——
    四周房屋坍塌一片，毀壞嚴重，但範圍還不算很大，大多數都是惡妖四處亂撞和它的妖力導致的。
    打著燈籠的衛兵在附近迅速清查周邊居民人數，季山淮也在那邊幫忙搬除擋在地下室門口的坍塌建築。
    寧歸則禦劍在城區上空四處穿梭，繼續觀察是否還有什麽別的異樣。
    “來來來！都來這邊登記！”
    有人招呼著周邊居民來進行登記，死了人會有賠償。
    居民房屋下的地下室都是由城主府統一加固的，即便有一半塌掉，另一半也還能撐著，日常還有檢查維修，可以說是十分結實。
    不過因為秦若楚用的是重劍，可能對這地下室來說更為危險。
    惡妖的屍體不僅被一劍從中橫著砸爛劈碎成兩半，依稀能看見屬於人的血肉白骨，那張細長的嘴不知為何大大張開，暗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這上下頜的角度實在太大，看著不像是自然打開的。
    水清鳶有猜想，並且很佩服。
    秦若楚滿身黑血，像是剛剛結束戰鬥，正在一臉淡定地給宗門靈力傳書。
    趕來的兩人相視一眼，也加入到救人的行列當中。
    金珠珠可不敢看那邊的屍體，這下不僅要捂住嘴，還要捂住眼睛，於是它幹脆躺著飛，將手帕蓋在整張臉上。
    看不見看不見。
    “真是謝謝、謝謝幾位大師了……”
    “這就算是除完妖了嗎？不會再有了吧？”
    “這東西長得好嚇人啊，奇奇怪怪的。”
    “話說，不是說修士都長得很好看嗎？……這幾個人為什麽這麽……”
    “呸！讓你說話了嗎？人家那叫個性！”
    ……
    有了修士的幫助，這場救人清理自然是快得很，四周的百姓越聚越多，維護秩序的衛兵也不得不將人群疏散：“莫要再擠！這裏有毒！有危險的！”
    這麽一說，人群馬上就漸漸散開了。
    有毒的熱鬧他們可不會看。
    大多數人躲著都沒什麽事，有人因為地下室塌陷受了傷，不過也因此得到了靈丹救治，很快就恢複了大半。
    也有人聽了警告卻並未躲藏進地下室，被壓死在了坍塌的樓房當中。
    隻要有惡妖出現的地方，死傷是必然的，修士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殺掉惡妖，防止出現更多的傷亡、更大的損害。
    五個人的優勢此時就發揮出來了，在各處飛來躍去地移動救人，有些原本可能悶死的，也及時救了出來。
    於開釋同樣被趕來的其中一個大夫進行了包紮處理，隻是他雖然服下丹藥，卻也仍舊失血太多，昏迷了。
    因為擋住了腰腹部的傷口，大夫想暫時拿開他緊抱在懷裏的頭顱，卻發現怎麽也拿不下來，隻好就這麽艱難地包紮著。
    最後被衛兵抬著離開，安置去了醫館。
    “唉，接下來就是清理這個東西了。”
    周圍一下子就清靜許多，收拾好附近的幾人才得以靠近，寧歸更是蹲下身，仔細查看這隻妖獸。
    惡妖的模樣還是那麽奇怪，個頭算是中規中矩，要是能吃……咳咳，偏了偏了。
    寧歸認真記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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