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個叮叮當當的好有意思。”
    季山淮更是在琳琅滿目的貝殼風鈴當中迷了眼，走過來好幾個鋪子都是賣這種東西的，越看越喜歡。
    這些鋪子都是支了個帳篷在街邊，而且這些東西說實話都比較粗糙，自己撿貝殼綁點麻繩也是一樣的，想來裏麵的東西應該也不會很貴。
    不過既然來了，買點地方特色帶回去收藏起來也未嚐不可。
    攤主打量幾人，心裏八百個心眼子繞著彎地來來回回了一通，臉上一如既往地笑容和善：“歡迎歡迎！看幾位需要什麽樣的，我這裏有貴的有便宜的，不過相信幾位也不差這點錢，不如看看這個……”
    他拿出一串，這是店裏賣的最好的，先來試探試探。
    季山淮看著也可以，於是打算要買，先問了價格，攤主先是猶豫沉思，最後一砸嘴：“其實這串是本人打算自留的，既然您誠心喜歡……”
    “哦，那我不要了，你給我換一串。”
    季山淮不上這個當，他都這麽說了幹脆就順水推舟。
    “……咳咳，好的、好的。”攤主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麻利地換了另一種，看上去更複雜些，響聲更豐富。
    “這串一直在等待有緣人，因為是本人精細製作……隻需要一兩銀子。”
    “多少？！你當我是傻的啊，這麽普通的東西你敢要我一兩銀子！”剛準備掏錢的季山淮頓時瞪大眼睛，他怎麽記得剛剛過來看到的價格最多也就幾十個銅板？
    “不不不，這一點都不普通啊，我這兒的都用的是珍貴的貝類，叫……”
    “去你的！這海邊一路都是，你再騙我試試？！”季山淮不信，雖然不知道究竟珍不珍貴，但先試探看看。
    “咳咳……三十銅板。”
    “二十個，你剛剛騙我，得給我便宜點。”
    “哎呀，話不能這麽算啊大人……”
    “十五個銅板。”
    “那、那就十五個銅板吧……再便宜我就虧了啊！”攤主苦著臉，不是很敢繼續堅持騙局，畢竟對麵是修士。
    ……
    季山淮講完價，正要心滿意足時，魚鏡淵木著臉砍價：“十個銅板。那邊有家跟你一模一樣的東西，標了價格。”
    雖然那個攤主及時把標價的木板收了起來，但這點小東西瞞不住他。
    攤主麵紅耳赤，梗著脖子破罐子破摔道：“那人家不是寫了十三個銅板嗎，你怎麽說十個！”
    “賣不賣？不賣走了。”
    太史長宇學著一起參與進來，現學現用，但學得不太熟練，拉起來是真要把人拉走。
    “……賣。”
    攤主咬牙，含著淚目送他們離開，心想反正就買一串，放任他們在這裏拉拉扯扯還耽誤自己接下來做生意的時間。
    穿得那麽漂亮，結果這樣砍價。
    自己就沒見過這麽摳門的修士！
    四人繼續逛下去，這裏不僅有東洲特色的服飾、用具，還有來自大陸的許多物件，在這裏逛久了，都能略微分辨出東洲本地居民與其他人。
    東洲居民皮膚都呈小麥色，他們的鼻梁普遍很高，不過基本是隆起的高，鼻翼寬大，男女都有這種特征，並且為了方便勞作，衣著都很短。
    “接下來……”
    穿過一條街後，脖子上、腦袋上都掛滿特色飾品的季山淮看向出城之後展露出全貌的小山。
    那是聚風城的霓瀾神廟，東洲的每一座島上都會有這樣一座廟，上麵供奉的是傳說中掌管東洲海域的神仙，叫霓瀾仙。
    傳聞她曾是生於海岸的漁女，後前往萬籟宮求道，最後飛升仙界，主動庇佑當時還備受海上自然災害肆虐、居民不多的東洲。
    東洲居民都格外信霓瀾仙，每次出海之前必定前來祭拜。
    “聽說求平安很靈啊，咱們去看看吧。”
    季山淮其實不信這些，但還是覺得這種十分具有特色的建築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雖然他還沒有拜過神，隻拜過列祖列宗，不過看別人怎麽拜的自己跟著學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求了之後沒事，你當然會覺得靈了，反正就算有事你也怪不到人家頭上。」
    金珠珠側躺在她頭頂，撓撓自己的屁股，別人一天天忙著呢，最多隻管天上的風調雨順，哪裏管得到渺小的一個人身上。
    求神不如求它，起碼它真的能賜予一個人願望和好運。
    當然，給不給就看它心情了。
    求平安……
    魚鏡淵對於這個詞不免著重思索了一番，側目看去，和她對視間抿唇笑笑：“嗯，我們去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為你求得平安。
    太史長宇不太信神會庇佑到自己身上，但既然他們都想去，那自己跟著一起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那座山就在城門後麵，並不遠，他們自身運轉靈力，步伐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
    上山的路有青石板台階，並不怎麽寬的路上能時常看到來來往往拜神的人，無論穿得是麻衣還是綢緞，大家都需要走上或者走下階梯。
    這裏沒有可以驅車的道路，也禁止修士禦劍上山，必須要步行，否則將被重罰。
    “都這個點了，人還挺多的嘞……”
    季山淮走在最前麵，探頭看向前麵的路，打算為他的父母求一求平安。
    至於他自己，安全得很，暫時不需要。
    四周各種氣息混雜，最多的便是海水的鹹味和海魚的腥味，它們來自於出海勞作為生的漁民們。
    後麵的魚鏡淵走在外側，一隻手虛護在她腰上，另一隻手緊緊牽住她，這個姿勢看上去有些奇怪，就好像他是伺候主子的侍從。
    拒絕也沒用，水清鳶剛拒絕，他就開始悶悶不樂，手上倒是半點不退讓。
    她隻好這樣放任他的“保護”，悄悄抬眼看向他，發現他還在板著臉警戒四周的一切，生怕有什麽危險似的。
    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他的目光很快低下來與她對上，神色全然變得柔和：“怎麽了？是不是太擠了？這裏是有點窄。”
    一條路被分成了兩邊，一邊上山一邊下山，基本上互不幹擾，而一側的路最多並行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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