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話真是讓水清鳶沒忍住笑了，眼尾笑意彌漫：“都是命定的緣分罷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天意落下來，就能靠人為撥動兩分，如果想要再深切，就隻能付出更大的努力，效果還不一定顯著。
    “對、緣分！”
    魚鏡淵欣喜，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反觀水清鳶這裏，那第一杯酒上麵隻少了薄薄的一層，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她還是不敢多喝，心裏還揣著別的事，於是試探著看向他：“就隻為了和我說這些？”
    就問一句自己相不相信他？
    沒了？
    水清鳶還以為要徹夜長談來著。
    “……嗯，其實還有。”
    連喝好幾杯的魚鏡淵神色繼續嚴肅起來。
    她說相信自己，自己親耳聽到就足夠了，而她還說了那些話，更讓他覺得心裏踏實。
    有什麽困難，兩個人一起跨過去就好。
    「終於講到正事了？」
    金珠珠繼續把自己的耳朵給豎起來，剛剛說的那些它都沒弄明白到底說了些什麽。
    水清鳶正等著他說些別的，誰知道魚鏡淵傾斜著身子過來，像是在往這邊擠她。
    “……姐姐，我平日和你這樣親近的舉動，你會不會覺得不高興啊？”
    他緩緩眨眼，輕聲詢問。
    剛剛還在握著酒杯的手，這會兒轉而攥緊得有些發白了。
    雖然平日裏並沒有聽到她有什麽不滿，可萬一她隻是性子太好了，遷就自己而已？
    旁邊這麽一大坨的身子擠得水清鳶幾乎能直接倒下去，好在她及時穩住了自己的重心，但沒有著急回答他。
    「沒點正事可以講了嗎？！」
    金珠珠氣到翻白眼，滾了滾圓潤的身子，幹脆不搭理他們，自己想自己的。
    “……姐姐？”
    見她不說話，魚鏡淵心裏更加忐忑了，也不敢再往她那邊擠了。
    他的神色完全耷拉下來，水清鳶這會兒正喝了一口像樣份量的酒，道：“你與我雖關係親近，尋常舉動不算什麽可以計較的事，但是有些舉動還是不可以的，比如今天的事。”
    說到這個，魚鏡淵確實心虛，連連低頭再次認錯。
    不過他也清楚了她的態度，神色帶著不那麽輕鬆的笑，重新貼近過去，抓住她的手：“我擔心我們現在長大了，你不喜歡和我靠得太近，怕你是一直在遷就我。”
    對他一忍再忍，最後忍夠了就猝然甩開他。
    他甚至能在腦子裏幻想出這樣的場景。
    “我要是不準你靠過來，早就拒絕了，怎麽突然擔心這種東西？”
    水清鳶覺得奇怪，依稀回憶他們在秘境裏重逢到現在這會兒，他哪次不是見了麵就黏上來，根本甩不掉？
    這好端端的，怎麽會這麽想？
    殊不知，如今的魚鏡淵已經不能再用從前的心態看待他們的親密行為了。
    “……就是忽然想到了這個。”
    他哪裏敢承認自己現在有別的想法，嘴裏匆匆含糊一句，指腹摩挲她的手背肌膚，看著她皮膚下的青紫色血管若隱若現。
    “那我也說點什麽吧……”
    既然他說完了，就該到她說兩句正事了。
    “先說好，我接下來的提議是想看看我們的修煉能不能更為精進。”
    水清鳶回想起之前金珠珠的話，正式提及之前先說明了，想著正好有時間，幹脆也在這時候提出來。
    “嗯……我想和你試試那種雙修功法，如果我們不能契合的話也沒有關係，隻是試一試，你不想也可以。”
    她看向他，麵色坦然，畢竟這又不是不正經的東西。
    不好意思的情緒確實是有，不過幸好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必要計較那種歧義，要是兩個人一起修煉真的能比自己修煉更好，那當然是一件好事。
    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契合上，這種東西似乎和血緣、親密關係都無關。
    就目前來說，誰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契合”最合理的依據條件是什麽。
    或許一母同胞的幾個兄弟姐妹裏，有的能契合上，有的卻又完全契合不了，顯然和血緣無關。
    而就算契合得上，給雙方帶來的效益又能有多大？值不值得他們繼續這樣修煉下去？
    這也是個問題。
    雙、雙雙雙修？！
    魚鏡淵嘴唇蠕動著，大腦墜入了空白，隨著瞳孔猛的一縮，整個人像是被點中了穴道，僵硬又呆滯地看著她。
    誰？他們兩個嗎？
    她邀請自己雙修了？
    見到他目瞪口呆，對於這件事的反應好像有點太大，水清鳶也不得不連忙補充，多解釋一句：“咳咳……就是普通修煉，也可以不用這樣，我就是隨口提一提。”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本來也隻是賭一個概率的問題。
    “當然可以了！！”
    從興奮中回過神的魚鏡淵趕忙答應下來，生怕她反悔。
    他其實以前有去了解過雙修功法。
    因為在雙修功法當中，不管契不契合，修為低者都能從修為高者身上獲取比自己單獨修煉更好的效率，前提就是兩者的修為要有一定差距。
    他想，自己是純淨體，努力修煉是必然不可能修煉不上去的，要是以後水清鳶的修為不好提升，他就帶著她一起雙修。
    至於自己的修為，慢慢來吧。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她現在先提出來了，還怪讓人不好意思的呢。
    這聲應答聲音有些大，水清鳶正在用剩下的酒液蓋住自己的不自在，差點被他這麽一聲驚得嗆到。
    “……那就好。我看你這麽震驚的樣子，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水清鳶點頭的同時，也沒忘記伸手揪住他的臉蛋子。
    答應就答應，剛剛說話那麽大聲，差點把她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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